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叢笑起晚了，還是祁墨敲門叫她給喚醒的，昨晚她雖然早早上了牀，卻是遲遲入了眠。
也不知怎的，很好睡。
匆匆起牀拉開窗簾，便看到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不大，但是令人心煩意亂。
比起昨日的烈日當頭，今天的天氣，顯然是涼快多了。
出門前，祁墨已經給她準備了早餐，雖然是買來的，但也是他的一番心意。
她似乎起牀晚了，他都會爲她提前買好早餐。
吃了他準備的早餐，叢笑昨晚的那個決定暫時又被她給剋扣了下來，決定還是緩一緩，此時此刻，並不適合談這樣的話題，太過傷人。
最近，她虧欠祁墨的，似乎有點多。
“不是孩子，我要你跟祁墨離婚，還是我決定不插手了，決定權在於你，只要你跟祁墨離婚，就有孩子的決定權。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找律師公證。”
紀無憂的話，隱隱地在腦子裡徘徊，兩番交集，讓她有些無奈地在坐上副駕駛座後閉上了眼。
“你看上去精神不濟，要不今天請假在家休息吧？”
祁墨有些擔心她的身體狀況，她是個孕婦，本來就要少操勞，昨天還要頂着烈日去實地考察，一點也不顧惜自己的身體。
“我沒事。”
叢笑拒絕了他的好意，她若是一天都呆在家裡，老想着這個問題，八成要發瘋，還是工作麻痹下她的神經，讓她沒機會胡思亂想比較好。
自從工作了，她覺得她的生活充實了不少，雖然比不工作的時候累點，但是她還是覺得很值，她的精神有了寄託，而且現在所做的還是自己感興趣的事情，積累了不少的經驗。
唯一的缺憾是手頭這個項目跟紀氏密切相關，紀無憂掌握着這個項目的生殺大權。
如果不跟紀無憂打交道，那麼一切都將會很完美，她會更加賣力。
“今天別跑出去了，下雨地面滑，晚上不用動手做晚餐了，我在外頭定了位置，我們出去吃飯。”
快到公司的時候，祁墨漫不經心地道。
叢笑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表現跟往常一樣，看不出特別來，於是寬了心，點了點頭，應好。
今天，她也沒什麼心情下廚，或許晚上是個天賜良機，讓她有機會跟祁墨談談昨晚決定的那個問題。
就在剛剛，她還差點以爲祁墨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她下車落地的時候，脣角掀起一抹似笑非笑來，差點……差點自作多情了。
這個世界上，估計不會有人知道自己的生日，除了自己。
走進公司大門之前，她默默地在心裡跟自己道了一聲，“生日快樂。”
肚子裡的寶寶似乎也察覺到了她淡淡的傷感，很用力地踢了一腳，她欣慰地笑了，至少自己還能跟寶寶分享交流下。
叢笑所不知道的是祁墨自從她在她公司附近下了車後，整個人心緒不寧，滿腦子想着如何給她一份生日驚喜。
一般女人盼到自己的生日，都是歡天喜地的，叢笑一點也沒有顯露出來。
若不是自己當天在民政局登記的時候，看了她的身份證知道了她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他還真會被瞞在鼓裡，就她的表現而言。
心情一點也不激動，也沒有主動告知自己今天是她的生日。
不過她沒有反對晚上跟自己一塊兒吃飯，想來她是沒有計劃要過這個生日的。
叢笑這一天過得心不在焉的，虞初陽不在公司，沒人硬要湊過來跟她攀談，中飯，她也沒有在公司食堂吃，而是在公司附近吃了一頓快餐。
那家快餐店還是虞初陽鼎力推薦的，說物美價廉，她想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便出去透了下氣。
不過，味道並沒有虞初陽描述得神乎奇乎，叢笑只覺得一般，或許她今天的味蕾不在狀況之中。
在快餐店走回公司的路上，迎面碰上了步履匆匆的程炯，他臉上佈滿了焦慮之色，擦肩而過的時候，快速打了個招呼，就徑自往前走。
