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渴望見到她,難道有錯嗎?再說他這是偶遇,又不是故意而爲之。
祁墨爲難她,那是因爲對她的信任度不夠。這樣的男人,豈配能夠與她白首偕老?
紀無憂微微錯愕之後,油然而生的並不是懊喪而是氣憤,爲她而生的氣憤。
哪怕祁墨如此對她,她還是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這是爲什麼?
自己也是錯過,就不可原諒。如此天壤之別的待遇,讓他痛苦不已。
臉色微微一沉之後,紀無憂抿了抿弧度優美的薄脣,顯然心情處於不悅當中,他聲音極爲淡漠,目光不屑地瞥向了周嶸,“既然這樣,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連最基本的信任都無法給她的妻,你覺得這樣的男人能夠呵護她一輩嗎?”
周嶸沒想到他不但沒有半點的悔意,自己的話,似乎反倒讓他有氣可出,不由倒抽了一口氣,他真強,她不得不承認。
不過不管怎麼說,紀無憂分析的也不無道理,祁墨對叢笑的信任是欠缺了點,但那也間接表明祁墨對叢笑的愛之深責之切。
周嶸另一方面又覺得祁墨會這樣無可厚非,作爲一個男人,都不喜歡自己的女人跟前男友藕斷絲連,這事哪怕發生在自己跟程炯身上,她想程炯也會大發雷霆,何況還那麼不小心上了頭條,廣爲人知。
男人的顏面,也下不去。
如此一想,周嶸覺得自己又能夠理解祁墨了,因此,又很快站到了祁墨這一邊,被紀無憂潛意識裡勾起的那份不平即刻又給壓制了下去。
“對於一個傷害極深的男人,你覺得你有這立場站出來說別人的不是嗎?若是你當初有幾分真心待她,如今也不用走上這條路了,紀無憂你要承認你是個失敗者,不是嗎?”
叢笑見周嶸還在不停地跟紀無憂理論,面色不善起來,從一邊橫插過來,拉起周嶸的手,掉頭就走,走了幾步,她回頭,淡淡地道,“以後見到我,我希望你能夠繞路而走,我也會。”
這樣,還能減少不少的弊端跟紛爭,哪怕紀無憂並不以爲然,叢笑覺得還是有必要這般做的。
她跟紀無憂做不成夫妻,也成不了朋友,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斷的徹底爲上。
紀無憂眸色一沉,將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在了眼底。
他想,下次見到她之後,真的要繞道而走了,她是如此的討厭見到自己,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其實,他並沒有想過要破壞她的生活,也沒有想過要興起風浪來,他驕傲的自尊,決不允許他做這些低下的事兒來。
叢笑拉着周嶸下了一層電梯後,周嶸挑了眉,以開玩笑地口氣問,“其實紀無憂也挺可憐的,你不覺得嗎?”
叢笑愣了一下,皺了皺眉,片刻之後才緩緩道,“剛纔看你那麼兇猛的母老虎模樣,我以爲你當他是深仇大敵。”
周嶸冷哼了一聲,“我要是給他點好臉色看,他還不黏上來,我只不過不想爲你招來麻煩而已,不然的話,祁墨豈不要剁了我餵豬。”
叢笑淺淺一笑道,“豬也不要吃你的骨頭,吃了可要拉肚的。”
周嶸明白她這是在苦中作樂,也沒有點破。
“不談晦氣的了,走,我請你吃好吃的去。”
周嶸轉開了話題。
叢笑甩了甩頭,將此事也給拋諸腦後。
幾天後,當這則報道再度上了娛樂版的頭條之時,叢笑淡然自處了,祁墨也是視而不見,倒是老爺大怒,這上回已經把人家晨報老總給罵了一通,沒想到人家還是不知收斂,當他們祁家是吃素的。
於是晨報的老總被換了人,因爲晨報是國有企業,所以在老爺的施壓下,被迫換了人坐,晨報內部聽說了這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新老總剛上臺,便宣佈了不許再對此事有任何蛛絲馬跡的追蹤報道,哪怕銷量很好,但是前程更加至關重要,祁家人可不好惹,他們也惹不起。
祁墨這回的表現爲上回挽回了不少分數,所以叢笑對他的禮遇也好上了不少,讓他有那麼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月底的婚禮,也在緊急籌備當中,說起他們的婚紗照,過程還真是笑料不少。
叢笑反正是累得不行,臉皮都覺得不是自己了。
當攝影師宣佈他們的婚紗照大功告成的時候,叢笑鬆了好長的一口氣,真累,比白天黑夜帶肉肉還要來得累。
她跟祁墨說,“我以後再也不拍了。”也算是提醒。
祁墨笑得很嗨皮,“老婆,這個是自然,人生就一次婚紗照,除非你想二婚,這是不可能的,哪怕我死了,我也不會同意你二嫁的。”
“呸呸呸……”
叢笑忙捂住了祁墨的嘴巴,這男人,怎麼什麼話都說,這話是能說的嗎?死?
