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衆姑娘們心底一震,慢慢的也都讓自己浮躁的心緒平靜下來。
秦豔茹眸底欣慰,她最擔心的便是這些初出茅廬的姑娘們不夠沉穩,在這樣的比賽中,一個人的情緒還是至關重要的,走在麗水橋上,除了表面上看到的容貌氣質,發自骨子裡的那種魅力纔是最打動人心的。
來評點的公子少爺可不是一個個的都膚淺啊,好些個都是百花賞遍,庸脂俗粉豈能入了眼?
瞧着時辰差不多了,某隻才懶洋洋的起身,招呼着衆人上車趕去麗水河邊。
春色滿園的門口停了三輛馬車,每一輛都是與衆不同的,這也是某隻事前讓人準備的。
除了精緻和低調的奢華外,某隻又匠心獨具的在馬車四周加了很多的裝飾,比如綠葉花朵,還有些可愛的小掛件,叮叮噹噹的鈴兒,毛絨絨的玩偶,十分的可愛逗趣。
那花朵和綠葉栩栩如生,可是仔細看,才發現居然是假的,可以永葆盛開不敗、常綠不衰。
這些巧奪天工的手藝都是出自擅長女紅的紅兒之手,這樣的馬車走在路上,如何不令人紛紛側目、眼前一亮?
某隻和玖嵐坐在最前面的馬車裡,墨水趕車,秦豔茹帶着其他的姑娘分兩撥坐在後面,一行人依舊不慌不忙的,向着京城外出發。
一路上,收穫驚奇的視線無數,還有各種語氣的指指點點。
“快看啊,春色滿園的馬車終於出來了。”
“哎吆喂……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以爲她們怯場臨時不去了呢。”
“可別這麼說,春色滿園的風頭最近可是大盛啊,不比天水閣和玉華樓差多少,你看這出行的派頭……”
“嗤,這派頭,嘖嘖,可是比不得天水閣和玉華樓,人家那兩家剛剛過去的時候,前後多少輛車子啊,還有一溜的侍衛護着,尤其是瓊玉姑娘和碧羅姑娘坐的那車,嘖嘖,幾匹馬拉着啊,車身的木頭據說是什麼檀木……”
“嗯嗯,確實是體面,不過春色滿園的也不錯啊,勝在出奇,你看看這車子外的裝飾,初見覺得奇怪,可看久了,倒是很有情趣。”
“嗤,情趣有什麼用,今日去比賽看的是情趣?是本事啊,之前過去的那一水的姑娘們,哎吆喂,個個妖媚嬌人,船上那些公子少爺的能把持的住?”
“可人家春色滿園的姑娘也不錯啊,身價在那裡擺着呢,據說各個多才多藝,氣質什麼的也都……”
“你傻啊,走麗水橋有氣質才藝有屁用啊,看的是臉蛋和身段,要風騷……嘿嘿,你懂的。”
“嘿嘿……這倒是,花樓的姑娘們最重要的便是這一樣了,沒點魅惑男人的本事還開花樓?”
“可不就是麼,要是隻比才藝氣質,人家還不如去欣賞那些名門閨秀的。”
“嗯嗯,這話說的在理。”
“還有啊,我還聽說……”
八卦的聲音越壓越低,發出不懷好意的笑聲,漸漸的遠去。
車裡,玖嵐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某隻倒是淡然,自在的喝茶吃零食。
“小姐,您聽聽,他們說的實在是……”
“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由着他們去吧。”
“可是,我們難道就由着他們這樣胡說八道的欺負?”玖嵐有些氣不過。
某隻眉眼不動,“小玖啊,對待這樣的事,最好的回擊不是和他們打嘴仗,而是比出最好的成績來,用實力說話,那纔打臉的夠痛快!”
聞言,玖嵐心神一震,看某隻的眼神更敬佩了些,“多謝小姐教誨,屬下明白了。”
“嗯,以後跟在姐身邊,這樣的事情可能是家常便飯,且要沉住氣,不可衝動。”
“是,屬下遵命。”
某隻點點頭,衝着外面趕車的墨水隨意的問了一聲,“麗水河那邊如何了?”
“回小姐,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準備妥當了。”墨水低聲道,想起人家之前交代給自己的任務,他的心到現在還是醉醉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也就只有小姐才能想的出來,真是天縱奇才啊!
“嗯,那就好。”
墨水卻心裡有一點不是很明白,忍不住問道,“小姐,既然您剛剛說,不屑理會那些人的閒言碎語,只等比出最好的成績來回敬,那麼您爲什麼又要屬下在岸邊安排那些呢?”
