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情罵俏這種事兒,雖說有益於身心健康,不過高歌同志已經好多年沒有這般年輕態了。
雖說青春的季節還在,可是年輕的心態卻早已不再了……
或許趁着哪回李醫生心情愉悅的時候,偶爾可以跟她老人家嬉皮笑臉一下下,聊作閨房之樂的前戲……
可你要敢天天嬉皮笑臉沒個正行兒的話,估計李醫生會直接將你視作人體標本,該切的切,該剁的剁,權作醫學實驗之用,用不着的地方,該拿去喂狗的喂狗,該送去肥田的肥田……
“……”
二十歲的時候,大男孩兒的你可以輕狂又張揚,但不要忘記拼搏與奮鬥,因爲三十歲的時候,你將有着一份大男人的責任與擔當。
過了三十奔四十,這時候的你家業有成,事業正興,不過前提是,三十歲之前,你沒有虛度光陰,沒有浪費青春……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種個毛的就別想要吃肉。
等到人至中年的時候,也正恰你年富力強的時候,之前曾經拼搏與奮鬥過的,已爲自己掙得一份錦衣玉食,有了豐厚的物質基礎,想要繼續打拼,再創輝煌,或是就此收山,周遊世界,全憑個人喜好。
然而那些虛度了光陰的,還是要艱難度日,拮据過活,不然的話,就要吃了這頓兒沒下頓兒……
人在成長身體的同時,心智也要隨着成熟起來。
不然的話,那些依舊幼稚的大男孩兒,永遠也追不上早早成熟起來的大男人……
男人認得清自己的世界,也讀得懂他人的世界,更看得見眼前的世界。
男孩兒卻只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因爲他會覺得,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中心,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總之,男人自立,男孩兒自我。
自立的人見識淵博,自我的人見識淺薄……
就譬如這男女之間的打情罵俏。
有些男女之間的此等行爲,純粹只爲發泄心中的不良念頭兒,然而德嘉女士看似有意無意地挑起戰端,實則心中確實有意。
不過並非對高歌同志有意,而是對高歌的所作所爲,有意見……
女人都是自私的,都是自家兄弟,你高歌爲啥幫着德尚把個水庫搞得風生水起,偏偏就把俺家德福給扔在一邊兒了呢?
欺負俺家德福憨厚老實,是不?
棒槌敲得你輕了……
“……”
“哎呀——”隨着一聲慘叫,德嘉女士家的德福,應聲倒地。
幸虧只是一根拇指粗的小樹枝兒,這要換成一把實打實的棒槌,估計德福兄弟就要撲街昏死了……
“你個倒黴孩子!”德嘉大驚,急上前將自家男人扶起,一邊嗔聲怪責道,“你沒事兒貓在車後邊幹啥呢?”
“我我我……”德福支支吾吾着,一臉委屈。
“你個沒良心的!居然敢懷疑老孃?!”德嘉大怒,甩手將他扔回了地上。
德嘉女士誤以爲,自家男人懷疑自己跟高歌,依舊情絲不斷,藕斷絲連……
“哪個沒良心的懷疑你了……”德福顧不得摔得齜牙咧嘴,急急辯解道,“我這剛過來,還沒弄清楚咋個回事兒呢,就見着一根棒槌……一根樹枝兒迎面砸了過來……”
“你個憨貨!”德嘉怒氣不減,怒其不爭道,“你就不會趕緊躲開呀!”
“我躲了啊……”德福一臉幽怨地看向旁邊幸災樂禍的高歌,“可就是躲得沒興歌兒快……”
“蠢貨!憨貨!笨蛋!”德嘉恨恨地踹他兩腳,憤而離去,邊走邊晃着兩個小拳頭,滿心抓狂,“我高德嘉怎麼就相中你這麼個……蠢貨!憨貨!笨蛋!”
“……”
胡攪蠻纏的女人走了,該是男人一本正經地說起正事兒了。
“興歌兒,那幾壟蘿蔔……不是,那幾壟長成蘿蔔的黨蔘,你看該咋個賣法兒?”等到德嘉走遠後,德福一臉興奮道,“是不是該聯繫一家識貨的大客戶,好好包裝一下,賣他個大價錢!”
“一錘子買賣的事兒,只能掙得一時的大價錢,不是長遠之計啊……”高歌揉了揉額頭,說道,“其實我想吧,或許可以請胖子幫幫忙,你別忘了,他老孃退休之前可是市藥材公司的高層……”
“呵呵……”德福笑得很是開心。
開心的意思便是,這事兒用不着自己再費心了……
有困難,找興歌兒。
實在不行就讓自家婆娘出手。
撒潑也好,撒野也罷,反正只要不跟這犢子撒嬌,最終能賴着他幫忙就成……
“今年大約能出幾畝參?”高歌隨口問道。
“四畝多點兒吧!”德福笑着答道,“另有四畝多地還在休養,今年應該能出鮮參3000多斤,按照往年的價錢,差不多能賣十五萬左右。”
“那幾壟蘿蔔,能有多少?”高歌又問。
“蘿蔔……”德福咧了咧嘴,笑道,“其實也沒多少,當時也不知道能它長成這德行啊!所以我當時就只把地頭兒那一小塊兒,用那桶水給澆了。我估摸着,能出300多根兒吧!”
