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李詩月不屑的冷笑了一聲,“搗亂?我可沒有那麼大本事可以請來禁衛軍搜你這破地方,我就是來看熱鬧的。”
秦豔茹直直的盯着她,眸光復雜,“李詩月,看在以前的份上,我奉勸你一句,少自作聰明,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你安心的當你的美人館老鴇,也可以衣食無憂的過完下半輩子,別心思太大,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聽了這話,李詩月心裡一震,面上卻是羞惱成怒了,“啊呸,秦豔茹,你還是管好自己吧,你自己想一輩子受窮受累,被人踩在腳底下不當人看,我李詩月卻不想,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不過想要讓自己過得更好一點,這有什麼錯?”
是沒有錯,可錯在野心太大了點。
秦豔茹冰冷的掃了她一眼,“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爲之。”她已經提醒過了,可有些人非要作死,那就由着她好了。
這一眼,讓李詩月更加惱恨,明明秦豔茹纔是那個出於下風的人,怎麼還有底氣來對她指手畫腳的奉勸?“秦豔茹,你也別覺得自己活的就多麼聰明,你以爲收留了那個人就等於有了護身符?啊呸,你也不思量思量,如今……”
氣急敗壞的說到這裡,她嘴巴忽然頓住,她雖然氣惱,卻也還沒到了蠢得無藥可救的地步!
然而,那些沒有說出口的話,但凡有點心思的人卻是再清楚不過!
墨寶是將軍之女,身份尊貴,然……卻是曾經幾天前,如今不過是罪臣之女,比起她們來也好不到哪裡去,說不定還會更差一些,
秦豔茹凝着臉,抿脣不語,其他花樓裡的姑娘們一個個驚恐不安,身子縮成一團,瑟瑟和媚蝶等幾個倒是沒有那麼害怕,可臉上卻是顯出一抹淒涼和哀傷。
果然,一切的美好,只能是短暫的一個夢嗎?還未沉醉,便已經殘酷的打碎!
禁衛軍一共來了五個人,爲首的那個大概是個小頭目,一臉的陰鷙,搜查起來最是毫不客氣,其他的四人狐假虎威着,手腳都沒個輕重,或許,根本就是故意的,本就寒酸的花樓,在他們這般破壞下,更加破敗的如風雨飄搖的威樓,搖搖欲墜。
像是院子裡,那些如浮萍般無處可依的姑娘們!
這一刻,躲在房頂上目睹這一切的某隻眼神很冷,脣角的笑帶着一絲肅殺的狠意。
玖嵐心頭一震,低聲道,“小姐,要不要屬下去把他們給解決了?”
某隻搖搖頭,聲音輕柔,卻讓人不自覺地感到涼,“不用,武力解決多簡單粗暴啊,姐現在喜歡和平。”
“那您是打算……”她覺得小姐的和平會比簡單粗暴的武力還要可怕。
某隻卻轉了話題,“禁衛軍是歸誰負責?”
玖嵐一愣,很快的回道,“是薛左振大統領!”
“嗯,他是哪一家的?”
“……他這些年一直持中立之態,不曾親近哪一家。”
“那和父親可有過節?”
“不曾,將軍爲人寬厚,除了攝政王,與朝中哪一位大臣都沒有仇怨。”
“沒有嗎,那當日在金殿上處處難爲姐的又是誰?”
“……那人是上官駒,是攝政王的人,任禁衛軍的副統領,惦記將軍的兵權很久了。”
“嗯?他是禁衛軍的副統領?”
“是,不過實權都在薛左振手裡,他就是虛有其名而已,所以纔會想奪了將軍的兵權。”
“看來今天這一齣戲,是他唱的了?”
“……他是攝政王的人,背後應該是……”
某隻打斷,“小玖,你確定他是那隻妖孽的人?”