他們還年紀輕輕,叢笑對“死”這個字還是很忌諱的,她雖然不信鬼神,但是叢家的親人一個個離她而去,祁家好不容易給了她家的溫馨,她希望大家都健健康康的,不喜歡聽到任何有關“死”的字眼。
說到底,她還是沒有真正看透生死。
“我是說以後我都不要拍照片了。”
她可不想再受這個罪了,好痛苦。
“這個以後再說。”
祁墨還是給所有的人都留了迴旋的餘地,婚禮當天,肯定還會需要拍照的,現在若是答應她了,還爲時過早。
過幾天選婚紗照的時候,祁墨跟叢笑把肉肉這個小迷糊蛋也給帶去了,讓肉肉挑選,肉肉明顯很興奮,可惜的是她連牙牙學語都不會,只會睜大眼睛眨眨眼,對周遭的環境好奇得不得了,對自己父母的照片也顯得很興奮,覺得很新奇。
不過,他們出門沒給肉肉換上尿不溼,給肉肉穿得是水紗尿布,肉肉尿尿了,在照片上畫上了地圖。
攝影師還沒有說什麼,肉肉這小妞居然先哭起來了,可能是爲自己的行爲先贖罪,讓別人可憐她不好罵她。
不過,叢笑跟祁墨原本就沒打算罵她,是他們夫妻考慮不周,忘記了給肉肉換上尿不溼出門。小孩拉撒根本就控制不住,何況肉肉還這麼小。
不過肉肉這樣溼漉漉的也不行,這家婚紗攝影館附近有家商場,祁墨抱着孩,讓叢笑去買些肉肉替換的東西來將就下。
肉肉不肯,要媽媽,哭鬧個不休,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那根神經出了竅。
通常,都是她喜歡賴着爸爸,這個當頭,倒是反其道而行之了,真的是有點匪夷所思。
不過納悶歸納悶,這一對夫妻還是調換了角色,很快就服從了肉肉的安排。
祁墨一走,肉肉又開始不安分了。
攝影師說,“寶寶想要拍照片。”
叢笑沒同意,覺得肉肉還太小,起碼百日纔給她拍寫真,現在還太早了。
肉肉有些委屈地嘟起嘴巴來,似乎聽懂了大人們的對話,攝影師忍不住笑了,將這個鏡頭給捕捉拍下來了。
叢笑看着鏡頭中那個嘟起嘴巴的委屈小肉肉,不由覺得好笑,但是還是堅持不給肉肉拍,讓攝影師將肉肉的這張照片給洗出來。
於是,在爸爸跟媽媽選婚紗照照片的這一天,肉肉也有了自己的一幅巨幅照片。
肉肉的這一幅巨幅照片,很暢銷,老爺跟祁舜天都想要佔爲己有。
祁舜天的理由更加充分,“我很少過來,爸你天天能夠對着肉肉,這幅照片,還是留給我吧,這樣我也能相當於每天對着肉肉了。”
老爺捨不得割愛讓人,“還是不行,你明明可以隨時過來,是你自己懶得過來看肉肉而已。”
祁舜天欲哭無淚,明明是老爺不喜歡自己天天來跟他搶肉肉,所以自己很識相,隔三差五纔過來,免得引起老爺太大的反感。
對於父親,祁舜天還是心底裡存了一份畏懼的,只不過在肉肉這個問題上,祁舜天不想讓步,不想一讓再讓,不然,他連半點殘羹冷炙都分不到了。
後來,還是叢笑看不過去,說給他們每人都洗一幅出來作爲紀念,這兩個人方纔罷休。
這些,都是後話。
話說祁墨去商場買肉肉的童裝時,沒想到碰到了周妙仁,她跟一個男的挺親密的,也在選童裝。
祁墨進來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已經在了。
周妙仁看上去神色不錯,滿臉洋溢着幸福。
這個男人斯文高瘦,祁墨看着眉眼有些熟悉,但是卻記不起來這個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過周妙仁有了歸屬,周嶸跟程炯也該安心了。要知道程母對於周妙仁還是無法釋懷,比起周嶸這個媳婦,程母還是寧可讓周妙仁來坐回程家主母這個位置的,哪怕今時今日,程家早已落敗,今非昔比了。
“祁少,沒想到有這個榮幸在這碰上你,還真是緣分不淺。”
祁墨在沉吟期間,周妙仁已經看到了他,還寒暄道。
“我也沒想到。”
祁墨似笑非笑地看了她身邊的這個男人一眼,慢條斯理地道,“周小姐如今是名花有主,看來好事將近了。”
不然也不可能一塊兒來逛童裝店,這意義可不淺。
周妙仁微微一笑,也沒有否認,“到時肯定不會忘了邀請祁少來喝上一杯喜酒。”
祁墨想起自己並沒有給周妙仁頒發請帖,看她這話說得也不是客套之話,於是笑眯眯地道,“我這個月底將會舉行婚禮,到時周小姐別忘了光臨。”
這也算是邀請,雖然是遲到的,但並還沒有舉行,都不算是失禮。
“一定。”
周妙仁客套地頷首,當她瞧到祁墨手中不停地拿起女孩的童裝看,心裡微微有些觸動,想起了祁墨得了一女兒,“我倒是忘了恭喜你祁少得了一公主。”
“只是不知怎淪落到給小公主選衣服的境地了?”
