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公使找了京城的外交總長王寵惠。
不管如何,東瀛人是以列強自居的,倒驢不倒架,一見到王寵惠就吹鬍子瞪眼。
“……必須向大東瀛帝國道歉,必須賠償大東瀛帝國的所有損失。否則,大東瀛帝國的軍隊將再次踏入華夏。……”
王寵惠看着歇斯底里的東瀛公使,一臉鄙夷,都被劉大雙揍得鼻青臉腫了,還逞什麼威風。
待東瀛公使咆哮完了,王總長淡淡的一笑:“既然說到賠償,首先談談炸火車,綁架人質事件吧!別忘了,這個事情是你們挑起來的,責任完全由你們承擔。”
“炸火車,誰看見是我們東瀛軍艦炸的?綁架人質也是你們上海青幫所爲,與我們東瀛毫無關係。”東瀛公使兩手一攤,概不認帳。
“公使先生,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我們有大量證據,你們抵賴不了!”王總長口氣嚴厲了。
……
最後,東瀛公使拿出一份外交照會,洋洋灑灑幾千字,列明瞭賠償條件,除了道賺外,需賠償十億元。限華夏三天內答應,否則將會出兵華夏。
王總長冷笑着接了照會,一句“不送!”,把東瀛公使打發了。
同時,東瀛報紙刋登了一條消息,所有東瀛財團將停止對華夏的貸款,並將阻止列強對華夏的貸款發放。
老袁的北洋ZF發了份聲明:“對於東瀛與劉大雙個人的衝突,將本着公正、公平、合理的途徑,組成調查團,查清真相,還世人一個公道。”
不過,對於東瀛財團停止貸款,老袁有些緊張。畢竟現在手裡沒錢,正需資金的時候。
還要想辦法啊!東瀛不給,就得跟其他幾國多說說好話,原來都答應了,要儘快兌現啊!
自從當上總裁,老袁胸懷大志,整天琢磨着把南方那些雜七雜八解散了。可南方很實際,解散可以,必須給遣散費,要不當兵的鬧騰了,誰也彈壓不住。
老袁是硬着頭皮答應了,開始四處籌錢,最直接的是跟別人借了。
但老袁自己要招兵買馬,要發軍餉,可手上也沒錢啊,也得借款維持運轉。
另外,前清的小儀一幫親戚也得給生活費,這也是清廷退位時說好的。
最頭疼的是,前清的一大堆債務、賠款也是老袁答應了幫忙還,這直接換來了洋人一句話,還是老袁靠譜。所以,幾個列強全支持老袁當總裁。
處處都要錢,老袁又變不出錢來。老袁又是個體面人,總不能兩手一攤,耍賴吧。所以,除了借款,再也想不出招了。
有個狗頭軍師看老袁着急,就提醒說:“東瀛這事兒是姓劉的惹的禍,就該他出點錢。”
老袁搖搖頭,嘆口氣。他心裡明鏡似的,上次扣押格格的嫁妝火車,大家已沒了交情。
狗頭軍師輕輕地一笑說:“主公,當初把北洋製造局和大沽船廠給了姓劉的,他可是答應了每年五十萬銀元租金的。”
老袁一拍大腿,興奮地說:“對呀!把這事兒忘了,趕緊通知劉大雙交錢!”
狗頭軍師樂顛顛地發了個電報給劉大雙,催着交錢。
誰知劉大雙回電說,你們好好看看合同,我是跟大清籤的。現在大清沒了,誰佔了算誰的,交什麼錢?
狗頭軍師急了,看着你劉大雙人模狗樣的,咋這麼不講究?白紙黑字的你都耍流氓!
急急忙忙翻了半天,總算找到合同了,仔細看看,也傻了。
合同上簽字的是大清帝國總理大臣,可不是民國總裁。
“這小子太不是東西了,早就做好局了!”狗頭軍師氣得肚子裡直罵。
找另外一幫狗頭軍師商量一下,有個原來做過訟師的說:“按照法理,咱們民國繼承了大清的一切,這錢就該給咱們!”
於是,做過訟師的狗頭軍師起草了一份電報,從國際國內的這個法、那個**證了一通,結論是錢必須給。
劉大雙也回了份電報,乾乾淨淨幾個字:“按照法理,大清退位詔書寫明要我組建民國!”
這下狗頭軍師們不敢再辨了,這退位詔書確實是這麼說的,天下皆知呀!
鬥敗了公雞一樣去向老袁彙報,老袁摸着大腦袋想了一下,笑了。
“你們一個個一把年紀了,跟個小娃娃胡咧咧啥!那小子肯定沒憋好屁,你們好好問問,他又打什麼主意?”
衆人恍然大悟,對呀!那小子不是差那五十萬的人,肯定沒憋好屁。
這回學乖了,電報裡客客氣氣,婉轉地問劉**有啥要求。
劉大雙這次回了個長篇大論的電文,大意是東瀛人有可能狗急跳牆,天津是京城的門戶,東瀛人鋌而走險,必打天津的主意。
天津若失,則京城危矣!我劉大雙主動請纓,防守天津,所有費用由靖安方面承擔。
至於租金,照付不誤,我劉大雙絕對是信守合同第一人。
看了幾遍,姓劉的是想要天津啊!果然沒憋好屁。但話說的又有道理,袁總裁現在也頭疼天津的防守。
又急急忙忙地向老袁彙報了,老袁也明白了。但想想,也只能如此,否則東瀛軍在天津登陸,自己弄不好也得學太后“西狩”了。
“答應他!天津有失,他是民族罪人。不要怪我們不提醒,天津有點麻煩,條約中規定咱們不能駐軍。至於如何防守,讓他自己想辦法吧!”
老袁的意思是,你個小娃娃別整天打這些歪主意。哼!知道難處了吧!
電文發了,一幫人準備看劉大雙笑活,小娃娃!由你奸似鬼,喝了老孃的洗腳水。
劉大雙電報回覆的很快。
“多謝袁總裁和各位的信任及友情提示,保安軍乃民兵,不在限制範圍內。”
老袁捶胸頓足,衆軍師啞口無言。
咋把這茬兒忘了,這小子確實是地方民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