玖嵐一愣,“小姐這話是何意?難道他不是……”
“姐什麼都沒說,姐就是覺得依着那隻妖孽的品味和心機,應該不會要這種又醜又蠢的手下。”
玖嵐無語,還可以是這樣判斷理解的?她還以爲小姐發現了什麼了呢。
下面,破壞力十足的搜查還在繼續,玖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再由着那五個人這麼折騰下去,只怕她們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
某隻卻是半分不着急,“還可以再狠一點。”
聞言,玖嵐不由的面色更加憂急,“小姐……”
“放心吧,不破不立,他們毀多少,姐讓他們賠多少,嗯,還是要加倍賠償,否則……”
玖嵐這下子有點明白小姐的打算了,好吧,一會兒就等着看戲好了,只是禁衛軍的人可不是很好惹,小姐真的有辦法拿住他們的把柄嗎?她一邊思索,一邊看下面折騰,因爲心裡有了底,再看時,倒是沉得住氣了。
可下面,秦豔茹的眼神越來越冰冷悲憤,終於上前攔在了那個小頭目之前,阻止他還想進一步的破壞性搜查,“這位軍爺,您搜查了快半個時辰了,可以了吧?”
那小頭目邪佞的一笑,“老子還沒有搜出江洋大盜來,就不算完。”
秦豔茹深呼吸一口,強迫自己鎮定冷靜,“奴家跟您說過好多次了,奴家這裡都是些可憐的姑娘,沒有什麼江洋大盜。”
“還沒有搜查完,老子怎麼能知道你這裡到底有沒有窩藏江洋大盜?”那人根本就不買賬,一臉的橫肉猙獰,擺明了就是來找茬的。
秦豔茹看了站在不遠處的李詩月一眼,李詩月不屑的笑了一聲,瞥開臉,秦豔茹收回視線,語氣軟了軟,“軍爺,奴家這裡真的沒有,肯求您大人大量,就放姑娘們一條生路吧。”
那小頭目卻半分不心軟,眉頭一橫,“閃開,別擋着老子執行公務,你說沒有就沒有了,老子得自己搜查了才相信!”
“軍爺,您卻欺人太甚!”秦豔茹聲音冷了下來。
“吆喝,敢說老子欺負人?哈哈哈,老子覺得自己已經很客氣了,要是真欺負起人來,你這裡的姑娘還能好模好樣的站在那裡?哈哈哈……”
這猥瑣調笑的話一出,身後的幾個男人就都跟着哈哈哈大笑起來,一個個的眼睛裡都是不懷好意的下流之氣。
如此一來,那些本就驚恐不安的姑娘們就更縮起了身子。
秦豔茹因爲羞憤,眼睛都是紅的,裡面像是要噴出火來。
見狀,某隻覺得火候到了,再任其發展下去,只怕姑娘們就要吃虧了。
“小玖,帶姐下去。”
“回房間還是……?”
“回大門口,姐要堂堂正正的走進去。”
玖嵐的輕功雖然不及紫兒,卻也是高手之列,衣帶翩飛,沒有驚動下面的任何一個人,兩人就輕輕巧巧的落在了花樓的門口,春來院的門匾還在,卻是在剛剛的破壞中傾塌了一半,歪歪斜斜的,如被狂風肆虐過。
某隻盯着那門匾看了幾眼,收回視線,脣角牽起一抹冷笑。
“小姐!”玖嵐看到小姐這樣的笑就覺得頭皮發麻,再次建議,“要不還是屬下去……”
“不要,好不容易來幾隻渣渣,姐還要自己留着虐呢。”
“……”小姐難道很喜歡虐渣?
某隻的臉上確實帶了絲興奮,不過跨進門去時,就立馬掩了下來,面對着院子裡慘不忍睹的模樣,一臉的驚異茫然,眸子瞪大,用手捂住了小嘴,似是不敢置信的搖晃了一下,纔拿開手,指點着到處破破爛爛的東西,顫聲問,“這,這都是怎麼了?”
玖嵐就站在身後,目睹自家小姐這一系列完全不用彩排的表演,無語之餘又暗暗點贊,裝的可真像,若是不清楚的,還真能矇混過去。
見到她終於出現,院子裡的那些姑娘們都有些發愣,鬧騰了這麼久,都不見她出來,還以爲是害怕的躲了,原來是出門了?
秦豔茹也怔了一下,複雜的看着她,一時沒有說話,那些張狂的禁衛軍也停下手裡的動作,齊齊瞪着她。
李詩月看見她,下意識的就摸了下臉,臉上的傷可是纔剛剛消了腫……
某隻視所有的人如無物,似乎心神都集中在被破壞的花樓上,一點一點的查看着,心疼的跟什麼似的,泫然欲泣,“這是怎麼了?”