雨這個時候下得有些大了，叢笑還撐着雨傘的，程炯手上卻沒有一樣遮擋物，他看上去也並不在意，整個人淋得有些溼，髮型都亂糟糟得粘成了一團。
叢笑走了大老遠，回過頭去看，程炯早已不在人羣中了，找不着他的人影了，不知道他爲何事這般行色匆匆。
他跟周嶸分手後，自己跟他的交集也快接近於零了。
想到周嶸，叢笑想起她也有一兩天沒有騷擾自己了，不知道跟那個大學教授說拜拜了沒。
程炯跟周妙仁訂婚的大幅晨報，不知道她看到後會不會傷心，會不會憤怒。
明明周嶸跟程炯已經分手，也不知道怎的，叢笑每次看到他們其中的一個，便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另一個。
可能他們剛開始熱戀自己也有涉及跟目睹，所以總是盼望他們能夠好，明知道如今的情況，已經不會容許他們走回頭路了。
叢笑剛在辦公室坐下來後，沒想到剛纔想到的周嶸，就給自己來了電話，有些事，真是挺靈的。
周嶸電話裡大聲宣佈，“我跟那個大學教授說拜拜了，實在是沒有共同話語，我忍無可忍，最終決定無須再忍了。”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叢笑倒是沒有爲她惋惜，那個周嶸口中的大學教授，枯燥乏味，不適合性格直爽坦率的周嶸。
他們在一起，根本就在浪費時間，不過一開始因爲怕周嶸沉浸在過度悲傷中，叢笑沒有指點迷津，任由她行事。
如今聽到她跟那大學教授說分手了，叢笑也由衷地爲她感到高興。
周嶸已經慢慢地從那段感情中真正走出來了，這些都是要靠她自己的，而不是旁人能夠左右得了的。
“先找份工作，再繼續相親唄。”
周嶸的語氣聽上去還算輕快，並沒有任何的壓抑，叢笑微微一笑，反倒是自己一直在爲她擔心。
其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兩全其美的事情。
若是一意糾纏不休，到頭來還是什麼也沒得到，那真的是虛度了青春。
有人說這世上兩條腿的男人最多，滿大街都是，說得也不無道理，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自己當初那麼愛紀無憂，如今面對他，也能夠坦然，也能夠冷靜，其實有些事，只要自己下決心，都是能夠做到的。
若是之前，紀無憂說娶自己，自己肯定會高興得流淚，而如今他哪怕真心實意想要娶自己，她都會遲疑上三分。
這就是區別，過去、現在跟未來每個時間段的區別。
有些事，有些人，一旦錯過，便再無可能。
叢笑不知道自己跟紀無憂最終會不會有結果，但是至少現在，她並沒有想嫁給他的衝動，哪怕他心甘情願單膝着地跪下來求婚。
人跟人之間，有時候，真的很神奇。
程炯跟周嶸在熱戀期的時候，他肯定料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要爲父親償債，跟周家聯姻，讓他之前苦心維繫的全部毀於一旦，輕易付諸於流水。
周嶸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然後結束了通話。
叢笑還以爲她記起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不過還是沒有等到一句生日快樂。
其實她早就明白，但還是隱隱地有所期盼，她並沒在QQ上填寫正確的生日月份，周嶸也從來沒有問過，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下午，她又將跟紀氏合作的那個方案拿了出來細細研究，改了幾處自己不甚滿意的。
每次拿出方案來，她總會下意識地挑刺找不足，偶爾還真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就這樣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時間，祁墨早早在等候了。
叢笑一上車，他的車子就發動開了出去。
比亞迪F0，對祁墨而言，總是車身的重量太輕了，開着像是在漂移一樣，他還是喜歡自己的車，開着穩，動力也足。
