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你們好,鄙人吉爾伯特·迪蘭達爾,現PLANT最高評議會議長。”
“在PLANT和大西洋聯邦全面開戰的現在說這樣的話雖然有點突兀,但是希望各位不要見怪,因爲是關乎世界的大事,所以鄙人衷心希望各位能夠花一會兒時間傾聽我的聲音。”
CE74年1月1號,PLANT最高評議會議長迪蘭達爾發表了一篇演說。通過穩健派和中立派的能力,迪蘭達爾的演說,被播放到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這篇演說,被日後的史學家們稱之爲“燎原的那一顆星火”,因爲就是這篇演說,將全世界的民衆對LOGOS的仇恨全部引燃了。
地球上,巴西軍部指揮室,阿斯蘭他們四人都聚集在電視前面,看着電視上迪蘭達爾的演講。
“終於開始了呢……”伊扎克看着聲情並茂的演說者的迪蘭達爾,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開始了啊,呀嘞呀嘞,這下子,恐怕又要死不少人了。”迪亞哥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們死了,卻有更多的人因此活了下來,”和他一樣有着一頭海藍色頭髮的青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一場戰爭已經付出了太多的代價,已經死了太多的人,終於,也該進入了終曲了。”
“希望這一次,真的能夠將一切都完結吧!”阿斯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們都很清楚,LOGOS這樣的組織是不會從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的。因爲有軍火生意,必然就會形成這樣的一個團體。但是,如果這一次能夠徹底的將LOGOS那些高層的人物一個不剩的給剷除的話,他們至少在未來的十數年裡面想要重振雄風是不太可能了。
到時候,等世界的格局穩定下來,新的體制一旦形成,他們就是想蹦躂,也蹦躂不起來了。
所以說,這一次的戰鬥,他們是非贏不可!而且,一定要大獲全勝!否則就沒有意義!
因此,這一次戰鬥的作戰計劃和隊列分佈,只有他們四個人知曉,並且在開戰的時刻才臨時調動,那樣的話,那個內鬼應該沒有辦法將情報透露出去了吧啊?阿斯蘭如是的想着。
而這邊,迪蘭達爾的演講依然還在繼續。
“這場戰爭的真正原因,由於情報收集問題也許許多人還不得而知。”迪蘭達爾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悲痛的神色,隨即打開了一段視頻文件,“大家請看屏幕,這是前段時間聯聯邦軍在南美戰線上投入的新型的巨大MS‘毀滅’!”
“他們在向着南美合衆國進攻的時候,沒有任何警告,也不做任何說明,突然就動了進攻。衆多避難不及的市民被這臺恐怖的怪物連同城市一起化爲了灰燼。我軍付出了巨大的犧牲才勉強阻擋了這個怪物繼續推進的路程,但是,卻依然無法阻止那些慘劇。”迪蘭達爾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大家請看,這些地區在經受毀滅的摧殘之後那悲慘的景象,到處到是屍山血海。”
“爲什麼?”迪蘭達爾的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爲什麼要幹這些事?始作蛹者是原地球軍,被燒焦的土地是地球的土地,被殺害的人民是自然人。他們的目的不應該是我們調整者麼,爲什麼又對南美出手?難道僅僅是因爲我們在一戰後對南美合衆國進行了人道主義援助?這難道就能構成屠殺的理由嗎?”
“對愛好和平,希望能平和地生活,遠離戰爭,對選擇對話來解決問題的南美人民,他們沒有任何理由的就對他們發動侵略戰爭,殺了無數的人,其中甚至包括老人、婦女和孩子……爲什麼我們就不能攜起手來?爲什麼我們就一定要繼續這場骯髒的戰爭?”
看到這裡,還在地球上的所有ZAFT的士兵,包括密涅瓦上的詩和、真和露娜他們,都不由得熱血沸騰,滿腔怒火。而此刻,坐在作戰指揮室裡面的藍髮青年,卻不由的翻了個白眼。
“他之前做個研究員還真是屈才了,像他這樣的人才,不去從政,就是去從影,否則就是浪費天分啊!”看着屏幕上聲情並茂的迪蘭達爾,藍髮的青年不由得嗤笑了一聲。
其實大西洋聯邦進攻南美這件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迪蘭達爾這一番說辭,也只能是用來偏偏一般對這件事情不瞭解的無知民衆而已。
打仗哪能不死人哪?而且真打起來,誰還管你是老人還是小孩,一炮彈下去都是一灘泥。這種事情大家都是半斤八兩,誰也沒有資格說誰的,迪蘭達爾這個時候拿出來說事,對於一般的民衆可能還有些煽動性,但是對於他們這些發動戰爭的戰犯們來說,也就只能翻翻白眼了。
“嘛,這就是政客啊,如果不是戰爭,估計我們也會是這麼一副嘴臉吧?”迪亞哥微微一笑,“畢竟這些事情,也總得有個人去做啊!而且,說起這個,你不是早就應該習慣了麼,拉克絲不就是玩這一套的高手麼,如果這丫頭以後當了議長,可就有你受的了!”
