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沒有去看過,不是不想,也不是遺忘,而是心裡的疼。
秦雅瀅坐了出租車,到了別墅,何嫂見到秦雅瀅來,馬上就迎了上去,“秦小姐,您來了,我這就去準備晚餐。”
“何嫂,又要麻煩你了,我去一下後院。”她就算來看安娜,她也沒有去過後院,她不想要讓安娜的心裡覺得不舒服。
“去吧!我幫你拿件外套,外面太冷了。”何嫂當然知道秦雅瀅會去後院,就是因爲心底裡,又想起那個孩子了。
秦雅瀅站在後院,冷冬裡,是一片的冷寂,她瑟縮了一下,如果當時,孩子還在,現在又會是什麼樣的?
只可惜,沒有如果,她曾經心碎過,幾乎以爲她會隨着孩子的離去,她也會死掉,但她現在依舊好好地。
何嫂拿了一件厚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秦小姐,你不在的這兩年,冷少偶爾也會來,而且有時候一站就是一個晚上,我想,冷少對於這件事,他也是很愧疚的。”
秦雅瀅轉頭看了看何嫂,“只是,失去的就永遠沒有了吧?”下意識地,她撫了撫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離上次和他在一起,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也許,她應該去醫院檢查一下,或許,她一直期待的寶寶,已經在她的肚子裡了。
“秦小姐,您不會還在怪先生吧?”何嫂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們兩個人兜兜轉轉了這麼多年,也真的是造化弄人。
何嫂回了廚房準備晚餐,而秦雅瀅就一個人站在後院,怔怔地盯着,她的心裡還是泛着隱隱的疼。
直到天色暗下,直到一片黑暗籠罩了一切,秦雅瀅的眼眸早已經被淚水模糊,嘴角是鹹鹹澀澀的味道。
何嫂準備好了晚餐,硬是將秦雅瀅拉回了房間,她整個人都冰冷冰冷的,沒有一點點的溫度,回到了房間,坐在沙發上的秦雅瀅整個人還在發抖着。
“秦小姐,您喝點熱水,要是先生知道您這樣,他又要擔心了。”何嫂將一杯熱水遞給了她。
許久許久之後,秦雅瀅纔開口,“何嫂,我以爲我可以忘了的,可是我卻是忘不掉,怎麼辦?心,好痛。”
“秦小姐,事情已經發生了,您再這樣也不能改變什麼,可是,你還年輕,孩子還是可以有的,先生現在對您是真心的。”何嫂看着她,也許,她失蹤的那兩年裡,發生了太多的事了,所以,現在,她依舊還是會覺得痛。
畢竟孩子是她身上的一塊肉,誰願意要拿掉孩子,只是,當時那種情況,誰都無能爲力。
秦雅瀅沒有再說什麼,她現在確實不能怎麼樣了,該忘掉纔是最好的吧?
她和冷慕宸之間,永遠都存在着這一個遺憾了。
何嫂陪着她吃完了晚餐,而秦雅瀅的胃口明顯不太好,只是隨便地吃了幾口。
秦雅瀅那天晚上是住在別墅裡的,同樣是他的房間,整個房間依舊是那般的冷冽,全是他的氣息,她縮在沙發上,看着房間裡的一切,曾經有過的一切,彷彿在眼前,卻又彷彿很遙遠,觸手不可及。
在他的牀上,她前所未有的好眠,一覺醒來,已經快中午了,何嫂在廚房裡準備着餐點,她上樓看過秦雅瀅,見她睡得熟,就沒有叫醒她。
秦雅瀅坐在餐桌前,麪包片上抹着藍莓果醬,一杯溫牛奶,“秦小姐,先吃點吧!中午,我幫您多做些菜。”何嫂見她下樓,就讓她先吃點,怕餓着。
只不過是喝了一小口的牛奶,羶味滑入了她的口中,喉間,卻讓她覺得噁心,胃裡一陣反酸,直接跑進了洗手間,將胃裡的不適,對着馬桶吐得一乾二淨。
何嫂走了進來,“秦小姐,您沒事吧?”
“我沒事,可能喝不怪。”秦雅瀅擺手,她一向對牛奶就有些過敏,每次喝都是被冷慕宸逼的,有時候睡眠不好,她纔會喝點,尤其是那兩年,她幾乎是靠着咖啡度過的。
“那我幫您榨杯橙汁。”何嫂說完話,就轉身走出了洗手間,不到三秒鐘,她又走了回來,對正在漱口的秦雅瀅問道,“秦小姐,您不會是有了吧?”
她現在想想怎麼覺得秦雅瀅這個像是妊娠反應。
秦雅瀅放在水龍頭下的手一僵,懷孕?她會她的生理期好像是過了有很多天了。
“秦小姐,我陪您去醫院看看吧!”何嫂心裡想着,要是秦雅瀅懷孕了,那麼,秦雅瀅和冷慕宸兩個人就會放下心中過去的芥蒂,而重新在一起。
“我,不可能懷孕的。”秦雅瀅心虛地說道,她偷偷去動了手術的事,沒有人知道,而她現在還不能確定冷慕宸的心,她不敢冒險,冒這麼大的險,而之後,肚子裡的孩子會再一次失去。
何嫂突然想起,她是老糊塗了嗎?怎麼把那件事給忘了,“秦小姐,我是老糊塗了,您別放在心上。”
那種痛處,只要是身爲女人都不想要經歷的。
當秦雅瀅那時候決定讓自己失去當母親資格的時候,一半是自棄,一半是報復,而事情過去了三年,也許,心裡卻始終有一個解不開的結。
秦雅瀅搖頭,“沒事。何嫂,我下午還有事,我就先走了。”她幾乎是跑着離開別墅的,她害怕自己如果多呆一會兒,她只會更加的不安和害怕。
何嫂看着秦雅瀅飛快離開的背影,也許,是說到她心底裡的痛處了,纔會讓她這樣逃跑吧?
秦雅瀅坐在出租車裡,“師傅,去市立醫院。”她不想回公寓,她要確定一下這個事實,胃口不好,已經不是隻有今天而已,已經有好幾天了,她自己沒有往那方面想。
市立醫院的門口,秦雅瀅站在那裡,卻沒有勇氣進去,其實,她害怕自己的感覺會是一種假象,她害怕這樣的結果會讓自己失望。
遲疑了好久,她深吐了一口氣,才走進了醫院,掛了號,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時間像是過的很慢,可她緊緊地盯着牆上的圓形石英鐘的秒針一格一格地爬動着。
“36號,秦雅瀅。”直到護士的聲音響起,她纔回過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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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