叢笑以爲祁墨訂的位置，不是私房菜館便是俱樂部或者是那些高級西餐廳，沒想到他帶自己來到一處貌不驚人的小館子裡，木質的招牌搖搖欲墜。
不過進來之後，卻是別有洞天，讓人眼前一亮。
裡頭所有的格局設計都是以木質結構爲基礎，在這個上面拓展開來的，處處瀰漫着一種古色古香的味道。
叢笑都有一種錯覺，似乎自己穿越時空回到了幾千年前的古代。
這家小館子的服務員都穿着古時寬大的服飾，顏色鮮豔，令人眼花繚亂。
叢笑從來沒想過在這個偌大喧囂奢華的京城裡，還有這麼一處人間絕境，世外桃花源。
這裡幽靜安逸，客人不多，但多數都是趣人雅客，斯趣地用餐，沒有包廂，全部是大廳，座位是一架架木質的鞦韆，上頭點綴着綠色的藤蔓，清新自然。
最讓叢笑拍案叫絕的是服務員呈遞上來的菜單，居然也刻在一塊圓形的木板上，四邊雕琢了繁複的花邊紋路，深淺不一。
菜單上的菜名別具一格，起的也都是四個字的成語，意境優美，不過叢笑倒是不好猜出它們具體的到底是怎樣的素材搭配起來的，只能天馬行空地想象。
叢笑跟祁墨在靠窗的一處坐了下來，燈光迷離，哪怕靠窗在這陰雨綿綿的天氣裡，加上又是傍晚，並不明亮，反倒是給人一種入夜了的感覺。
情調很好，沒有高聲闊談的客人，多半是低聲交談的，沒有一個人願意破壞這裡難能可貴的氛圍。
這家店應該是極有名的，可叢笑卻從來沒有聽聞過。
若不是祁墨帶她來，她估計這輩子都不知道本市還有這麼一處宜人養心的好地方。
菜單上的菜名，並沒有價格，叢笑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名堂，這裡的價格是不是很貴。
若不是很貴，下回可以帶周嶸來這放鬆放鬆，就連她自己，也想要再來，當然前提是在自己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祁墨沒看菜單，等着叢笑點菜，叢笑自己也不知道點什麼，她毫無頭緒。
祁墨應該是這兒的熟客，叢笑於是放下菜單，不願意出醜，朝着祁墨道，“你隨便點幾個。”
叢笑以爲他很好說話，沒想到他今天卻異常堅持，“還是你來點。”語氣凝重。
叢笑不經意間皺了皺眉頭，服務員像是看出了她的尷尬，試圖解圍，推薦了店裡幾個有名的招牌菜。
叢笑見她讚不絕口地吹捧着這幾道菜，自己又不想動腦子，便默許了她點的這幾個菜，這點菜的艱難過程總算是告了一段落了。
菜遲遲沒上來，祁墨去上廁所了，叢笑等得有些無聊，便從手袋裡掏出手機把玩。
手機裡的小遊戲，都是她自己玩厭了不想玩的。
不過，無聊還是可以打發下時間的。
她發短信給周嶸問了下這家店有沒有聽過，給了她一個店名，周嶸的效率很高，立刻就CALL回來。
“你說的是祁陽啊，很有名的，不過很低調，不是有錢就可能進去的，那裡的老闆很怪的，要有拜帖，拜帖讓他看了滿意，才允許你成爲他的顧客。若是不滿意，這輩子別想進去了。程炯曾經跟我提過一次，不過他對寫拜帖這種趣人墨客搗鼓的沒興趣，我還沒去過呢。”
周嶸說起這，不乏覺得有些惋惜。
然後口吻又緊接着一轉，“不過私下有傳聞，這家店的幕後大老闆是你老公祁墨。你怎麼無緣無故忽然提到這家店了？”
叢笑聞言不由一怔，這家店是祁墨開的？還有那麼多未成趣的規矩，可也沒看出來服務員對祁墨的態度異常殷情啊。
周嶸言下之意是謠言，無風不起浪，或許真的祁墨開的，若是幕後的，幕前另有其人，那麼也是不無可能的。
叢笑好奇的是這些規矩是不是全是祁墨定下的，她跟祁墨相處也有幾個月了，但是沒有瞧出他絲毫趣人墨客的酸腐來，這些都不像是他的作風。
“沒事，我晚上跟祁墨一塊兒來這家店，我看着這裡跟世外桃花源一樣，又從未聽過，不由好奇。”
叢笑三言兩語帶過。
周嶸卻來了興致，不依不饒纏着她問了這家店裡頭的構造，聽得出來，周嶸也是對這家店有着異常濃郁的興趣。
估計女人都會喜歡來這裡，總會有煩心事，來這，會覺得與世隔絕，可以暫時地遺忘一切煩擾。
周嶸還不忘催促叢笑去問祁墨，“這家店到底是不是你老公開的，你一定要問來，要是真是他開的，下回一定要帶我去溜一圈，讓他給個通行證，我對那些拜帖可沒研究過。”