某隻挑眉,臉不紅心不跳的道,“雖然低調實力很重要,可是裝逼也是很有必要的。”
墨水嘴角一抽,他就知道,小姐始終無法讓他從一而終的表達出敬意來,總會在他滿心欽佩時,補一刀子。
玖嵐也凌亂了一下,雖然還不是很清楚麗水河邊上到底準備了什麼,可眼下只是聽說,就深深開始憂傷了。
馬車平穩的走着,半個時辰後,終於出了京城,在城門口,守衛的士兵多看了好幾眼,還好奇自言自語了一句,“還有人這時候去比賽?比攝政王殿下,比墉王爺,比蘭世子,比楚郡王和皓然公子都要遲了,這派頭……”
出了城門,墨水衆人忍不住問,“小姐,要不要速度快一點?”沒聽到那幾位位高權重的都早去了麼,咱們這樣的身份太拿架子了是不是……
他已經可以想見,再到達現場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場景了,吐槽的、不屑的,撇嘴,翻白眼的,看笑話熱鬧的,無語搖頭的,唉……
“不用,就這個節奏剛剛好!”
“可是……”
“會耽擱比賽?”某隻不等他說完,就不冷不熱的問。
“不會!”可是也一定是走在最後面了。
“那不就結了,姐就要最後壓軸出場,這纔夠尊貴!”
唉,是尊貴還是無語陶醉啊!
墨水抗議無效,車子還是不緊不慢的走着,後面的兩輛馬車可想而知,她們的心情就更加的……
“豔媽媽,這樣任性真的好麼?”開口的是瑟瑟,一臉的急切,她是個急性子,如此慢火燉,對她來說是種考驗。
“是啊,豔媽媽,比賽雖然不耽誤,可是隻怕要走在最後面了。”
“嗯嗯,那些名門公子少爺的會不會等的不耐煩?”
“我比較擔心的是,那幾位身份尊崇的會不會不樂意,畢竟……”畢竟她們實在是太拿架子了。
秦豔茹此刻神情是平靜的,看了幾人一眼,沒有先回應她們說的問題,而是問了一句別的,“你們可還記得墨小姐剛到咱們花樓時的情景?”
幾位姑娘愣了一下,都下意識的點點頭,那能忘麼?那太顛覆她們的認知了,足夠記一輩子的。
“那時候,墨小姐說的那些話,你們當時聽到是不是覺得匪夷所思的猖狂?”
幾人又點點頭,眉眼帶了一抹沉思。
“後來,她一步步做出的那些事情,身爲罪臣之女卻有辦法拿出那麼多的銀子休憩花樓,還能得了攝政王殿下的青眼,又讓你們得了四美的稱號,她自己也有了國民女神的美名,花樓日進斗金、蒸蒸日上,我們現在過得日子比起幾個月前,是不是如一場夢,是不是你們從來都不敢去想的?”
幾人似是明白了什麼,眼眸漸漸的堅定了。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做到了,爲什麼?”秦豔茹也不用她們回答,嘆息一聲,“因爲有墨小姐,所以,我們只要相信她就好!”
她就是一個在不可能中卻可以完美逆襲的奇蹟啊!
三輛馬車不急不躁,可是卻給人一種大將風度,似是去參加的不是殘酷的比賽,而是去赴一場頒獎盛宴。
麗水河在京城的南邊三十里外,相較於其他三個生人勿進的方向,這裡算是進京的必經之路了,所以哪怕出了京城,路上的人也不少,卻都是急匆匆的往比賽地點趕路的。
路上收拾的很寬敞,足夠幾輛馬車並行,遠遠的,某隻挑開簾子,就看到了一座山。
山上似有霧氣,看不真切原貌,只覺得山上好像都是樹木,綠綠蔥蔥的,在樹葉開始凋零的深秋,這樣的景緻顯得很奇特,有種仙境之感。
玖嵐見狀,慢慢的解釋,“小姐,那山便是有名的靈山了,被很多善男信女又稱之爲仙山,因爲山上有靈覺寺,寺裡的香火很盛,如今的主持覺能大師是得道高僧,卜算很是神奇,而且山上常年碧綠,像是沒有四季之分,所以,京城的百姓們最喜歡去這座山上祈福燒香,山下便是麗水河,麗水河很寬闊,流經很多的地方,京城百姓飲水便是從麗水河流進來的,還有上次您去的桃花潭,也是麗水河的分支,那裡的景色最美,也最安靜,麗水河上就熱鬧了,除了冬季因爲有結冰,京城的公子小姐不來之外,其他時候,這裡都是遊人不斷。”
聽完這麼一段話,某隻只咕噥了一句,“結冰爲毛不來啊,結冰的時候纔是最好玩的時候好不?”
