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對醫學名詞一竅不通,也不清楚醫生說的是什麼檢查,不過聽到孩子可能有問題,她沒有多想,立即就點頭答應了。
這個醫生,她還是挺信任的,因爲她是於嘉的朋友,本來她的孕檢要讓於嘉來做的,只是很不巧,她被外派到國外的醫院做學術交流了,要一個月後纔回來,所以她就推薦了這位醫生。
醫生領着蘇晚晚到了一個房間裡,房間裡擺放着一個大的儀器,醫生道:“蘇小姐,麻煩你把身上項鍊,耳環,髮夾之類的飾品除去。”
蘇晚晚點了點頭,把她戴着的項鍊和耳環摘了下來,放入她的包包裡。
醫生指導着她躺到牀上去,然後說,“你就權當閉着眼睛小睡一會,大約二十分鐘之內就會結束了。”
“好。”
醫生囑咐完後,轉身出了房間,將門輕輕帶上。
蘇晚晚躺好後,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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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從房間裡出來後,走入了連接在一起的觀察室,觀察室裡面已有兩個人在,一個身穿着醫生袍子的男人,還有一個,面容俊美,氣息偏冷的年輕男子。
她衝着那醫生袍子的男人道:“主任,蘇小姐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開始做檢查了。”
主任點了點頭,繼而看向身側的男人,他抿了抿脣,嚴肅認真地開了口,“裴總,我需要再次強調,雖然我們經過了充分權衡利弊之後,覺得蘇小姐可以做rm掃描,檢查她腦部的情況,我們一定會盡力保護蘇小姐的胎兒不受影響,但是關於胎兒聽力的防護,目前來說技術還很薄弱,也許對胎兒聽力會造成一定的影響,所以……你確定要做這個檢查嗎?如果確定的話,那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裴慕念站在那玻璃窗前,看向裡邊的蘇晚晚,她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等待着檢查,生怕孩子出一丁點兒的問題。
他知道,她有多在乎這個孩子,如果可以,他也不願意讓這個孩子受到半點傷害,不願意讓她傷心。
只是,她養胎的這兩個月裡,她只顧着小心翼翼地保護着孩子,卻忘了去在意她自己。
她頭疼發作得越來越頻繁,記憶也一天比一天衰弱,嗜睡的情況更加嚴重,有時候,她能一睡睡二十幾個小時,暈暈沉沉的,醒來之後又不記得自己睡了那麼久。
他也曾期盼,也曾等待,也許蘇晚晚的情況沒有那麼嚴重,但殘酷的現實卻步步逼近,他不得不當機立斷。
裴慕念閉了閉眼,手用力攥了一下,又鬆了開來,他啓脣,沉聲開口,“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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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裴慕念驅車來到了公寓樓下,他調下車窗,看向樓上,蘇晚晚所在的房間,房間的燈亮着,透過那薄紗窗簾,隱約可以看到裡面有人影在晃動。
裴慕念看着看着,心底卻漸漸涌上了無盡的沉痛。
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了蘇晚晚在做b超檢查時候,眼眸裡的笑意,他卻……沒有辦法守護她那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