叢笑這下答不上來了，她自覺地不想爲這事欠祁墨人情，這家店她總覺得不是他的作風，要真是他開的，自己也覺得詫異得很。
心裡其實也有一絲癢癢的，想要去證實這個傳言。
她正要張口跟周嶸說些什麼讓她打消這個念頭，沒想到這一擡頭，就看到祁墨滿臉笑容地推着一輛木質構造的別緻餐車緩緩朝着自己過來。
餐車連輪子都是圓圓的木頭，讓叢笑錯愕的是餐桌上的一個插着生日蠟燭的蛋糕，蛋糕不大，但是做工精巧，看着就讓人有一股食指大動的**。
叢笑腦海裡首先浮現的是，祁墨他怎會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除了自己這世上應該沒有人知道。
難怪早上他跟自己說了那麼一番話，原來是有深意的。
且不說他是從怎樣的渠道獲悉的，但叢笑的內心，還是在瞬間燃起了滿滿的感動。
有人爲自己慶生的感覺，真的很好。
她以爲自己能夠保持冷靜，但是發現沒有做到，她並不是無所不能的，她其實也是個女人，不需要多麼精緻的生活，可內心也在期盼有個人關心自己。
叢笑的眼眶微微發熱，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她向來不是一個感性的女人，可當祁墨將餐車推到自己身邊的時候，目光明亮，笑嘻嘻地跟自己說，“老婆，生日快樂。”
這個時候，她眼角的一滴淚珠，不知怎的，就這樣情不自禁地滑落了下來。
滑落後，她都猶不自知，倒是將一旁的祁墨給看呆住了，她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情緒波動這麼大過。
他給的生日驚喜，雖說絞盡腦汁想出來的，也是跟前人照搬照抄的，但可從來沒有想過會收到如此顯著的成效。
他內心毋庸置疑，是竊喜的，雀躍的。
他一直以爲感動叢笑，是一向艱鉅的任務，沒想到自己幾乎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只是將蛋糕給推過來，她就感動得一塌糊塗了，真的是讓他好生意外。
“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
好幾年了，她都沒有好好過一個生日，一個人不想過。回想起小時候跟哥哥還有父母一起過生日，每次自己都會開開心心地許願。
可這樣美好的時光不復初始了，隨着哥哥跟父母的離開，她都快淡忘了生日蛋糕是怎樣的滋味了。
她有好幾年沒有進過蛋糕店了，不是買不起，而是沒有這份心。
“民政局登記那天，我偷看了你的身份證。”
周遭的人對這兩個人的對話，是聽得滿頭霧水，叢笑跟祁墨也沒想跟任何人解釋，他們之間的際遇，若不是親身經歷，不會有如此深刻的體驗。
難怪，不過若不是他記憶力好，肯定早就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就自己而言，叢笑都不知道祁墨是何時生日的。
祁墨將蛋糕放到桌上，然後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看她還傻乎乎地盯着自己，不由取笑道，“許諾。”
其實，他很喜歡看她傻乎乎的表情，這樣的她，像個孩子，而不是那個冷靜得過分的女人，像孩子的她，很可愛，讓他有一股憐惜，想要永遠將她給呵護在自己的羽翼下，不受任何人的欺負。
叢笑經由他一提點，雙手合併成掌，然後虔誠地閉上眼睛，默默地許願。
祁墨很想知道她許了什麼願，無論多麼難，都想要幫她達成。
她睜開了雙眸，澄澈得如兩弘清泉，眸中神采熠熠，靈動得讓人挪不開視線。
無疑，此時此刻的她，是開心高興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二十幾根蠟燭盡數吹滅。
“許了什麼願望？”
明知道她不會告訴自己，他還是忍不住問了。
叢笑搖了搖頭，不由想起叢赫來，以前每當自己吹滅了蠟燭，叢赫都會巴巴地問自己，明知道自己不會跟他說。
她習慣性地搖了搖頭，“不能說，說了就不靈驗了。”
