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隻由玖嵐帶着上了楚玉的畫舫後,蘭漓便擺手,讓人將畫舫開到桃花潭那一處僻靜的地方。
周圍碧波盪漾,陽光灑下,泛起粼粼的璀璨光芒。
空氣中是岸邊的綠樹紅花散發的清香,絲絲縷縷沁人心脾。
徜徉在這樣的美景中,很容易沉醉。
楚玉就很想醉,人家自從上了船,就一直無視他,不管是他討好的笑還是親切的問候,人家都是那一句,“什麼?風太大,我聽不見!你再說一遍!”
噗,他都說了八百遍了,不帶這麼逗他的好麼?
他鬱悶的坐在一邊,看着人家和蘭漓相談甚歡,也不存在什麼風大的障礙。
“漓哥哥,剛剛覺得我們春色滿園的表現如何?”
蘭漓想起之前,脣角溫柔的笑意擴大,“表現好的不得了,尤其是寶寶,這下子想不名揚天下都難了。”
“呵呵呵……漓哥哥真的這麼覺得?”
“自然!”
“那我怎麼覺得有人不屑鄙視內心還各種非議呢?”某隻意有所指的眼神落在秦皓然身上。
秦皓然身子一僵,輕咳了一聲,“我雖然不是很……欣賞苟同你們的行爲,卻也不至於非議和鄙視,你莫要多想。”
“是麼?”某隻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寒若星辰,天生就帶着一股清傲的疏離,這樣的男子對於有的女子來說是敬而遠之,可對於有些來說也會激發起征服欲來。而這樣清冷的男子被征服撲到,一定是很有成就感的吧?也不知道他將來會被誰……
她腦子裡一yy,笑容就猥瑣了。
秦皓然莫名的脊背一陣發寒,下意識的就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自己將來會因爲她折騰的很悽慘一樣,“當然是!”
這三個字,他說的都有點發顫,與以往他清清冷冷、從容淡定的形象很是違和。
蘭漓笑了一下,寶寶就是喜歡逗弄。
而楚玉古怪的瞥了他一眼,眼珠子轉了轉,再看某隻猥瑣的面色,頓時有種同病相憐的嘆息,唉,除了漓,他們怎麼都這麼不受待見呢?
難道是他們對她還不夠溫柔?
好吧,漓的溫柔……他們還真是做不到!
“沒有鄙夷非議就好,你知道的,我這暴脾氣呢,對於任何人的冒犯呢都是有原則的……”
“什麼原則?”楚玉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很想知道自己到底觸碰了她那一層了。
某隻看向他,笑意陰森森的,一字一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我還一針,人還犯我、斬草除根!”
最後那四個字,她做了一個揮刀的彪悍動作,眼睛瞄準的是他的脖子。
楚玉頓時覺得脖子涼颼颼的,嚥了一下口水,很苦逼的問,“請問小爺是犯到你的哪一層了?”
“嘿嘿……不嚴重,離着斬草除根也就一步之遙了。”
“噗……”已經上升到馬上丟命的地步了還不嚴重?“還能和解麼?”
某隻歪頭想了想,“按說是不能,不過看在你曾經與我哥哥朋友一場的份上,就給你個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機會!”
聞言,蘭漓笑得更加開懷,和她在一起總是時時刻刻都是歡樂。
秦皓然有種解脫的慶幸,這是不用再惦記他了。
楚玉哭喪着臉,作了一揖道,“多謝!”
“不必客氣了,誰叫我是這麼個善良的人呢。”某隻很欠抽的道,“這樣吧,明後兩天,加油造勢的重大任務就交給你了。”
今天找的那些人聽墨水說,都是漓哥哥幫忙的,總不能只是麻煩他一個。
而且,明後兩天的比賽是登臺子表演,坐在最前面的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老百姓可是擠不進來,離得太遠,造勢也沒有那麼激烈,彩虹衛們還要上臺陪自己表演,也沒有空,而楚玉這麼多年混跡花叢,吃喝玩樂,不就是爲了摸清京城每家的底細順便拉攏一羣公子哥麼?