某隻的模樣讓那花樓裡那幾個出挑的姑娘一下子有些情緒崩潰,憐玉小聲的哽咽着,哭聲悲慼,媚蝶也紅了眼圈,書瑾的背挺的很直,眼底卻是悲憤的哀傷,瑟瑟倔強的擡着下巴,手裡的帕子幾乎要攪破了。
媚夕小丫頭實在忍不住,哭着從後面走出來,斷斷續續的哭訴,“嗚嗚……墨小姐,咱們纔開始修的……房子就這麼又……嗚嗚……毀了。”
某隻的小臉蒼白,手顫着從地上撿起一塊碎裂的木板,“爲什麼?蝗蟲過境了?”
呃?這是什麼猜測?
衆人都噎了一下,也虧的媚夕小丫頭單純,沒想三想四的,只是直覺的搖頭。
“那是……暴風雨襲擊了?”
“嗚嗚……也不是。”
“難道是敵國的軍隊打進來了?敵人已經破了城門?”某隻驚恐的表情十分誇張,還配合着東張西望的查探,視線就是不看那幾個黑着臉的禁衛軍。
噗!
衆人都被這些猜測給震的臉色發白卻又深深的無語,真虧她敢猜啊,攻破城門這樣的話……
媚夕也嚇了一跳,頭搖的更厲害,某隻卻似看不到,義憤填膺的大聲指責道,“敵人真是太他麼的卑鄙無恥了,攻破了城門不去搶那些貪官污吏的家宅,卻先跑來花樓,來了也就罷了,不調戲姑娘卻是令人髮指的打砸搶,還能有點節操不?”
這番指桑罵槐,讓那些惶恐不安的姑娘們又是覺得爽快,又是無語,什麼叫‘不調戲姑娘’啊?
“嗚嗚……墨小姐,我們怎麼辦?”媚夕還在傷心欲絕的哭着。
某隻已經開始掄起胳膊,抄起旁邊的傢伙,一根木棍子,氣壯山河的道,“敵人都打進門來了,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把他們打出去,難道你想做亡國奴賣身?”
媚夕被那亡國奴又是賣身的字眼給嚇的都不敢哭了,大眼裡很茫然,怎麼事情已經發展到這麼嚴峻的地步了?不是禁衛軍來了麼……
某隻還在恨其不爭的瞪着她,“你還傻愣着幹什麼?趁着你還沒有被敵人抓住撲倒,趕緊跑去報官,派人來支援啊!”
事態的發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家都很茫然的瞪着她,不知道她是氣瘋了還是真的瘋了,玖嵐只是僵硬的站在一邊,頭越垂越低,陪着小姐一起演戲還真是……
只有單純的媚夕傻傻的,對某隻的話深信不疑,“喔,喔,對啊,報官……”一邊喃喃着,一邊開始撒腿往外跑,到了門口,又迷茫無助的回頭問了一聲,“墨小姐,奴婢上哪兒去報官?”這事歸誰管呢?
某隻想都不想,就脫口而出,“如今國家政事歸誰管就找誰!”
媚夕懵懂的點頭,“喔,是攝政王殿下,奴婢這就去攝政王府!”
媚夕撒丫子跑了,身影飛速的從衆人的視線中消失,留下的人除了某隻,都是一臉不可思議的呆愣,那幾個禁衛軍甚至忘了阻攔,眼睜睜的看着媚夕把他們當成入侵的敵人,跑去搬救兵支援,還是去搬的攝政王……
想到這裡,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瞪着某隻就吼上了,“你胡言亂語什麼,老子是禁衛軍,不是入侵的敵人!”
某隻像是被這驚天動地的一吼給嚇懵了,茫茫然四顧,就是顧不到那幾個面目猙獰的人身上,最後看向玖嵐,“小玖,打雷了麼?嚇死本寶寶了。”
玖嵐不知道怎麼和人家對戲,只能硬着頭皮道,“小姐莫怕,屬下會保護您的!”
某隻貌似驚魂未定的拍着胸口,“那就好,那就好,敵人來了,有攝政王殿下前來鎮壓,可要是打雷了,姐的小心肝就怕怕了。”
若不是眼下的氣氛不合時宜,玖嵐還真是想問問,您經常出口成雷,還會怕打雷?
