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動了動僵硬的眼珠子，視線在房間裡面掃視着，房間裡除了沈子維，沒有其他任何人了，剛剛看到的裴慕念，是幻覺。
裴慕念不在這裡……那裴慕念來救她，在山上和她說的那些話，也全部都是她的幻覺嗎？
因爲她快要死了，所以因爲不甘心，幻想出來那些美好的畫面？
興許是剛剛從生死邊緣徘徊回來，一下子面對這樣的現實，蘇晚晚心酸至極，接受不了，眼淚猛地從眼眶中滾落。
蘇晚晚一哭，沈子維的心迅速又懸到了嗓子眼上，黑眸緊張地盯着她，眉頭緊蹙着，“晚晚，怎麼了？是不是還很難受？不用怕，我去給你叫醫生。”
沈子維鬆開蘇晚晚的手，轉身要走，蘇晚晚卻揪住了他的衣服，“子，子維哥，我……我沒事，就是……我剛纔以爲裴慕念在這裡。”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都是嘶啞的，“我以爲他來救我了，可原來那只是我的幻覺，我是不是很好笑啊？”
“裴慕念？”
沈子維反問一聲，緊張的情緒消去，他回過神，看着蘇晚晚眼泛淚光的模樣，搖了搖頭，他拿出手巾，擦了擦蘇晚晚臉上的眼淚，笑道：“晚晚，你就對自己那麼沒有信心嗎？”
“嗯？”蘇晚晚隔着眼淚，呆呆地望着沈子維。
沈子維勾了勾脣，長指輕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不是幻覺，的確是裴慕念救你的，不然，你現在也不會躺在這裡，也不能睜開眼睛了。”
不是幻覺……麼？
“你，你的意思是……裴慕念他……。”蘇晚晚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眸，腦海裡極快地閃過在山上的一幕一幕，眼神從驚變成喜，“我不是在做夢，子維哥，我沒有在做夢對嗎？你……你捏我一下。”
“捏什麼，你現在渾身都是傷，沒感覺到疼嗎？”
沈子維不說還好，他一說，蘇晚晚立即感覺到渾身都在泛着疼，特別是後背的地方，刺骨的疼着，蘇晚晚難受得直蹙眉。
“你知不知道，再晚一點找到你，你就救不回來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跑。”
雖是責備的話，沈子維的語氣卻還是滿滿的心疼，“不過這次也是多虧了裴慕念，要不是他不顧阻攔衝上山，我也不敢想象那後果。”
提及裴慕念，蘇晚晚也顧不得疼了，忙道：“你說裴慕念救了我，那他呢？他怎麼不在？他有沒有受傷？有沒有事？”
關於山上的記憶，她模模糊糊的，到最後都記不清楚了，她只記得自己和裴慕念說了很多很多話，裴慕念也和她說了很多很多話，然後她實在撐不住了，靠在他的懷裡失去了意識。
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都不知道了。
蘇晚晚的問題，沈子維卻沒有立即回答，連眼神都頓時變了，臉上的神情也慢慢凝重起來。
看着沈子維這個模樣，蘇晚晚的心咯噔一下，不詳的預感蔓延全身，連聲音都變得小心翼翼了，“念，念念……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