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陶媛終於同她的朋友們見了面。並一道去拜訪了以前的班主任。
這個時候,李小白也就可以放心的一個人乖乖回家了。
家裡,父母都不在。
大年初一,一個人,偶爾有來拜年的,李小白只好硬着頭皮強行招待着。
這倒沒什麼,關鍵的是,有的他喊阿姨啊什麼的,那位女士說你該喊我姑姑這樣的話。使得他好不尷尬。最害怕的就是這種情況了,看着眼熟,但是不知道如何稱呼。偶爾還會出笑話,比如說該喊叔叔的喊了聲哥。好在,過了一會父母就回來了,李小白直接將剛纔造成的局面留給了父母,一個人先溜掉了。
初一之後,就是陸續的走親訪友了。隨着年齡的增長,以前若是強行要甩鍋,我不去啊我不去之類的話,家人拗不過,估計也就算了。但是,現在可是不行了,年齡越大責任越大可不是鬧着玩的,若是大人較起真來,一個勁的給你講大道理,他總不好還裝作聽不懂吧。
所以,從初二到初五,這幾天,李小白哪一天都沒有閒着。直到初六,已經是高三下學期的小妹要開學,李小白開車將她還有一塊的高曦送到了學校。
剩下的幾天時光,就自在了很多。偶爾出門之外,其他的時間都是呆在家裡,或者去小區的球場打打球。轉眼間,這個寒冬過去了一半之多,在正月十五過了之後,也就到了各大高校陸續開學的時間了。
在本市上學,有一個好處那是顯而易見的,起碼,你不用爲買火車票發愁。也不用爲了和黃牛一較高低。這短短的一段路,怎麼都是可以想辦法過去的。
讓李小白有些鬱悶地是,陶媛上學那天。父母讓他送去。到了自己上學這天,卻是無人顧及。有時候真的在懷疑。到底,自己和陶媛誰纔是親生兒女。這區別對待可不要太明顯。
基本上,校園裡人已經陸陸續續的來齊了,儘管後天纔是開學的日期。
不像是以往,到了大學,覺得大家開學也很積極的樣子。規定了是十八號正式上課,但有的十五號,十六號就已經來到了校園。所以說。你們是有多麼討厭呆在家裡,多麼討厭父母啊,不孝的傢伙們。雖然他也屬於這其中的一員,十六號就來到了學校。但區別可是大了。很多人都是自覺的,他是被家人趕出來的。父母說着,別在家裡礙眼了,快點去你的學校吧這樣的話。傷心之下,李小白只好提起了書包走人。
不過,這些來的早的也是分爲好幾種情況的。像李小白這種情況是極爲罕有的。
較多的,要麼是同一個宿舍的哥們。姐妹約好了提前來一塊去逛街,一塊去聚聚。要麼是情侶們一月不見如隔很久,早就迫不及待趕往學校了。當然了。也有的單純只是因爲車票是早就預定好的。反正不管怎樣,原先冷清的校園漸漸地熱鬧起來。
來到宿舍,這時候宿舍還是空無一人。不過,看他們的包都放在榻上,顯然人已經是來了。這種拿個包占座的方法,李小白是極爲討厭的。如同上課時,人沒有到,但是上面已經寫着紙條,這裡有人了。這位佔下了。偶爾李小白真想直接將那些紙條吹走。如此輕飄飄的傢伙,也來佔座。你以爲你是誰啊。不過,他們放置的終究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李小白也就不說什麼了。
來的時候,在校園裡碰到了艾墨。如今,艾墨給他發短信了。問他去不去拜訪班導。
想了想,李小白覺得還是去下比較好。
現在去了,以艾墨的積極性來說,她肯定說的話比較多。要是自己一個人去,那麼,多少也得說些不知所謂的話了,這些毫無營養的說辭還是由她來說好了。
大學班導是先於學生開學的,儘管他們看起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一般情況下基本上不會在班級前面露面,但只要有心,總是能找到的。地點,其實也很固定,就是她專屬的辦公室而已。不過,沒事的時候誰也不會閒的經常去辦公室就是了。
到了之後,才發現,除了艾墨之外,孫少輝也是在場。
也不奇怪,從孫少輝晚上時時同艾墨煲電話粥來看,兩人還是有點小昧曖的。
那一番客套的說辭就不提了。總之,新年之後,作爲班幹部在班主任面前露個面對對大學的狠多人來說已經成了一種慣例。唐怡同他們說了幾句。又有別班的學生前來,李小白三人也就告辭了。
出來之後,孫少輝就問艾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不如一塊出去逛逛。
艾墨正好沒事,也就答應了一起去商業街買點東西。順便,她也邀請了李小白。
至今,李小白都還記得當初選班長,自己那無所謂的一票沒有投給孫少輝,他就怨念了那麼久。若是這時候跟着去了,他豈不是當場就要和自己翻臉?