那被無視的徹底的禁衛軍小頭目神情越發惱羞成怒,指着某隻吼的更大聲了,“你別給老子裝瘋賣傻,告訴你,老子是禁衛軍,接到密報,你這裡窩藏着江洋大盜,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別刷什麼花樣,否則……”
“老大,別跟這小丫頭客氣了,不然一會兒……”攝政王真的來的怎麼辦?到時候,誰也吃不了兜着走,攝政王殿下的手段那纔是令人髮指的。
那小頭目也回過神來,對着其他幾人使了一下顏色,幾人罵罵咧咧的又踢飛了幾樣物事,就準備開溜。
見狀,某隻猛地跑到大門口,尖叫一聲,“啊,不能讓敵人跑了啊,關門放狗!”
噗,聞言,剛要出手攔截的玖嵐就僵住了,盯着走過來的幾個禁衛軍,不知道還該不該再繼續!
那幾個禁衛軍更是氣的七竅生煙,“臭丫頭,你再敢胡言亂語一聲,老子砍了你!”
“啊啊……不好了,敵人要屠城了!”某隻纔不理會他的威脅,喊得越發大聲起勁。
外面路過的人都驚嚇的一個踉蹌,更別提裡面的姑娘們,咳咳,好吧,其實除了驚嚇,她們心裡更多的是無語的爽快,媚蝶的眼底漸漸的浮上笑意,瑟瑟也小心的掩飾着脣角的弧度,憐玉看着某隻的眼神充滿了崇拜之色,書瑾暗暗的點頭,秦豔茹終於鬆了一口氣,一時百感交集,眼眶酸熱。
李詩月卻驚的面色慘白,從某隻一進門,開始胡言亂語開始,她就驚的忘了反應,幾次想要開口,卻被玖嵐冷冷拔劍的動作給震住,如今,眼看着局面要一發不可收拾,心裡更是慌亂無助起來,只是想走,卻已經走不了了。
花樓的大門被某隻擋住,小小的身子,手裡還舉着一根棍子,大有一人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那幾個禁衛軍看的目眥欲裂,“老子劈了你!”
“老大!”“老大!”
那個小頭目剛舉起刀子,就被幾個屬下死死的攔住,來藉着搜查的名義搞破壞可以,大不了事後以辦事不力的罪名罰點俸祿,可若是殺了人,後果就嚴重了,那豈不是真的坐實了這臭丫頭喊的什麼屠城的罪名?
那個小頭目也不是個蠢材,被這麼一攔,腦子清醒了一些,手裡的刀子就要放下。
見狀,某隻豈能讓他得逞?那自己辛辛苦苦發了半天蛇精病的心血不久白費了?他今天這個敵人的罪名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要怪就怪他不長眼來挑釁她!
真當她好欺負是不是?不虐的他們哭爹叫娘,她還配當天賦異稟的女漢子?
於是,某隻盯上了他的眼睛,一眨不眨,脣角勾起一抹壞笑,就見那個小頭目像是心神着魔一樣,慢慢的臉色開始癲狂,想要放下的刀子重新高舉,這一次卻是誰也攔不下去了。
“啊啊啊……老子今天砍了你,老子就要屠城怎麼樣?哈哈哈,老子要把你們這裡的人通通殺光!”
“老大!”
“老大,你清醒一點!”
“哎呦!”一個手下去死命阻攔的被毫不客氣的砍了一下,驚恐的喃喃,“老大,瘋了。”
那個小頭目確如瘋癲無疑,雙目赤紅,舉着刀子亂砍,院子裡的姑娘們都嚇得往後跑,玖嵐拔出劍就冷着臉迎了上去,刀劍相撞,兵器的聲音着實刺耳的令人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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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二更,妹子們記得喔
二更送到 美美噠攝政王來了
李詩月嚇的腿發軟,倒在了地上,秦豔茹指揮着那些如驚弓之鳥的姑娘們都退的遠了一些,瑟瑟和媚蝶隱約有些興奮,邊退邊悄悄的關注着。
那個小頭目武功怎麼會是玖嵐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已經露出敗跡,不過是仗着癲狂成魔,所以依舊浴血奮戰,場面堪稱慘烈。
他的那幾個屬下只是呆呆的站在邊上看着,卻沒有人敢上前幫忙,一臉的驚駭莫名。
只有某隻最歡脫,在不停的加油吶喊,“小玖,不用給姐面子,使勁的打,姐最痛恨敵人了,爲什麼不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國家,非要來搶佔別人的家園,這樣大奸大惡之人,人人得而誅之……”
玖嵐本來打的很輕鬆,可被某隻這一喊,就覺得壓力好大,偏某隻還在不消停的吼,“小玖,加油啊,你只要拿下他,你就是祖國的抗敵英雄,救百姓於水火的觀音菩薩……”
聽着這些‘瘋言瘋語’,漸漸的那些姑娘們的神情都不驚恐了,變成了無辜的茫然,咦?她們和她是在一個世界了吧?