這時候不用豈不是資源浪費?
聞言,楚玉眸光閃了閃,他也不是傻的,相反機靈的很,稍微一揣摩,也就知道了人家這是在利用他手裡的資源了,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可以是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某隻斜睨着他。
楚玉嘿嘿一笑,“造勢什麼的,咱有人不怕,也擅長起鬨熱鬧,不過表演可一定也得精彩啊,不然就顯得虛假了,別到時候幫忙不成,惹了京城百姓的笑話。你說是不是?”
某隻秀眉一挑,“姐的表演可能會不精彩?有這樣的擔憂都是對我的侮辱啊,懂不?”質問完了,又遺憾的搖搖頭,“果然你的智商太感人,唉,我就是有心原諒你,都難以做到,不然就對不起哥哥了。”
楚玉崩潰着問,“這跟傾城又扯上什麼關係了?”
某隻奉送他一個很嫌棄的眼神,“這都不懂?有你這樣智商欠費的朋友,會拉低哥哥的交友品味啊。”
“噗……”楚玉一口血涌了上來,最後求救的看向蘭漓和秦皓然,“漓,皓然,你們說句公道話,我拉低你們的品味了?”
秦皓然看了一眼某隻威脅的眼神,輕咳一聲,“咱們還不是很熟!”
聞言,某隻對他如此知趣的沒節操十分滿意,投去讚賞的一瞥。
秦皓然舒出一口氣,躲過一劫,原諒他抱着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想法吧。
當然,更多的還是,他覺得這樣的相處讓人很輕鬆自在,甚至有種舒適溫暖的親暱,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可楚玉就慘了,“皓然,要不要這麼沒義氣啊。”
秦皓然端起杯子喝茶,其實他也很想學某隻說一聲“風好大!”
楚玉又看向蘭漓,一幅快要哭出來的模樣,蘭漓終於笑着道,“玉,寶寶和你鬧着玩呢,你就是愛較真。”
楚玉噎了一下,都怪他咯?他算是知道了什麼是重色輕友的面目了!滿腹的心酸淚啊,對着某隻追問了一聲,想要確認,“真的是開玩笑?”
某隻自然會給蘭漓面子,於是白了楚玉一眼,“這都看不出來?一點幽默細菌都沒有。”
聞言,楚玉雖然再次被嫌棄,卻是舒了一口氣,不幽默沒關係,只要人家不再和他鬧着玩就好。
實在是……玩不起!
接下來,幾人坐在一起品茶聊天,說剛剛發生的那些八卦娛樂,因爲有某隻在,氣氛一直都是笑聲不斷,她的幽默細菌感染力還是很強的,咳咳
玖嵐在不遠處看着,再遠眺一下,那艘不起眼的船已經悄悄的離開了。
墨水也早已經回來,見幾人說笑的熱鬧,也沒有過去打斷,只是有點爲皇上嘆息,唉,傲嬌的下場就是隻能遠遠的看着人家陪其他的男子,而自己卻還要假裝不在意的黯然離開,唉……不過,幸好有獨一無二的爆米花可以慰藉,還有那套功夫茶具,可是眼前這幾人沒有的。
誰知,到後來,秦皓然還是沒忍住很客氣的討要了。
某隻也大方的表示,每個人一套,不過燒製需要時間,等兩日後賽花節結束,讓他們派人去花樓取。
墨水爲某人酸了一下,茶具有,爆米花就免了吧?
爆米花什麼的,秦皓然和蘭漓雖然也有點好奇,不過覺得那畢竟是一種吃食,要的話未免顯得太過幼稚,楚玉倒是不嫌暴露幼稚,可是看到墨水的臉色,還是摸摸鼻子忍下了。
他現在就悲催的背上對人家別有用心的罪名了,就別再火上加油的說不清了。
一下午,愉快的度過,回來花樓後,那幾個姑娘們都在抓緊最後的時間練習歌舞,如臨大敵般精神緊張。
某隻看了,忍不住勸道,“不用如此,只要你們把姐教你們的正常發揮好,就一定能順利度過第二天的比賽。”
秦豔茹站出來解釋,“墨小姐,您還不知道吧?”