玖嵐嘴角微抽,明知不該問,可一次次的打擊還是不長記性,“小姐,結冰有什麼可玩的呢?”
聞言,某隻眼眸驟亮,“結冰了,我們可以在上面滑冰玩啊,你是沒見過那飛一般的速度……”
“怎麼滑?”
“在腳底下裝上幾個輪子啊!”
“……噗!”腳底下裝上輪子?那確定還是個人?
“還有啊,可以鑿破冰釣魚,艾瑪,那可都是土豪們的消遣,簡直就是裝逼利器啊,等結冰了,小玖,我們也來……”
“咳咳……”但凡裝逼的事情,她都不想參與好麼?
可是由不得她了!
離着麗水河邊還有大約幾百米的路,某隻的裝逼模式就開啓了,別人作爲配角,不管願意不願意,都沾了光。
麗水河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麗水橋架在河上,今天被裝扮粉刷一新,如一道美麗的彩虹橫跨兩岸,岸邊人頭攢動,都是沒有銀子沒有船卻想來湊熱鬧的老百姓,還有做小生意的店家熱情的吆喝着,美食飄香很是誘人。
而河裡的景象就壯觀了,一艘艘的船,一艘艘精緻的畫舫,擺滿了橋的兩邊,最好的位置上自然安置的都是最奢華最大的畫舫,此刻上面絲竹聲悠悠的飄蕩着,還夾雜着公子少爺們的笑聲。
一衆人,都在等着比賽開始,橋的那頭,各家花樓的姑娘們早已收拾妥當,換上最美的衣衫,站了出來,按照來的早晚的順序一字排號,就等着風情萬種的向來的人們展示她們的美好了。
橋頭的兩邊,則是或大或小的分割成一塊塊的小地盤,上面安置着桌子椅子,桌面上擺着茶水糕點,再講究些的頭頂上還置着遮擋的傘,此刻,更爲覺得自己矜貴的姑娘們都還坐在椅子上沒動,一個個都在等着什麼。
玉華樓和天水閣佔的地盤最大,倒持的也最耀眼,中間擱置着一頂轎子,感情那最有分量的還沒有露臉。
還有一處地方最稀奇,佔地面積也不小,卻是空蕩蕩的裡面一個人也沒有,不過桌子椅子是全的,而且地面上鋪着紅色的毯子,異常的喜慶,桌面上還沒有擺放東西,只有一塊精緻的綢布隨風飄蕩,最稀奇的還是頭頂上遮擋的傘,可不是時下那種撐起了擋雨的小傘,那傘很大,周圍撐着四根柱子,連接的一片上面都是遮擋的綢布,還設計成尖頂的樣子,遠望如一座亭子,頂棚也是喜慶的紅色,和紅毯相互輝映,上面還寫着許多個大字,四面,寫了四個標語。
春色滿園必勝!
春色滿園,天下第一花樓!
四美出手,捨我其誰!
我是國民女神,我爲自己代言!
噗,這一塊地盤從凌晨就有了,衆人一直等啊等,等着看春色滿園的人到底是多大的牛氣,敢寫出這樣的標語!
爲自己的花樓造勢沒有錯,說些誇張的話也是情理之中,可是這一句句的也太……囂張了吧?
前三面還能懂,最後那一句我爲自己代言又是什麼鬼?
似乎每一次事關某隻寶寶,都能掀起一陣詭異的風暴啊,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帶來的又是什麼樣的奇異震撼?
人還未到,已經譁然,等到最後,譁然已經變成了凌亂的唏噓、哀嘆、無語、陶醉,到底還來不來了?
最後,當然是來了!
某隻的馬車走在最前面,離着岸邊還有些距離,墨水已經把速度降至最慢,他安排的人手該是要上場了吧?話說找人也是不容易,尤其是找一羣腦殘似的,咳咳,最後還是蘭世子借給了他一些人,敬平侯府家大業大,是即墨第一首富,家產遍及整個大陸,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和人了。
墨水的視線往人羣裡一掃,很快得了暗示的人們從熙熙攘攘的人羣中衝了出來,甚至有些還要誇張的從四面八方飛奔過來,咳咳,這都是某隻的要求,說是這樣才能顯示出他們對人家迫不及待的熱情渴望,這樣的畫面纔夠味道!
