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從二樓下來,傭人爲她遞過來她的包包,她接過,客氣地說了一聲謝謝,而後走出宅子,徑直走向自己的車子。
在即將拉開車門的時候,一輛車子從外駛了進來,直直駛到了她的身側,蘇晚晚掃了一眼,駕駛座上坐着的,是習之薇。
習之薇的母親是這兒的管家,蘇晚晚想,她大概是回來看她母親的。不過是與不是,也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以後……關於裴慕念,關於他身旁的人,都也和她沒關係了。
蘇晚晚收回視線,一把拉開車門。
習之薇已經從車子上下來,看到蘇晚晚,三兩步繞了過來,輕蔑地掃向她,冷哼着,“我還以爲我看錯了呢,沒想到還真的是你,蘇晚晚,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呢?慕念哥都不要你了,你還好意思來這兒?怎麼?想要在伯父伯母面前裝可憐,讓他們來幫你嗎?”
蘇晚晚勾了勾脣,輕輕笑了一聲。
習之薇狐疑地看着她,大抵是想不到,她爲什麼會笑,該不會她真的說服了伯父伯母幫她吧,又或者裴慕念又被她哄回來了吧。
“你……。”
習之薇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麼,蘇晚晚徑直開口,打斷了她的話,“習之薇,我的事情,與你無關,我沒有必要和你彙報什麼,不過……。”
蘇晚晚聲音頓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自嘲還是譏諷,繼續低低聲說了一句,“我對裴慕念已經沒有任何期待了,所以我不會再做任何事情,也不值得我去做。”
人總是要在極痛之後,纔會真正在痛苦中醒悟,她之前哪怕一直說要放棄,事實上,她還是抱着一絲絲的希望,就算很微小,卻也會一點就燃,而裴慕唸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如同一盆一盆的冷徹心扉的水,狠狠地把她心底的小火苗澆滅,不,是連根拔起。
現在,她的心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了,她不敢說她已經不愛裴慕唸了,但是……她一定不敢再去愛他了。
蘇晚晚說罷,沒有再理會習之薇,她彎下腰,鑽入了駕駛座裡,關門,拉上安全帶繫上,啓動引擎。
蘇晚晚準備踩下油門的時候,不經意地掃過大門口,裴慕念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來了,站在那兒,頎長的身姿挺拔,依舊那樣俊美,風姿卓越。
清晨的陽光灑在他的臉龐上,宛若謫仙般,無比經驗。
當初他就是這個模樣,一眼就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讓她爲之沉淪。
如果不是這次刺骨的痛,也許她還是沒有能夠醒悟過來。
她沒有看清楚他此刻臉上是什麼表情,不過應該還是那樣厭惡與痛恨吧,但無所謂了……什麼都無所謂了。
蘇晚晚淺淺地揚了揚脣角,然後毅然收回視線,再無一絲留戀,踩下油門,驅車離開!
裴慕念看到蘇晚晚朝着他這邊望了一眼,脣角似笑非笑,然後她回頭,車子慢慢駛出大門,不知道爲什麼,他忽地心慌得厲害,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他會失去,再也抓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