某隻挑眉,“知道什麼?”
秦豔茹擔憂的道,“就是天水閣和玉華樓的那兩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忽然宣佈說要參加明日的比賽了,今日她們兩人都去了麗水河,可自始至終連轎子都沒下,那些等着看美的公子少爺也都落了空,誰知兩人離開時,她們身邊伺候的丫鬟忽然就爆出這麼一個消息,可把所有人都打了個措手不及。”
某隻皺皺眉,“那兩位不參加第一天的比賽,按照規矩,第二天的比賽也是可以免除的是麼?”
秦豔茹點點頭,“是的,不止如此,因爲她們都曾經是賽花仙子,所以連第三天的比賽都可以省掉一開始的表演,直接進行最後的爭奪。”
“嗯,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啊,顯得比賽更公平不是?”就不用看着人家裝逼她泛酸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事實上……有這兩位的參加,依着她們的本事,那些公子少爺看了這些更出彩的,其他的姑娘們的表演可就入不了眼了。”這是所有花樓媽媽的擔憂,本來還想着這兩位最厲害的先不參加,那麼她們就都有機會搏到最後,就算是得不了賽花仙子,可至少可以與之一較高低了,也能出一下風頭,然而現在這樣一改,只怕第三天剩下的人就沒幾個了。
“那是其他的姑娘,豔媽媽,不是我們春色滿園的姑娘,所以我們要有信心,有那兩位參加,比賽會更加白熱化,卻也更能沙裡淘金,選出最優秀出衆的賽花仙子。”
“可是……”
“記住姐的一句話,面對強大的對手,怎麼樣才能打敗她?不是避開她,也不是想着怎麼打壓她,而是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只有這樣的超越纔是真正的戰勝對方,當然弦適當的繃一下有利於發揮出最好的成績,可是不能繃的太緊,會適得其反的懂麼?”
幾位姑娘聞言,精神一震,齊齊應聲,“奴家懂了,謹尊墨小姐的教誨。”
“好了,儘量放鬆,賽花仙子只有一個,你們覺得誰最有可能?”某隻褪去剛剛的嚴肅,忽然又嬉皮笑臉的問。
衆人都還有些適應不過來的怔愣,下意識的道,“自然是墨小姐您的!”
這話裡,有種下意識的盲目崇拜,若是冷靜一點,還是有所擔心的,畢竟那兩位的實力可是有目共睹的,只容貌氣度就差了一大截,不是某隻生的不美,而是年紀是硬傷,還沒有張開,哪裡有綻開的花兒更迷人?
氣度嘛,就是更不能比的,那兩位一個是月宮的仙子,是雪山上的白蓮,一個是嬌豔的海棠,妖精一般的人兒,可某隻……好吧,機靈古怪也是一種風姿氣質,可那什麼猥瑣彪悍時不時的就會冒出來一下,真的是……
她們習慣了,也覺得羨慕這份任性的灑脫,可是評點的可都是男子啊,他們能欣賞的了?
衆人的表情,某隻都盡收眼底,笑意依舊不變,“既然你們都覺得是姐,那麼也就是說最後的大決賽,將會是姐去單挑她們兩個人是不是?”
幾人聞言又是下意識的點頭,確是如此,若是能走到最後的人選,非她們三人莫屬了。
“那你不就明白了,你們完全沒有緊張的必要,最緊張的那份痛苦就由姐一個人來承受,你們只需正常發揮好自己的真實水平,進了第三天的最後比賽,就算是成功了。”
聽了這番話,姑娘們也就懂了人家如此迂迴委婉的安慰了,於是,齊齊恭敬的行禮告退,離開時的腳步明顯的不再沉重。
最後剩下秦豔茹,眼底還有點不放心,“墨小姐,雖說您多才多藝,可是那兩位的勢力確實不容小覷,兩人皆是琴棋書畫精通,碧羅姑娘的那一支九天玄女舞曾經冠絕天下,無人可以超越,而瓊玉姑娘的歌喉如黃鶯出谷,據說,連鳥獸都能引來聽呢。”
秦豔茹覺得自己說的夠有壓力的了,可是某隻聽了,只是隨意的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秦豔茹不由的更加着急,“墨小姐,您都一點不驚奇、不擔心麼?”