可是,他只覺得看着潮水般涌過來的人,眼前發黑。
事前,準備這一切的時候,他只是按照人家的吩咐給每一波人交代了一下步驟很任務,並沒有彩排,因爲他不想看啊,只是想象一下,都夠他凌亂的了,然而,也不知是不是那些人的表演天賦太好,居然把場景演繹的更激動人心了。
“啊啊……春色滿園終於來了!”
“嗷嗷嗷……我心中的四美啊,我心中的國民女神大人!”
“啊啊啊……怎麼辦?我快要激動的暈了,好興奮,好開森……”
“嗷嗷嗷嗷……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噗
事先交代的歡迎詞,開始充斥在麗水河兩岸,像是一個個的驚雷從天而降,但凡是人界的生物都震驚了,都不會動了,都目瞪口呆的只看着同一個方向了,這一句句的是什麼鬼?
而那些羣衆演員們足有上百人還在拼命的吶喊,熱情的揮舞着手裡詭異的鮮花,沒有最雷人,只有更雷人的傾情奉獻着一出毀天滅地的大戲!
其實他們的內心都是崩潰的,都很想要死一死了,可爲了銀子,嗚嗚嗚……只好沒下線沒節操的作了!
誰讓歡迎的是據說患了一種名爲蛇精病的國民女神大人呢!
噗,他們能不陪着一起瘋?
反正也不是自己一個,要瘋就瘋個驚天動地!
百十個個的場面還是很盛大震撼的,更別說他們還喊着那些要人命的詞了,分成兩列,擋住了四周的無辜百姓,形成夾道歡迎的駕駛,中間不知什麼時候,紅毯也已經鋪好,從某隻的馬車前一直延伸到那個別出心裁的地盤前。
衆人還在震驚着,忘了閉上嘴巴,忘了所有的反應,一個個的如施了定身咒。
畫風真的很……詭異,消化不良且終身難忘!
不過,總有心理素質強大的!
麗水橋的最中間,也是最好的位置,其中的一邊是一艘全河上最大的畫舫,不過畫舫上的人只有兩個,顯得異常清冷空蕩。青風還沉浸在被雷霹的僵木中不能自拔,可即墨殤美絕人寰的臉上已經不受控制的綻開了笑意,“呵呵呵……這個小丫頭,每一次相見都能令人這麼開心,本王真是對她越來越念念不忘了。”
青風回神,臉還是黑的,“可是,殿下,這也太……”太什麼,原諒他沒讀過書,想不出形容詞來。
“呵呵……難道你不覺得很有趣?整個京城的花樓,有哪一家能做到如此大的陣勢?又有哪一個姑娘能搏了這麼多的眼球和關注?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總之,她做到了,且讓人永難忘懷!”
青風聞言,說不出話來了,是啊,就是之前玉華樓和天水閣的那兩位也不及其十分之一,哪怕現在那兩人還坐在轎子裡,猶抱琵琶半遮面,吊足了胃口,可是在這氣勢上就先輸了。
即墨殤一手把玩着白玉酒杯,望着遠處黑壓壓的人羣如沸騰的開水,意味深長的自言自語,“本王一會兒要選誰呢?還真是期待呢……”
青風眉頭一皺,有碧羅姑娘在,這根本就不是個選擇題,碧羅姑娘是主子的人,又一往情深,可是主子現在卻在徘徊了,他心底忽然生出幾分不忍,若是主子最後選了某隻,那癡癡等候的碧羅姑娘……情何以堪?
不過,他知道,主子不會爲這樣的事情上心的,因爲主子最無情無心,唉!
同樣回神早的還有另一艘畫舫,就在攝政王府的畫舫邊上,即墨墉負手而立,一身白色錦袍隨風飄逸,顯得風流矜貴,只是俊美的臉上顯出幾分沉思,眼眸盯着遠處,更是藏着一抹暗潮。
他的身邊還站着一人,容貌普通,站在人羣裡很容易讓人忽視,不過氣度也是特別的,即使在即墨墉的身邊都不會顯得卑微了。
“敬良,你怎麼看?”
被稱作敬良的人眉眼不動,就像是個不動如山的看客,可說出去的話卻是一陣見血,讓人心驚。“看似瘋癲無狀,卻也胸有乾坤溝壑。”不然會能引起這麼大的轟動。
“那……敬良可有什麼建議?”即墨墉皺了皺眉,這個小女孩是他所有計劃中唯一的一個遺算。
“此人……按兵不動爲上策。”
“爲何?”