她以前都是用這句話來堵住叢赫的，現在沒想到對祁墨也言不由衷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她原本想要今晚跟他說孩子的事情，紀無憂的提議，確實讓她心動，他給的時間也不多，幾天而已，她並不想錯過。
原本，她確實心意已決，她自己早已遍體鱗傷過，所以覺得最難癒合的傷口經由時間的沉澱，或多或少還是會癒合的，何況自己跟祁墨相處的時間並不久，祁墨哪怕是真心喜歡上了自己，也會將自己給淡忘的，一旦自己下了決定後，他會明白自己的苦衷。
可今晚，她萬萬沒有料到他會爲自己慶生，沒想過他會記得自己的生日。
他應該是精心準備籌劃過的，不然不會找這麼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給自己慶生。
自己先前醞釀的一番話，通通都說不出口了。
或許是因爲剎那的感動，或許是因爲多年沒有再感受到來自親人的溫暖來，今晚，她在祁墨身上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不得不承認，她的心，便軟了。
不知所措，難以啓齒。
既然難以啓齒，那麼幹脆不啓齒。
這麼一個難得的生日氛圍，她並不想由自己親手破壞，她並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
蛋糕是她親手切的，她先是遞了一塊給祁墨，他一向討厭甜食，不過這塊蛋糕他還是皺着眉頭勉強自己吃了個乾乾淨淨，連奶油都沒有剩下一滴。
於是，她又切了一塊給他，他還是吃了，沒有多說什麼。
叢笑自己也吃了兩塊，這時，她都覺得自己有些飽了，甜食膩味，很容易飽。
之前還聽從了服務員的建議，點了不少的菜，叢笑覺得估計要浪費了，看祁墨的樣子，估計也有些撐着了，要他幫忙解決，估計有點難。
早知道他會準備蛋糕，就不點那麼多菜了，蛋糕也沒有吃完，叢笑打算蛋糕打包走，明早還可以當早餐。
這個生日蛋糕的味道，確實好，應該是出自本城知名甜品店。
吃完兩塊蛋糕後，叢笑發現自己剛纔跟周嶸的通話並沒有被切斷，她拿起手機來，發現周嶸那邊沒了聲息，但電話並沒有被掛斷。
她接起來後，周嶸或許是察覺到了，出了聲，“叢笑，今天是你生日啊，生日快樂，你怎麼也不說。”
周嶸的抱怨，叢笑置之一笑，“我也並沒有爲你過過生日。”
她很快就釋懷了，不過有些尷尬祁墨這出策劃的生日驚喜，不知周嶸到底聽了多少進去。
“那我不打擾你們兩人世界了，明天說。”
周嶸很識相，對於祁墨投過來詢問的眼神，叢笑也不知怎的，解釋道，“是周嶸的電話。”
她一向不屑跟人解釋的，何況在祁墨跟前，或許是因爲祁墨給的驚喜，她對祁墨的態度一下子有了很大的改觀。
當然，對這局面，最爲滿意的是祁墨了。
上來的菜，還真是精心烹飪的，每一盤都是，味道也極爲爽口。
叢笑以爲自己飽了，沒想到真正嚐了這些菜後，發現席捲了大半到自己的肚子裡。
祁墨就喝了一杯清茶，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覺得是一種享受，不吃便飽了。
吃飽喝足之後，叢笑起身，卻被祁墨給出手阻止了，他拍了拍手，服務員推着餐車過來了。
祁墨衝着叢笑眨了眨眼，“還有飯後水果沒上。”
一個很大的西瓜上來了，叢笑覺得肚子很撐了，拒絕進食，“我飽得不行了。”他的好意，她不得不婉拒，再吃下去，她晚上別想睡了，肯定要鬧肚子。
她就是不爲自己考慮，也要爲肚子裡的孩子着想。
祁墨但笑不語，叢笑狐疑，服務員利落地一刀劃開了那個大西瓜，手起刀落，一個打着蝴蝶結的精緻盒子從西瓜裡滾了出來。
叢笑這才發覺這個西瓜裡頭的瓜瓤早就被挖空了，也不知道他們用了怎樣的手法將西瓜給封了起來，外表上看不出異樣來。
祁墨將服務員遞過來的那個精緻的盒子給接了過來，伸手很自然優雅地遞給了叢笑，“生日禮物，打開看看，喜歡嗎？”
叢笑內心的吃驚程度一波蓋過一波，她以爲生日蛋糕對她而言，是最好的生日禮物了，沒想到除了生日蛋糕，還有更大的驚喜在後頭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