“我家老太太小菜園兒裡的那些,跟你這情況差不多,”高歌皺了皺眉,說道,“素心大姐給拿去託人做了藥理檢測,發現除了個頭兒異常之外,實際藥用價值跟平常的差不多。”
“品相驚人就成了唄!”德福不以爲然道,“個頂個的半米多長,一斤多重,這要包裝好了的話,絕對的饋贈送禮好東西,賣它個天價不成問題呀!”
“呵呵……”高歌真心爲自家兄弟的豐收之喜,而心生喜悅,“你那可種植的地兒,還能再闢出幾畝來不?”
“白搭……”德福一臉遺憾道,“這山上山下我都勘查個遍了,其他地方的土壤都白搭,再說了,水源也跟不上啊!這兩年來,水源是越發愁人了!就我那口機井,出水量也大不如從前了!”
“我記得……”高歌習慣性地揉了揉腦門兒,問道,“好多年前,這落霞嶺上的美人窩裡,曾經有一口山泉來着……”
“呵呵……”聽得美人窩一詞,德福一臉邪惡地笑了起來。
落霞嶺上的美人窩,其山勢地形,就如同女人胸部產乳的地方……
“你忒孃的傻笑個毛啊?”高歌怒道。
“您就沒發現,我這幾間小木屋,究竟是建在了哪裡?”德福咧着大嘴叉子笑道。
高歌急擡眼四下望了一圈兒……
“尼瑪!”仔細瞧過之後,高歌當即大怒,“居然把你的狗窩,建在了美人窩上頭!”
“嘎嘎嘎……”德福仿效村長大人的公鴨嗓,嘎嘎笑道,“您老英明!正是我給那幾條狗用作狗窩的地方!”
“……”
“這忒孃的就是那口山泉?!”等到德福帶着高歌,親眼再見到那口山泉的時候,高歌當即傻眼,“我咋覺得隨便一條狗,撒上一泡尿的量,就夠這眼山泉淌上一天的!”
但見那處石壁縫隙處,昔日裡的淙淙泉水,這會兒卻是絕對的珍稀無比,半天才淌下一滴水珠來……
水珠珍稀,德福便在那水滴下頭,更爲珍惜地放置了一個小瓷罈子,上頭再搭起一座帆布小帳篷,作爲取水專用地兒。
兩隻小夥伴兒,擠在那小帳篷下,德福兄弟一臉滿足道:“知足點兒吧!三天便可蓄滿一罈子泉水,已經不錯了啊!”
“你攢這泉水,幹嘛用了?”高歌隨口一問。
“嘿嘿……”德福咧嘴傻笑,“拿去給德嘉做面部護理……”
“尼瑪!”高歌笑罵道,“你們可真夠奢侈,真夠浪漫的……洗個臉還這般講究……”
“嘿嘿……”德福依舊一臉傻笑,“會講究,能將就,這纔是成功人士的品味呀……”
“品你個蛋去!”高歌甚爲鄙夷道,一邊在那水滴處,伸了根手指過去,“這山泉水,還是冰冰涼的吧?”
“還行……臥槽!”
“臥了個槽!”
嘩啦啦——
“……”
帳篷翻倒在地,兩隻小夥伴兒也雙雙滾倒在地……
就在方纔,高歌一根手指剛一觸到那滴水珠的時候,像是驟然發生了劇烈的化學反應,一股濃烈的煙霧騰空而起!
“神馬情況?!”高歌一臉的心有餘悸,緊緊攥着自己那根惹禍的手指。
“腫麼回事兒這是?”德福兄弟更是驚到老臉煞白,聲音顫顫道,“你那手指……沒事兒吧?”
“還行……”高歌輕輕掐了掐指尖,“還是自己的……”
“那就好,那就好……”德福兄弟一臉慶幸,“沒被炸飛了就好……”
話剛說完,德福卻又驚聲咋呼了起來:“額滴個神哎!那水……滴得好像比以前快了許多哎!”
不理會那憨貨,高歌心裡只想着,那團什麼什麼混沌之氣,每回蹦出來的時候,招呼也不打,每回總搞得自己膽戰心驚,心驚肉跳的……
“趕緊把這裡收拾一下,”高歌站起身來,吩咐德福,“今後的水也別浪費了,拿去儘量稀釋一下,澆灌進黨蔘地裡,看看情況如何。”
“哦!”德福應了一聲,隨後又問道,“拿去澆地之前,先給德嘉做那面部護理,成不?”
“滾!”
“……”
難怪德嘉女士的皮膚好白,好嫩,好滑,好好看哎……
原來是德福這憨貨,拿泉水給自家婆娘洗臉做護理了……
高歌暗暗決定,回頭找機會隔三岔五地跑來偷他一罈子泉水,拿回家給李醫生也做做面部護理。
不然的話,人家的婆娘都是美肌嫩膚的,自家婆娘卻是雞皮黃臉的……
面無表情已經夠嚇人的了,再不好好做做面部護理,半夜嚇着自己可就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