聽到迪亞哥的話,在場的阿斯蘭和伊扎克都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
“你以爲你能比我好多少,據說你的未婚妻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嘛!”
藍髮的青年不以爲意的撇了撇嘴。
嘛,十二家族的繼承人,基本都是一個德行……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表情僵住了,因爲,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粉紅色頭髮的女孩子。
拉克絲!不是米婭,而是真真正正的拉克絲!
因爲從胸……哦不,從氣質上看起來,兩者就完全不是一個分量。
拉克絲的淡然,是米婭學不去的。同樣的,米婭的飛揚,也是拉克絲所無法擁有的。
“這場戰爭確實是我們一小部分協調人引的浩劫而開始的。”鏡頭上的拉克絲帶着一絲悲哀的神色,“未能阻止它的發生我們確實有責任,也絕對不會忘記由此造成的災難和痛苦,但是絕對不能再任由這場戰爭再繼續下去了!這種整日互相傷害的世界,這種無盡持續下去的仇恨連鎖反應,我們難道還體驗不夠嗎?請在發出悲傷的吶喊聲後,也傾聽一下對方的呼聲吧,讓我們回到那充滿溫暖人情的世界中吧!這也是我們所有人心目中真正的願望吧!”
果然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
剛剛反擊完迪亞哥,就被拉克絲那絲毫不遜色於迪蘭達爾的演技扇了一臉。此刻面對着他們三人那“你真命苦”的表情,他索性也就翻翻白眼不作聲了。
“但是有人卻無論如何要阻礙這一切的實現!”迪蘭達爾看準這個時機將最後的重炮放了出來,“讓大家爲了他們的利益而戰鬥,他們在散佈仇恨樹立敵人,希望這個世界永無寧日!這次南美的慘劇也是他們一手造成的!那個終日散佈調整者是危險存在的藍波斯菊也是他們一手創建的!他們就是軍工產業複合體,死亡商人LOGOS!”
終於,一切都被擺到了檯面上來。這下子,LOGOS終於暴露在了衆人的視野中,無處可逃!
“他們纔是我們這些期盼和平的人的真正敵人!我在此宣佈,一日不滅其根本,誓不罷休!”
迪蘭達爾握緊了因爲憤怒而有些顫抖的拳頭,對着LOGOS,發表了宣戰聲明!
“這下子,世界會不會震動我不知道,但是我們的將士,和我們的老對手們,一定都是心緒難平吧?”在指揮室都能夠聽到那些憤怒的呼喊聲,迪亞哥不由得笑了笑。
“通知全軍,準備戰鬥。”藍髮的青年微微一笑,站了起來,“難得己方這麼好的士氣,浪費了可不行!雖然我不覺得大西洋聯邦的士兵們在聽了議長大人的演講之後會直接倒戈,但是戰鬥力下降是肯定的!最近被他們壓了這麼久,就當出出氣好了!”
“啊,議長大人都這麼說了,我們就先發制人吧!”阿斯蘭點了點頭,果斷的下達了命令。
“全軍出擊!”
“這是怎麼回事!混蛋!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wωω ▪тt kдn ▪C〇
通訊上,吉普里爾的表情再沒有了平時的優雅,顯得無比的猙獰。
原本經常被他抱在懷裡的那隻貓,此刻也不由得蜷縮在了沙發的一側,瑟瑟發抖。
“抱歉,盟主閣下……”
“抱歉?抱歉頂個屁用!”
法斯特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氣急敗壞的吉普里爾粗暴的打斷。
“現在怎麼辦!我們的事情全TMD被那個瘋子都出來了!你說怎麼辦!”
“屬下早已經通知了各部隊的指揮官,讓他們安撫好自己的士兵!應該不會發生兵變的!”
法斯特也不由得在自己的額頭踩了一把汗,唯唯諾諾的說。
“抱歉,盟主閣下,是我的失職!我沒有想到PLANT的議長居然會這麼的瘋狂!而且在零號給我們的情報之中也沒有提到,似乎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議長會做這件事情!”
“會不會是零號那混蛋已經背叛了我們?”
吉普里爾陰沉着一張臉,咬牙切齒的從自己的嘴角之中憋出幾個字來。
“應該不會,”法斯特搖了搖頭,“要知道,背叛我們如今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史黛拉在我們手上,連他的命也在我們手上,現在變節純屬是找死的行爲。”
“那現在怎麼辦!”吉普里爾對於軍事一竅不通,只能將希望寄託在法斯特的身上。
“目前,我們也只有暫時安撫軍隊,並馬上和ZAFT組織開戰了。畢竟就算是士氣不高,我們如今的數量還是能夠壓他們一頭的。如果能搶到一絲先機,加之零號之前偷送來的情報,知道他們的排兵佈陣,那就更不用說了。外加上,我們還有毀滅軍團這個大殺器在!”