“豔媽媽,那兩人是往年的賽花仙子哎,肯定會有過人的本事啊,這是毋庸置疑的,姐有什麼好驚奇的?擔心就更沒有必要了,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不然就是庸人自擾了。”
秦豔茹心神一敬,“奴家受教了,墨小姐放心,奴家一定會全力帶着姑娘們比好這一場的。”
雅間裡只剩下某隻和玖嵐時,玖嵐也忍不住提醒了一下,“小姐,那兩位的背後可是有攝政王和墉小王爺做靠山,他們倆背後的勢力可是……”
聞言,某隻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玩的,“俗話說王不見王,那兩人不是同一屆的賽花仙子,可是這一次卻冤家路窄的碰上了,背後又同樣都有位高權重的土豪支持,小玖,你說說看,誰會贏的機率大一點?”
玖嵐嘴角一抽,很是無語的道,“小姐,我們在說您好不好?”
“矮油,八卦一下有什麼關係嘛,再說,那兩人翁蚌相爭,說不定我這個漁翁就得利了?姐就坐山觀虎鬥不是更好?”
玖嵐沉默了一下,才道,“依着兩人的才藝難分伯仲,攝政王殿下和墉小王爺的勢力麼……自然是攝政王更勝一籌,不過賢王府素來平易近人、廣交天下豪傑,人緣很好,攝政王殿下門前可是冷落的很,人們對他更多的是畏而遠之,對賢王府卻是親而近之,兩家要是真的遇上,站在哪一邊還真是不好說。”
某隻聽完,呵呵一笑,“答案很明顯啊,若是明面上投票呢,衆人畏懼那妖孽,自然會站在他那一邊,可若是改稱不記名投票呢,就該是即墨墉的支持率高一點了。”
玖嵐想了想,也深以爲然的點點頭,“小姐所言極是。”
“如今,京城的人估計都在糾結該支持誰了,呵呵呵……”
“咳咳,蘭世子和楚小郡王應該不會糾結。”小玖難得也幽默了一把。
某隻頓時笑得眉眼生花,“沒錯,所以支持姐的也是大有人在啊,姐想不贏都難!哈哈哈……”
“……”活的太自信有時候對於別人也真是一種無言的折磨。
“跟兄弟姐妹們說,今晚好好休息,明日跟着姐去嗨翻全場嘍!”
嗨是什麼,玖嵐不懂,不過看着小姐亢奮過度的模樣,她就不敢抱太大的好幻想了。
一夜無話。
第二日,與昨日一樣,各家花樓的馬車都熙熙攘攘的往麗水河邊駛去,承載着每一家花樓的奢望夢想,夢想培養出一棵搖錢樹來,也承載着每一個姑娘的美夢,夢想着在臺上大放異彩,被某個世家公子看上好飛上枝頭變鳳凰。
這一天的比賽也是選在那裡,不過不是麗水橋上了,而是在景緻最好的空地上搭了大臺子,周圍準備好給世家公子坐的椅子,桌子上會擺上各種吃的喝的,供這些養尊處優的少爺們享受,身份低微的就只好站的遠遠的看,三六九等的人分的很清楚。
某隻的馬車還是很高調招搖的走在最後,又是收穫一路的指指點點,不過這一次明顯的比昨日誇張了,有驚異羨慕的,也有嫉妒憎恨的,都在竊竊私語的宣泄着。
------題外話------
下午繼續二更,麼麼噠!妹子們還要不要猜一下春色滿園的姑娘們都準備了什麼節目呢?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