玉兒正想乘機逃跑,忽然腰間一緊,束縛自己腰間的仙氣忽然用力,朱師地冷笑道:“去是必須去,但是不能就這樣去。”
說罷不由分說,忽然將兩道真氣薈萃成晶瑩的掌影,各呈翠綠之色,朝二人後背打去。羅小扇暗叫不好,可惜雙手被束縛在枷鎖上,根本不好動彈,匆忙將玉兒推開,道:“小心!”
用囚枷地擋住朱師地的雙掌。
鮮紅的能量血一般的迅速從他的手中竄出,經過囚枷,一步不停的竄入羅小扇的皮下,只感覺一股強烈的刺痛感刺激着自己的心跳,彷彿對一切的感應都格外的清晰。那感覺,彷彿就是在醉鬼睡意正濃的時候,當頭潑了一桶冷水。
羅小扇前所未有的清醒和敏感。皺眉對朱師地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朱師地看着他,緩緩道:“本來是她和你各中一掌的,爲何偏偏要逞英雄,將兩掌都接下?被我這【傷星掌】打入體內,十天無解就會要命,你今天連中兩掌……恐怕將活不過三天……”
羅小扇訝道:“你說什麼!!”
朱師地道:“不用着急,只要你們照我說的辦,呆會兒事成回來之後,我就幫你化解。”
玉兒吃驚的望着羅小扇,不可理解的說道:“你……”
朱師地道:“中了傷星掌之後,好處是你們的功力會被提升到極致,但千萬不要妄圖逃脫,因爲傷星掌的掌毒,一旦到了時日爆發,仙界除了我之外,無人可解。到時候即使命大能活下來的,也只能是個功力盡失的殘廢。”
羅小扇拳頭握死,咬牙道:“你要我們做的,真的只是傳句話這麼簡單?”
朱師地道:“等你們帶來馬師天的回信之後,我立即幫你解毒,還你自有之身。”
羅小扇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等我們好消息!”
說罷,將自己囚枷的鎖鏈遞與玉兒道:“有勞玉兒姑娘引路!”
玉兒本打算半路丟下羅小扇,自己逃脫,但見羅小扇三番五次的捨命相救,不由心存感激,她是白玉京城司馬城主的女兒,亦有一番天生的豪氣,心道,大不了陪他走一遭,也算換他恩情。
便接過鎖鏈,走到崖邊,腳下輕輕一彈,帶着羅小扇朝那夜叉樓飛去。
羅小扇道:“幸好這朱師地是極懶之人,否則以別人的性格,免不得還是得繼續發招,再給你補上兩記傷星掌纔是……”
玉兒道:“你給我老實點兒~!反正中掌的是你不是我,你信不信本小姐現在鬆手,丟了你我一個人走掉?”
這司馬家的三小姐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刁蠻丫頭,自己幾次三番,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熱臉貼了冷屁股。索性暗自將心一橫,想:若不是看她可憐兮兮,又沒什麼本事,不然誰救她?總是費力還不討好,罷了罷了,由她去,往後自求多福!心頭便決定不再管玉兒的死活。
不一時,二人便到了那黑塔下頭。
好大的夜叉樓。越是接近塔下,擡頭仰望才更顯夜叉樓的雄偉。這夜叉樓,樓外雕畫墨玉欄杆,夜叉樓根基有五十丈方圓,再加上旁邊的前堂後偏殿,陣勢也是驚人。
纔到前殿門外,二人便被兩個把門的黑衣仙人攔住,打量了羅小扇和玉兒幾眼,只覺得沒見過這樣奇怪的來客,一人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到夜叉樓來是想幹什麼?”
羅小扇道:“我們是來求見馬師天的。”
另一人怒道:“混賬,我們樓主的名諱豈是你直呼得?去去去!一個戴罪之人還想見我們樓主,怕是你腦子燒壞了!”
玉兒暗想,若是被攔住在外,見不到馬師天,則眼前這個救了幾次自己的【萬不俗】必死無疑,反正都來到了這裡,就當好玩……
玉兒上前一步,怒道:“好兩個狗眼看人低的賊奴!連本小姐你們都敢攔!你們看!”
說罷,她從懷中掏出一個緋玉令牌,對二人晃了一晃。
二人縱使只是看門小廝,但仙界有誰不知白玉京司馬城主的家族徽記?二人連忙抖身下拜,道:“原來是司馬家小姐,多有冒犯,萬望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小的們有眼無珠……”
玉兒這樣的人見多了,哪裡和他們耗時間計較,拖着羅小扇,道:“走!”
兩個小廝分出一個來前頭帶路,領着他們往樓主所在之處去。雖然夜叉樓裡仙人衆多,來來往往,多有駐足側目偷看他們的,但見如此架勢,一路上卻再沒有人敢阻攔。
繞着夜叉樓,足足上了千百級旋梯,也不知到了第幾層塔上,那樓梯盡頭又有兩個漢子把手,小廝不敢往前,道:“我就只能送到這裡了,過了這裡就能見到我們的樓主。二位,我先下去了。”
說罷就扭頭匆匆下去了。他剛剛轉背,上頭的把路漢子便道:“你們是何人?”
未免多生枝節,玉兒直接亮出了緋玉令牌,道:“我是司馬家三小姐,來拜見你們樓主的!”
“司馬三小姐……”
那二漢子對望一眼,不由都躬身施禮。卻沒有退開引薦的意思。
他們是馬師天最心腹的人之一,馬師天不管去哪裡,都會讓他們倆守門。因爲勿論是忠誠還是懂事,這二人都是最值得馬師天放心的。
漢子暗想,雖然同屬十二樓五城,但樓主從來沒有和白玉京的人有過往來,今天白玉京的三小姐貿然到訪,會不會橫生枝節?
老差和羅小扇說過,在仙界生存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不要惹禍。這兩個之所以能得到馬師天的信任,就是因爲他們膽小。他們會將所有可能發展成災難的事情抹殺在源頭。
見二人沒有讓開的意思,玉兒道:“怎麼,夜叉樓不歡迎白玉京的客人嗎?想將我司馬玉兒拒之門外?”
一漢子道:“並非小姐所想,只是我們樓主最近俗務纏身,恐此時正在休息……”
玉兒輕蔑一笑,轉身道:“到底是俗務纏身正在休息,還是你們故意拖延不讓我去相見呢!我的事情耽誤了,你們擔當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