法斯特想了想,總得來說,他們的贏面還是相當的大的。
“既然如此,這次的戰鬥就全權交給你來指揮了!”吉普里爾點了點頭,臉色總算是稍微好看了一點,“被那個瘋子這麼一鬧,政府的那羣傢伙現在也坐不住了,想要那我們來開刀!哼,以爲我們是這麼容易被扳倒的麼?”
聽到這句話,法斯特的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精光,但是因爲他低着頭,所以吉普里爾沒有注意。
“但是盟主,我覺得凡是還是做好兩手準備才行。”法斯特沉思了一下,“雖然說盟主在大西洋聯邦的實力根深蒂固,但是如今我們的事情全被那個瘋子抖了出來,說不定政府的那羣傢伙真的會不顧一切的和我們劃清界限,到那個時候,可就不妙了。所以,還是做兩手準備比較好!”
“到時候,就算真的大西洋聯邦呆不住了,我們也可以戰略性轉移。東亞有句古話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就算是辛苦建立的勢力沒了,但是隻要人還在,我們就總有東山再起的時候!盟主你認爲呢?”
說着這樣的話,但是法斯特的雙拳卻不知是因爲緊張還是興奮而微微緊握,手心早已溼透……
“恩,沒錯,你說的很對”聽了法斯特的話,吉普里爾幾乎沒有多想就點了點頭。
畢竟,雖然說是藍波斯菊的盟主,但是說穿了,他也不過只是一個軍火商人而已。
對於商人而言,最寶貝的自然是命了!否則,就算錢再多,沒命花又有何用?
而且法斯特的在製造出來的之後被灌注了“永遠不能背叛,並一心爲自己着想”這樣的強制教育,所以吉普里爾想都沒有想,就聽取了法斯特的建議。
但是,他所不知道的是,他所深信不疑的這件事,這個人,將會葬送他的性命!
在吉普里爾的通訊結束之後,法斯特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來平復一下自己激動地情緒。
這羣躲在黑暗之中的老鼠,終於要被自己一點一點,慢慢的趕進老鼠籠了!
想到這裡,法斯特就感覺激動難平,但是在這個最後的關頭,是絕對不能再出什麼差錯的!
於是他打開了通訊器,開始下達“全軍進攻”的命令。
也不知道這隻被強制安撫下來的軍隊究竟還能夠有原本幾成的戰鬥力呢?
有一件事情他沒有告訴吉普里爾,那就是雖然他下令所有的指揮官安撫自己的軍隊。但是,他卻沒有說,不準用強硬手段進行鎮壓……
法斯特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陰冷的微笑。
被槍子兒強行壓下的不滿,在大戰的時候,爆發出來,會是一種怎麼樣的情況呢?
尤其是在一切都終結的時候,忽然倒戈,那時候,他吉普里爾的臉上又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真想看看啊!
帶着有點猙獰的笑容,法斯特拿上了頭盔,朝着外面走去。
“好久不見了,各位!”
拿着一個相機,橙色頭髮的女孩陽光颯爽的和衆人打着招呼。
“好久不見了。”看到她,瑪琉、老穆和基拉他們都不由得笑了起來。
“真的好久不見了呢,米莉!這麼久不見你都去了哪裡啊!”
這個時候,芙蕾不由得立刻走過去挽住了她的手。
“呵呵,本來我一直是在拍着戰地的景象的,但是聽說你們曾經在南美那邊出現,就趕過來找你們了。”米莉將掛在胸前的相機收了起來,微笑着說,“如果你們不嫌棄我的話,我也想盡一點綿薄之力,可以麼,艦長?”
“怎麼會呢,你能夠回來,我們高興來還來不及呢?”瑪琉微微一笑,“好了,別站在這裡吧,我們進去裡面再說吧。”
“咦!修!他怎麼……可是修明明!”當米莉在大天使號的一個房間裡面,看到了宛如一年前那樣,泡在培養槽之中,靠着營養液維持生活的藍髮青年。
“額,事情可能不像你想象的樣子……”這個時候,芙蕾也不由得擡起頭來看着那個仍然在昏迷中的那個人一眼,“那個人,並不是修。而且,那個裝置,其實是讓他陷入沉睡的裝置。”
“這是怎麼回事?”不瞭解內情的米莉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事實上……唔!”芙蕾嘆了一口氣,正準備向着米莉解釋有關於複製體的事情之時,她卻突然微微皺了皺眉頭,右手本能的按在了自己的嘴脣上。
“你怎麼了,芙蕾,不舒服麼?”看出了芙蕾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米莉不由得關心的問。
“恩,沒事,只是稍微有些噁心,可能是這幾天睡得不好吧。”
芙蕾微微一笑,不以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