當初,A市高幹圈裡,誰不知道祁墨是個風流不羈的男人,凌阡陌是例外,不過很快就煙消雲散了,沒想到區區一個叢笑,能夠將他吃得死死的。
看祁墨這模樣,就知道他現在定是個好爸爸好老公的不二人選。
“小公主在照相館尿尿了,沒有替換的,我就上來給她買些回去。”
祁墨也沒覺得給肉肉買東西有丟男人的顏面,理所當然地道。
專櫃的小姐上前,主動給祁墨介紹起來,那些適合肉肉穿的,祁墨看中了一套印着小蜜蜂的,覺得挺可愛的,又選了另外好幾套,最後的結果是選了一大袋,專櫃的小姐自然是樂得眉開眼笑,沒想到碰上了這麼一個大主顧,今天拿的提成夠她幾個月的工資了。
周妙仁誇讚了幾句,也選了幾套,就偕同男伴跟祁墨告辭了。
回到照相館,祁墨被叢笑給數落了一番,買得太多了,肉肉換上新衣服後,倒是顯得十足的開心。
肉肉開心,祁墨也就由着老婆說,至少自己跟女兒都挺高興的。
祁墨還是將在商場碰到周妙仁的事兒給叢笑給交代了,而與此同時,周妙仁跟男伴上了車,男伴談及祁墨來,“剛纔那個你口中的祁少看着很眼熟。”
男伴是剛從法國回來的,叢笑就是華裔,對於A市的情形並不太清楚,祁墨八成他也是在報紙雜誌上瞅過兩眼,但還不至於到印象深刻的地步。
“他就是本省省委書記的兒,現在在X縣當副縣長,他家老爺來頭更大,雖然現在退休不理政事了,餘威還在,祁家一貫從政,在政界根基很深。不夠祁墨本身的商業才華也不容小覷,只不過他本人還是屈從了家裡,選擇了從政,那卓越的商業才華埋汰了,不得不承認還是蠻可惜的。”
周妙仁跟男伴解釋了一番祁墨的來歷,男伴唏噓了下,“沒想到來頭還挺大的,難怪你對他那般客客氣氣的。”
“我爺爺見到他還客客氣氣的,我這算哪門的客氣?”
周妙仁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起伏來。
“周,他是不是你以前的那個男朋友?”
周妙仁錯愕不已,繼而哈哈大笑起來,“顧,你的聯想能力也太豐富了點吧。”
“我看你對他的態度跟對別人都不一樣。”
顧醒無聲地笑了下。
“顧,他的一個朋友是我以前的那位,而他妻的死黨是我以前那位的妻,”周妙仁苦笑了下,“這關係夠複雜的。”
“周,那都是過去了,我們不提了。”
顧醒見不得她苦惱跟傷心。
對於周妙仁有了好事將近的男友,叢笑還是覺得挺好的,至少程母應該死心了。
祁墨卻突然道,“我想起來了,周妙仁的那個男伴是顧醒。”
叢笑滿頭霧水,“顧醒是誰?”她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法國菲時特化妝品集團的CEO。”
鼎鼎有名的菲時特化妝品集團,叢笑自然是聽說過的。
“他是老外?”
叢笑愣了下,纔想起這麼一個問題。
祁墨搖了搖頭,“不是,是華裔,他們顧家在法國的根基很深,他家在清末就移民到法國去了,顧家人才濟濟,這個顧醒也厲害,能夠坐上菲時特化妝品CEO的位置,他上頭還有三個哥哥,能夠越過三個哥哥,坐上那個寶座,你覺得顧醒還能夠小覷嗎?”
祁墨解釋並加以反問道。
看來,周妙仁的眼光還不錯。
“不知道知道如今這個狀況,程炯會後悔不?”
祁墨有感而發。
叢笑怒目而視,“那你是不是也後悔了?”
