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很無語,都說龍生龍,看來真不假,基因這種東西,實在是太誇張了吧。依依癟着小嘴吧,看着懷抱裡那個一臉嚴肅,繃着下巴的小傢伙,又好氣又好笑。
果然,BOSS的兒子,也是冰塊臉,依依滿臉的黑線,表示很無語中。
那天,全帝都所有有名氣的人和權貴,都到齊了,最後登場的,當然是那個視BOSS如鯁在喉的池家族人。
池萬青、池萬美。
全場的人,都屏息,等待着看池家內訌,看着池萬青如何當衆羞辱池大BOSS,“真是許久不見啊,上一次相見,還是你的池宅被查封的時候吧?”
時光荏苒,那個BOSS大大孤寂無助的午後,依依陪着他經歷了全部,從富綽的公子哥,一時間一無所有。
“是啊,如今,我又站在這裡了。”池奕凡溫笑,“池總,我聽說,你直到現在還不過是代理董事長??那些老股東,不好兌付吧?”
一語中的,像是一道暗箭直接刺入池萬青的心臟裡。
“還有姑母。”池奕凡邪眸微挑,不經意間,就撩撥起周遭的萬種情緒“我離開了萬利,你的日子也未必好過多少吧?股份增持成功了嗎?哦,對了,我前幾日見到蕭靜了,聽說,她直到今日,還是沒有能順利到萬利任職……”
什麼叫四兩撥千斤,依依算是真真正正的見識了,只需幾句話,就能巧妙的打擊了他們之間的防線。
池萬美和池萬青之間其實早有裂痕,而池奕凡正是有效的利用了他們之間的矛盾不和。
“小睿,已經這麼大了嗎?”一旁的千晴話鋒一轉,把注意力集中到小睿的身上,臉上嫵媚迷人的笑着。
千晴長得很精緻,據說,在雄性的眼中,千晴就是完美的化身,簡直就跟開了掛是一樣一樣的。
可是,唯獨對小BOSS不起作用。
千晴親暱的叫着他“小睿啊,阿姨抱抱你,好不好啊?”
誰知道,小睿那傢伙,卻異於常人的鎮定,坐在小依依的懷抱裡,一臉的沉着鎮定,面色如灰,還一臉的傲嬌。
依依黑線,基因這種東西,實在是太強大了,依依彷彿立刻就能看到n年後,如果小睿長大了,那麼八成也是一個如他爸比一樣的冷麪總裁,一臉的冷酷無情。
“小睿,讓阿姨親親你吧。”千晴迷人的紅脣悄然湊近。
在小睿的小臉蛋上印了一個好看的桃心,粉嫩的顏色,伴隨着淡淡的香氣,看上去那麼可愛,所有人都對那個一臉冷傲,卻又帶着一個淡淡口紅的小傢伙,而喜愛不已。
可誰知道,小睿BOSS卻完全不領情,擡起肉嘟嘟的小手掌,用力的擦拭着千晴留下的脣印。
頓時,千晴面頰通紅,當然,周遭的人們也鬨然大笑。這種時候,多半的人們是在笑小睿那傢伙的可愛討喜樣子,可是千晴卻內心含恨。
抹掉口紅印,小傢伙還委屈的扭頭抱住谷依依的脖頸,賤兮兮的扭頭抱住依依的腦袋。那樣子好像在說:媽媽,我錯了,我再也不讓別的阿姨親我了,你不要吃醋。
谷依依表示,很尷尬呀。
“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生氣。“依依哭笑不得的說着,努力打着圓場。
不知道是誰在人羣裡多說了一句“看來,小BOSS的審美果然遺傳了大BOSS啊。”
鬨然的笑聲,戛然而止。
慶功宴開始了。賓客們舉杯對池奕凡和萬谷表示衷心的感謝,小睿的作用,就是接受一衆大佬的目光,而依依的作用,就是做小BOSS的人肉嬰兒車啊有木有。
那天,萬谷請了很多人助興,其中也包括帝都的明星,陳思琪。
“我還真是羨慕她。”陳思琪搖晃着杯中的紅酒,輕輕抿了抿脣角的口紅“那個女人,其貌不揚,也沒有付出過任何努力,卻最終是她站在池奕凡的身邊。”
“是啊,她就是命好而已。”千晴的眸子裡一閃而過淡淡的落寞“比起是她,我更希望是你,最起碼,你還真的爲了得到那個位置而努力奮鬥過,不像她……”
依依當然不知道,在人羣裡,有這樣兩個女人,在悄無聲息的討論着自己。
慶功宴有一道特定的菜式,叫冰火兩重天,是用火焰和乾冰輪番對食物進行製冷和烤制,最終達到食物鮮美的最高值。
依依原本抱着小睿,小傢伙見到這種新奇的東西,滿臉的新奇,不住的搖晃着手臂,喜滋滋的抻着小脖子。
人羣竄動,就在這時,依依忽然感到後面有人猛地大力推了她的腰身,而當她想要再次站穩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腳下被人橫着絆住了,一時間身體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倒向那熊熊的火焰爐。
出於母親的本能,谷依依在傾斜身體的一剎那,整個人翻轉了一百八十度,將手臂讓了出去,小睿被她死死的護在懷抱裡。
“啊!!!!!!!”混亂一片。
大家定睛一看,依依倒下的時候,幸好那服務生反應迅速,把火焰爐稍稍移開了半步,依依整個人的身體重重的摔了下去,直接砸在了右半邊的手臂上。
疼痛襲來,依依的整個眼前,漆黑一片。
“谷依依,谷依依。”池奕凡聞聲飛速趕到,好在懷抱裡的小傢伙被依依護住,池奕凡立刻抄起依依,弱小無力的依依,手臂上已經滴下了鮮紅的液體,倒下去的時候,正好砸到了玻璃杯的殘片,那些碎片狠狠的扎入依依的肌膚裡,鮮紅色染遍了整個衣服。
“谷依依,你給我醒醒。”池奕凡激動的抱起依依,所有人都被他拋在了身後。
等依依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己家了,小睿那傢伙頑皮的坐在嬰兒牀裡,玩着自己的腳丫,看到依依的時候,忽然怔住,而後咿咿呀呀的想要說什麼。
而歪在一邊的池奕凡,穿着昨晚的西裝禮服,整個人都那麼疲憊。
“好睏啊。”依依覺得口乾舌燥,可是又覺得眼皮好沉重,完全沒有力氣呀有木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再次醒來,身後有一個男人,他用自己的身體擁着依依,在她的耳畔低聲說“醒了?”
“別動。”他按住依依想要翻動的身體“你手臂劃傷了,縫了三針”他心疼的吻了吻她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