玖嵐黑着臉,出手忽然凌厲了,她有點受不了了行不?
玖嵐一發狠,那個小頭目就招架不住了,身上的傷口又添了好幾處,血濺在地上,如紅梅花開,可沒人欣賞,嚇到的人更加膽寒,看熱鬧的人更加興奮。
某隻見那人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忽然又道,“小玖,留着他一條命,等攝政王來了,好邀功請賞。”
玖嵐想要一劍戳穿他的動作就僵住了,邀功請賞?小姐就不怕到時候他會反咬一口?
某隻卻是一點都不擔心,她的異能,視自己對對方用的力量大小,多的可以維持一個時辰,短的也要半個時辰左右,足足夠等到那隻妖孽來了。
因爲某隻的吩咐,玖嵐無奈,只好留下他的一條命,奈何,對方像是瘋了一樣,絲毫不知道停止,依舊拼着最後一口氣戰鬥着,那‘頑強’的樣子看的衆人都瞪大了眼,覺得不可思議,玖嵐也舉得奇怪,卻不得不因此而與他周旋着。
如此一來,就像是貓捉老鼠一樣,慢慢的玩死他,畫面更加……悲壯中還帶着點慘烈,慘烈中又有些沉痛,沉重中帶着無語……咳咳,總之很讓人不願多視。
玖嵐最無語,然並卵,只能咬牙堅持,從來沒有那一刻,如此強烈期盼攝政王來……
“攝政王殿下到!”一聲高高的唱喏聲響起,由遠及近,隱約還有兵馬踏在地面上的震動聲,讓人心底一驚。
這是真的……搬來了救兵?
果不其然,媚夕竟是第一個衝進大門來,“墨,墨小姐,奴婢……把攝政王殿下請來了,還,還有好多的救兵。”
媚夕跑的一臉熱汗,上氣不接下氣,然而那雙眼睛裡都是得救的興奮,不過在看到裡面的畫面時,呆愣住了,咦?敵人被打退了?
某隻輕咳了一聲,“媚夕,你做的很好,那個,辛苦啦,你今日立了大功一件,改日姐再獎勵你。”
“奴婢……”媚夕張着小嘴,還想要再說什麼,就被走過來的媚蝶給拉到了一邊去,眼神示意她不要再亂說話。
秦豔茹面色複雜的走過來,“墨小姐,這要……”如何收場?驚動了攝政王,戲就不是那麼好演下去了,那人可是有一雙能洞悉一切的厲害眸子。
某隻擺擺手,“無事,不管有什麼姐都一個人擔着,你們只管配合就好。”
秦豔茹點點頭,事到如今,除了配合着演戲,也實在沒有別的出路了。
兩人的話語剛落,大門外一頂轎子也恰好落地。
轎子極其華麗,是墨一般的黑,周圍卻用金絲滾邊,擡轎的是八個黑衣壯漢,恭敬的垂首立在一邊,那神情模樣,比恭迎皇上還謙卑呢。
而後面還有一列威風凜凜的騎兵,身上的盔甲和刀劍在陽光下明晃晃的刺眼,青風冷着一張臉,高聲道,“攝政王殿下駕到,爾等還不跪迎?”
聞言,呆愣的衆人就被驚嚇的回了神,忙參差不齊的跪了下去,嘴裡戰戰兢兢的道着,“奴婢恭迎攝政王殿下!”