祁墨忙否認,“哪有,我跟他可不能同日而語。那個周嶸做事毛毛躁躁的,哪有老婆你來得細膩周到。祁墨拍起馬屁來,水平也是一流的。
叢笑白了他好幾眼,在周嶸背後說她的壞話,虧周嶸還老是以祁墨爲楷模,這男人,還真小人。
”你可別跟周嶸說我說她壞話。“
似是覺察到了叢笑的心思,祁墨忙求饒,叢笑這才放過了他,看來他還是怕周嶸的嘮叨功。
有關周妙仁名花有主這事,叢笑還是跟周嶸提了提,周嶸笑了笑,並沒有過多的放在心頭,她說,”她也不容易,當初爲了程炯犧牲了太多,如今遇到個良人,也是她的榮幸,我真心希望她能夠過得好。“
這樣,她跟程炯的生活纔會和諧美滿。
祁墨跟叢笑舉行轟動一時的草坪婚禮那天,晴空萬里,來的都是本城知名的人物。
媒體記者祁墨謝絕了,原本是打算讓一家媒體跟蹤進行報道的,因爲上回兩次上了報紙頭條,叢笑跟祁墨痛恨起了媒體,於是沒有邀請任何一家。
草坪外的隔離帶上,有好些保安維護現場秩序跟阻擋沒有請帖的人混進來。
祁老爺抱着肉肉,招呼賓客,臉上皺紋都輕拂了開來。
”老爺,恭喜你啊。“
”恭喜我什麼,又不是我大喜。“老爺口是心非地回道。
”祁書記,恭喜你啊。“
”恭喜我什麼,又不是我大喜。“老爺跟祁舜天的答案倒是一致,果然是父。
”祁少,恭喜你啊。“
”同喜同喜。“
祁墨的回答倒是與衆不同,不過被恭喜的人額頭上佈滿了黑線,”我最近沒什麼喜事啊?“
唯一一項值得慶賀的是情人爲自己生了個私生,自家的肚一直不爭氣,生不出兒來,所以他也只能私下另闢門道。
祁墨不會恭喜自己這個吧?他怎會知道這麼私密的事情?被恭喜的人接下來於心不安了很久,人心惶惶,食不下咽。
”祁少,恭喜你啊。“——來自周妙仁的恭喜。
”你也是。“
祁墨意味深長地睨了一眼她身邊的顧醒,顧醒笑起來很好看,不笑的時候很斯文。
”什麼時候結婚?“
叢笑問得倒是十分自然跟直接。
這問題,周妙仁沒有回答,反倒是顧醒幫她回了,”下個月。“
聞言,祁墨跟叢笑都吃了好大的一驚,真沒想到,這麼快。
”這麼快?“
叢笑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最近根本就沒有透露出周妙仁即將成婚的小道消息,跟過去她跟程炯那會鬧得沸沸揚揚的高調一比,這一回,也太過低調了。
”打算在國內小辦,不想邀請太多的人,主婚場還是放在法國辦,顧的家人都在法國。“
周妙仁解釋道。
”原來如此。“
”對了,至於我們這麼快的原因,“顧醒看了一眼周妙仁,然後在周妙仁的點頭之下,盤出了事實,”她有了,不想挺着個大肚結婚,說婚紗照照的不好看,婚禮也不想成爲大肚新娘。“
顧醒這般說的時候,周妙仁臉上起了一絲可疑的紅潮。
看得出來,她跟顧醒真的很恩愛,現在過得很幸福。
”難怪我在童裝店看到你們看童裝,原來是爲未來的寶寶選的啊。“
祁墨這才後知後覺地說了出來。
周妙仁這回接了話,搖了搖頭,”上回碰到是爲我表姐買的,我現在還早着,哪裡需要這麼早準備來着。“
”祁少的女兒真的是玉雪可愛,要是妙仁也爲我生這麼一個小公主,我也心滿意足了。“
瞧得出來,顧醒也更喜歡女兒。
叢笑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現在的男人喜歡女兒的多,喜歡兒的少。
不過自家的,無論怎樣,都會喜歡的。
叢笑跟祁墨的婚禮舉辦得十分的成功,賓主盡歡,不過一場婚禮下來,他們兩個人都覺得筋疲力盡,臉皮都快笑得抽筋了。
當晚的洞房花燭夜,叢笑已經累得一點力氣也沒了,身上的禮服都是由着祁墨給剝掉,小肉肉也玩得很盡興,早早就在那打呼呼了,被王媽識趣地給抱走了,將空間留給這一對小夫妻。
婚房還是在老爺家,沒在酒店跟祁墨的公寓,主要還是考慮到小肉肉沒人帶,王媽不方便到酒店或者公寓去照顧小肉肉。
不過,婚房在王媽的巧手佈置下,還是別具一番風格的。
”笑笑,不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