“她要麼是有大智慧,懂得藉由此瘋癲之舉來隱忍,要麼就是小聰明,可譁衆取寵,若是前者,一動必牽連全身,若非有一擊必中的殺計,否則便是爲自己樹敵,況且她的背後還有將軍府,如今雖看着是猛虎落難,可他日未必不會捲土重來,運用得當,可是你的助力,若不然必是攔路的的敵人,而若是後者,便不足爲懼,王爺是成大事的人,又豈會在這樣的螻蟻身上浪費時間?”
聞言,即墨墉看了他一眼,再平凡不過的容貌,可嘴裡吐出的偏偏是最驚人犀利的言辭,讓你心驚心折,不自覺的受到影響,想要聽他的……
即墨墉的眸底忽然閃過一絲陰戾,又快速的褪去,自己身邊的這個人……越來越讓他覺得危險、難以控制看透,他像是什麼都不求,給予權勢金錢還是女人都被拒絕,可是越是這樣,他有時候反而更覺得可怕,可是他又不捨得捨棄,因爲他的睿智心機都足夠,可以幫助他走上那一條路,若非,他早就……
在麗水橋的另一面,也有一艘精緻的畫舫,是長公主家的,畫舫都足夠高,可以很清楚的越過橋面看到遠處的情景,上面站着楚玉,秦皓然,還有硬從敬平侯府的畫舫里拉過來的蘭漓。
三人站在那裡,便是三幅不同的美景。
一個還是墨色的玄服,卻已經不是曾經的黑暗沉重,在領口袖口處低調的修了綠色的幾支竹子,感覺立馬變了,多了一份更爲寫意的瀟灑出塵,也不動神色的昭顯着主人沉寂的情趣正在甦醒,一點點潤物無聲。此刻,俊顏如玉,雅緻溫潤,脣角的笑意柔和的盪漾了水波,一圈一圈都是溫柔的瀲灩。
一個是白色的華服,衣袖寬大,隨風輕舞,有種遺世獨立、清傲疏離的姿態,不過他俊逸的眉頭微微的皺着,似是有什麼難忍,卻又不得不忍着。
另一個是紫色錦袍,不羈而風流,俊美的臉上此刻都是不敢置信的驚異,半響只是傻傻的搖頭,夢囈似的呢喃,“我滴個天,這是什麼?是什麼?小爺看見了什麼?聽到了什麼?”
嗷嗷……快讓他醒過來吧。
秦皓然抿了下脣,開口,“你看到的聽到的都是事實,就不要再抗拒了。”
“啊啊啊……事實?真的不是在做夢?”
“不是!”
楚玉僵硬的身體在復甦,臉上的表情複雜的難以形容,像是哭又是像笑,還有點癲狂,“啊啊,事實,她真的是,真是……哈哈哈,天,小爺活了十幾年就再也沒有遇上一個比她還有才的了,不對,不止是有才,還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啊,哈哈哈……堪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樣驚天地泣鬼神的出場架勢……哈哈哈,咱們都被比到塵土了去了。”
秦皓然瞥了他一眼,被比下去了?噗,若是高調成某隻那樣,他寧勿死!
他又看向蘭漓,神色是隱忍的激動,“漓,你覺得如何?”
蘭漓溫柔的笑着,“寶寶總是這般與衆不同。令人驚豔。”
秦皓然嘴角一抽,“驚豔?是驚異吧?”
“呵呵呵……有區別麼?”
“當然有……”秦皓然剛想要指責什麼,忽然又頓了口,就衝着蘭漓的眼睛,他也得感激人家半輩子,還是……寬容吧,不就是瘋癲的讓他想要逃跑麼,忍一忍,結束了就好了。
她再能瘋,還能瘋出更高的境界?咳咳
誰知,人家還真就高出新境界了!
馬車停下後,沉澱了幾秒,等到所有的吶喊把衆人震的暈頭轉向、不知今夕何夕後,馬車的門才緩緩的打開。
玖嵐硬着頭皮先跳下去,若是可以,她真想龜縮在車裡一輩子,可以不必面對這些!
她站在車門外,對着某隻緩緩的伸出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這要是某隻在車裡現教的。
然後,又等了幾秒鐘,折磨的衆人氣都喘不過來了,纔看到一雙白皙的小手伸出來,然後,如同慢鏡頭一般,又是一條腿,最後終於看到了廬山真面目!
而此時,墨水氣沉丹田,用了足以擴散到方圓十里的聲音喊道,“墨小姐到,奏迎賓曲!”
------題外話------
今天一更噠,妹子們下午不用等了,嘿嘿,一更也是豐滿的喔。
嘿嘿,要開始比賽了,開場如此無語的震撼,哈哈哈,內容會更精彩的喔,跟着某隻一起瘋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