翻臉他是無所謂,但是這種沒有絲毫意義的翻臉,他纔不屑去見識。
當下,更是趕緊擺手,說自己還有事,就先行離開了。
在圖書館呆了一會,晚上去了餐廳,久違的吃到學校的飯菜,還稍稍有些激動。轉念一想,這種機會也是不多了。他現在已經是大二下學期,若是將來不從事與教學有關的工作,這物美價廉的食物可是與他絕緣了。但是,當老師啊,先不說那些學生,那些學生的家長肯定將他吃掉的心思都有了。這是誰誰誰,讓他滾滾滾,我不想我的寶……貝被他禍害。
想也知道這樣的說辭會層出不窮。
翌日晚上,學生會的開會。這時候,李小白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年前就提了退出,現在差不多也該有結果了吧,所以,儘管聽到播音室裡在喊。他一直按兵不動。但是,到了最後,也不知道是播音室的那位老大與他有仇是怎麼的。還是有些特別的涵義在裡面,那位老大竟然直接點了他的名字。讓他務必到場。
播音室其實類似宣傳部,但是卻不歸宣傳部管轄,而是自個單列出來的。是以,李小白同播音室的一衆人並不熟。他也不好打電話去問問是怎麼回事。然而,都這樣堂而廣之的宣佈了,李小白又不好不去。不去的話,還以爲自己是怕了那一位,有什麼了不起的。
而且李小白也隱隱地認識到他的退出有了最終的答覆。這時候不去後悔了就來不及了。
放假之前開會,剛一開學開會,這形式主義都跟得上時代潮流了吧。
來到學生會經常開會的辦公室,聽到裡面發出的寒暄之聲,李小白快步走了過去。
略一猶豫該在哪坐下的時候,卻見寫有他名字的地盤還在那裡,暫時也不好想那麼多,李小白就坐了下來。
一個假期不見,感覺女孩子已經有點躍躍欲試的味道。穿了一個冬天的羽絨服,早就有些厭倦了。好想趕快扔掉,換些輕快便利些的服裝。不如說換些美麗動人的服裝纔是真的。但是寒老虎還沒有真的過去,也只好稍稍忍耐了。
李小白的對面。一如既往的坐着韓軒軒。
而那一位最大牌的,大牌啊,肯定是壓軸的,所以還沒到。
薛依依不到的時候,學生會的氣氛是最爲輕鬆的,大家都隨意地聊着寒假的開心事。旅遊,聚餐,拜年,煙花。街景,小吃。傳統的藝術,瞬間。所有人都打開了話匣子的感覺。
突然,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原本還喧鬧無比的室內,瞬間就安靜起來。
薛依依終於是到場了。
新年新氣象,原先短髮的她倒是換了個髮型。應該是整個寒假沒有剪髮,頭髮已經變成了黑長直的那種類型。不得不說,與她還蠻搭配的。
至於她的外貌還是略過,說不定寫到哪個詞就不合時宜的樣子。
薛依依難得的與民同樂了一下,先是問候了大家幾句,才切入正題。
這個會議說是總結還差不多。
憶往昔崢嶸歲月,談不足,談缺點,談需要改進的地方。接着,就是分析下今年下半年要注意的地方。還有格外重要的事情。比如,學校的幾十週年校慶啊,比如運動會啊,還有同他校合作的事宜。
“其他的還有些遙遠,都可以先放一放,但是現在有一個重中之重就是藝術學院的學生來咱學校上學的問題。”薛依依的語氣嚴肅了些,“已經確定了來的是……”
播音專業的,那豈不就是宋可欣要來?