那幾個禁衛軍也慘白着臉跪了下去,直覺的的大難臨頭了。
而此刻,玖嵐也點住了那個小頭目的穴位,退回到某隻的身邊去,冷冷的盯着那頂轎子,沒有什麼反應。
那個小頭目滿臉的血和汗水,衣服被刀劍劃破的更是不像樣子,十分狼狽不堪,然而,就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依然嘴裡含混不清的喊着,“老子要殺光你們,老子要屠城,老子……”
青風聞言,眉頭一皺,再看花樓裡,衆人跪了一地,唯獨某隻和她的護衛還直挺挺的站着,不由的更是面色冷凝,“大膽,何人如此放肆,見了攝政王殿下還不跪下?”
聞言,跪在地上的秦豔茹就悄悄擡眼給了某隻一個眼色,奈何某隻不但裝看不見的,還十分激動的迎了出去,嘴裡興奮的嚷嚷着,“矮油,攝政王殿下大駕光臨了,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
“大膽!”青風猛地出劍,攔住某隻欲撲過來的身子。
某隻堪堪的頓住步子,十分不悅的瞪着他,青風隱約覺得嘴角想抽,怎麼他攔下她,她還像是不高興的?
“大膽,你見了殿下不但不跪下,還敢衝過來冒犯?”
某隻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你一口一個大膽的,你誰啊你,誰說人家不想跪了,人家這是爲了表達對攝政王殿下的敬佩和感激之情,特意跑的近一點再跪,這樣顯得誠意更深厚懂不?”
聞言,青風噎了一下,有些羞惱,“你休要胡言亂語……”
“青風!”轎子裡忽然響起一聲,瞬間阻止了青風還要大聲指責某隻的言辭,本來對某隻怒目相視的恐怖模樣也變得恭敬有禮,垂首退到一邊。
某隻在心裡吐槽了一聲,尼瑪的這裝逼範纔是登峰造極,只是一句話就讓人家從老虎變成小白兔了,不過話說妖孽的聲音還真是好聽至極啊,清清淡淡的,帶着點漫不經心,卻又婉轉着無盡的華麗和柔膩,若是這妖孽說情話,那定然是……世間沒有女子不被融化吧?
某隻想的有點出神,這時轎子裡的即墨殤忽然又開口,“既然,有人要到了本王的轎前才肯下跪,那麼本王允你再近一點。”
聞言,某隻清醒了,擦,看來這妖孽不想放過自己呢,可是下跪……真真是考驗她的硬骨頭!
眼眸靈動的轉了轉,某隻忽然貌似體力不支的倒地,哎呦一聲,就捂着自己的膝蓋叫起來,“好痛,小玖,還不快點來扶着你家小姐我?”
玖嵐無語的上前,小姐怎麼就喜歡這一招呢?
轎子裡又一聲響起,“跌倒了?嗯?”這一聲嗯字尾音上調,帶出點危險的意味。
某隻知道若是自己沒有個好解釋,只怕這妖孽會覺得他被冒犯了,“不是跌倒,是,是被殿下您的絕世風姿所傾倒了。”
轎子的裡即墨殤似是怔了一下,片刻,華麗的聲線又起,帶着點戲謔的笑,“被本王傾倒?本王還未下轎,你還未曾見過本王的絕世風姿吧?”
某隻呵呵一聲笑,“這不才顯得殿下您的風姿更有魅力嗎?所謂傾國傾城都不足以形容,能傾倒一個小女子豈不是分分鐘的事?”
“呵呵呵……”轎子裡響起一陣笑聲,極其悅耳動聽,然而流瀉在每一個人的耳朵裡,都是心驚膽戰的寒。
誰不知道,攝政王殿下的威名?他的手段更是如雷貫耳,尤其是他那可怖的命格……
只有某隻,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幾分沉醉之態,美男一笑,果然與衆不同,只是遺憾,看不到美男的臉……
正遺憾呢,轎子忽然挑開,美男那張臉露出來,與某隻想的一樣,美的令人窒息,尤其是此刻勾着弧度,更是攝人心魄。
然而,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一個敢擡頭欣賞,只恨不能把頭垂的越低越好,只有某隻緊緊的盯着,眼珠子都忘了眨。
她眸底的驚豔讚歎毫不掩飾,即墨殤心底一動,“本王就那麼好看?”似乎,這個小狐狸每次看到他都是一臉的癡迷,且一點都不是裝模作樣。
某隻點頭,毫不猶豫的讚美道,“好看,十分好看,完全美美噠!”