最前面,薛依依還在說着校風校紀啊,給藝術學院一個良好的形象啊。尤其是你們男生,不要看到人家藝術生長得漂亮就噁心的流……口水。
聽到這裡,李小白是很是不服氣的,別以爲他不知道,女生在宿舍裡高談論闊帥哥的時候更是瘋狂。在看籃球比賽的時候,還會驚聲尖叫呢。單獨說男生是幾個意思啊。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他卻再也不會說什麼就是了。
“還有,明天的接待工作,”薛依依說道,“我希望大家重視起來。另外,那些平時總是油腔滑調的男生就不要參加了。這一件事,軒軒,你和李小白跟進一下。”
薛依依在提到李小白的名字時略微有些不自在,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驚訝的卻是李小白。
怎麼還有自己啊。雖然薛依依不說,他知道了宋可欣要來,也不能躲起來不是。可是,這種場合喊自己作甚,莫非那結果還是沒有結果。若是真的,這效率也太墨跡了吧。
就算是這個學校的,將來是母校,李小白也得這樣說啊。愛之深責之切。太墨跡了。
其他的就都是一些小事了。今天,薛依依難得的不怎麼墨跡,也沒有開始老師教育學生的模式,說完重點,就起身走人了。
這可不行啊,李小白只遲疑了一分鐘,就追了過去。
會議室內,大家都是悄悄議論起來。
“你說,他倆不會又是吵起來嗎?”
“難說,你也知道李小白,那簡直就是作死的類型。”
“你們兩個,不要說了。”韓軒軒終究是看不下去,制止了他人的竊竊私語。
一路無話,李小白像是往常一樣跟着薛依依進了他的辦公室。
這一次忘了敲門,薛依依並沒有說句,你先敲門再進來,而是直接擡頭看他,有事?
這句話李小白覺得更該由他來說。
“薛依依,”反正不是學生會的一員了,喊不喊會長什麼的他就不怎麼在意了,“我上學期末不就提出來了,怎麼,學生處哪裡還沒有結果嗎?”
“那是學生處的決定,我怎麼知道?”薛依依對這個話題不怎麼感興趣,“總之,你現在還是學生會的副會長。在這之前,一切照舊。”
“可是我不想照舊了啊,”李小白索性攤牌了,“我已經沒了在這裡的心氣,你們整天價積極向上的羣體,見我時時耷拉着腦袋也不舒服啊。不如大家各退一步,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各自安好不好嗎?”
“李小白,你什麼意思,說的跟我針對你似的,”薛依依分明有氣,“你若是不相信可以自個去找學生處的老師問個清楚。我還有事,你沒有別的事情就先回去吧。”
李小白還是不走。這下薛依依可真的氣住了。
“你還要怎樣,我還有幾個月就要在學生會會長的位子卸任,你覺得我會專門針對你?”薛依依就說道,“你的要求沒有得到迴應,興許學生處也有這樣的考慮。我這麼說,不知你聽明白了沒有?”
沒怎麼聽明白,但是見薛依依的臉色愈發不善,李小白也不想太過火,告辭離開了。
靠,這叫什麼事啊。
雖然也可以強行不去,但是薛依依保準敢一個勁的在廣播上點他的名字。
越是認識的人多了,反而越是不得自在。顧及的多了,就會開始妥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