聞言,即墨殤脣角的弧度更加的上挑,“要不要走得更近一點看?”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一種噬人的誘惑,讓人難以抵擋!
然而,衆人只有更加的不寒而慄,青風皺着眉,有些心疼又有些哀傷的絕望。
某隻瞥見青風的表情,可不會以爲人家是心疼自己,那麼問題出在哪裡呢?
對面轎子裡的人笑得如罌粟花一般美豔迷人,某隻幾乎要眩暈在那樣的極致風情裡,指尖刺了下掌心,才清醒了幾分,“殿下說笑了,姐……不是,人家,不對,奴家怎麼敢如此冒犯殿下的容顏呢?奴家遠遠的欣賞一下便是天大的恩賜了。”
咦?奴家這詞叫起來感覺不錯呢。前世是女漢子,想要嬌俏的自稱一下奴家,就怕把人都噁心的噴飯了,這一世,果然是老天爺在補償自己的。
一聲奴家,與她溫婉嬌美的蘿莉形象是多麼的天作之合啊!
聞言,即墨殤脣角的弧度就變得涼了,“是麼?因爲不敢冒犯?本王只能讓人遠遠的欣賞?”
不知爲何,某隻覺得從他的話裡聽出了哀慼的蒼涼,心下不由的不解,“這個嘛,奴家只是出於對殿下的尊崇纔不敢隨意冒犯,當然若是殿下自己主動親近,奴家還是……”
“小姐!”玖嵐一驚,忍不住低語了一聲,若是別的事,她都可以由着小姐胡鬧,可是唯獨這一樣……
玖嵐的警告讓某隻心裡的不解更甚,而即墨殤這下子連眸子也冷了下來,脣角的弧度卻又詭異的勾的很燦爛,“若是本王主動親近,你就會如何?”
某隻心裡反覆糾葛一下下,決定還是遵從自己內心的召喚,揚起一抹笑,很是輕快的道,“若是殿下主動,奴家當然是受寵若驚了。”
“那你……還會遠遠的嗎?”這一聲,似乎變得更輕柔了幾分。
“當然是……不會!”就算他是一朵罌粟花,只要自己守好本心,也不怕上癮。她此刻是這麼想的。
可是別人不這麼想,跪了一地的人都個個震驚,玖嵐不由的暗自懊悔,之前應該早早的跟小姐說那些事情的,如今……
如今,聽了某隻的話,青風都吃了一驚,不過片刻,想到什麼又化爲不屑,她是還不知道主子的那些傳言吧,若是知道,只怕躲得比誰都快!
即墨殤卻是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冰冷的眉眼一下子劃開,顯出春的絢麗多彩,一隻腳邁出了轎子,“好,看在你如此爲本王傾倒的份上,本王也好久沒逛花樓了,今日……就捧你的場子了。”
說的像是高高在上的恩賜一般,某隻卻嘴角抽了抽,尼瑪我去,好像是在翻自己的綠頭牌子一樣!“多謝殿下!”
這四個字,某隻說的有些切齒的味道。
即墨殤卻似心情更好,下了轎子,往前走了兩步,身後長長的紅衣下襬依舊風騷華麗的綿延出兩米去,看的某隻很想過去踩幾腳。
不過,還得先解決眼下的局面。
那個癲狂的小頭目還在門口擋着,嘴裡喃喃自語,細聽之下,殺光、屠城的字眼還是能辨別的出來,而他那四個屬下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癱軟在地上。
即墨上跨進門,跪着的人依舊不敢起身,只好挪動着腿,讓出一條路來,某隻卻在玖嵐的攙扶下,貌似很痛苦的掙扎着站起來。
即墨殤貌似很有興致的瞥了眼慘不忍睹的花樓,這才收回視線看向她,似笑非笑道,“對了,聽你樓裡的人去跟本王求救說,有敵國的人來屠城,可是有此事?”
------題外話------
二更送上,嘿嘿,敲下這四個字時,頓時覺得好熟悉啊,哈哈哈,果然木禾懷念從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