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韓昌這副樣子,身爲男人的墨水都覺得臉上無光,玖嵐轉開臉,神色羞惱,她的耳朵今天算是飽受荼毒了。
那梅花毫不掩飾的嗤笑了一聲,“男人沒用還叫什麼男人?乾脆進宮當太監得了。”
聞言,韓昌羞憤,卻也羞愧,無言以對!
某隻放下手裡的杯子,眼風淡淡的掃過去,“你沒試試怎麼就知道他沒用?說話要負責任的知道不?”
語氣不重,卻是不怒自威,讓那梅花肥胖的身子抖了抖,玖嵐驚異的轉過臉,小姐的蛇精病又好了?
“奴婢,奴婢……”梅花囁喏着,聲音發顫。
“還是說你不信小爺有那個本事可以讓他重振雄風?”某隻的眼刀子嗖嗖的。
那梅花噗通一下子跪地上,臉色煞白,“奴婢不敢!”
某隻見她老實了,哼了一聲,“小爺現在不想看見你,你去做上一百個仰臥起坐,先熱熱身,免得一會兒戰鬥打響,你經受不住勇猛的……”
“咳咳……”墨水忍不住咳了一聲,看着外面景緻的神色貌似更專注了。
玖嵐羞惱的退後了幾步,小姐的病又犯了。
“奴婢……”
“嗯?小爺的話不聽?”
“不是,奴婢不敢。奴婢不知道什麼是仰臥起坐。”
某隻不屑的嘆息一聲,“唉,這智商真是讓人捉急,你先去牀上躺下,然後屈腿,雙臂抱頭,用腰部的力量坐起來,懂?”
梅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某隻嫌棄的擺擺手,她忙扭動着肥胖的身子去牀上做仰臥起坐了。
半響,牀上響起吱嘎聲,十分耐人尋味。
“牀上的帳子也放下來。”
那梅花累的氣喘吁吁,聞言,又趕緊放下了牀帳子,擋住了外面的一切。
這時,某隻從懷裡掏出一顆藥先給韓昌吃了,再拿出準備好的銀針,也不再費什麼話,衝着他的幾處穴位就紮下去。
銀針在他的身上散發着幽幽的光,玖嵐面色訝異,墨水眸子深邃不可測。
韓昌的面色自始至終沒有一絲害怕,倒是讓某隻挑挑眉,“不怕小爺害了你?”
韓昌搖搖頭,自嘲的苦笑一聲,“我都已經活到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麼可怕的?若是真的死了,倒也是一種解脫。”
“放心吧,死不了,在小爺的手上還從來沒有救不了的人!”某隻說的十分斬釘截鐵。
韓昌的面色依舊灰白頹然,“實不相瞞,這個病老奴也偷偷找大夫看過,雲家的醫館都去了,可是沒用,這不是病,卻比哪一種病都能要一個男人的命啊!”
聞言,墨水深以爲然的點頭。
某隻一揚眉,十分信誓旦旦的道,“別的大夫怎麼樣小爺不知道,可經過小爺一雙妙手的診治,就沒有站不起來的男人!”
這話挺委婉含蓄,也令人熱血沸騰!
韓昌此時,纔有些激動的模樣,“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某隻開始撤掉他身上的銀針,“小爺從來不妄言,只用事實來說話!行不行,你自己一試便知!”
韓昌的心底涌動了一種死灰復燃的熱流,身上似乎也有了某種熟悉的力量,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眼自己的身子,忽然倒頭便拜,“若是今日公子爺能救了老奴一命,老奴這條命從此就是您的了。”
某隻笑吟吟的道,“那倒是不必,不過呢,小爺救了你,你是不是該到處宣揚一下小爺的美名啊?”
聞言,韓昌擡頭愣了一下,片刻通透了,眼底放出光芒來,“您莫非是……”
某隻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等你大展雄風之後,小爺會讓人和你詳談!”
“是,多謝公子爺,老奴願效犬馬之勞!”
某隻滿意的點點頭,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衝着玖嵐和墨水問了一聲,“你倆要不要留下來學習一下?”
玖嵐羞惱的,先一步奪門而出,墨水臉色有些異常的紅,不過倒是還能保持着淡定的走過來,“多謝少爺一番美意,屬下……還是不用了。”
“咦?你已經身經百戰,所以不需要學了?”某隻佯裝不解。
墨水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不甘被調戲,反擊了一下,“沒有,屬下只是想等着看少爺將來大展雄風,相信那畫面更好看!”
出了門的玖嵐聞言,面色更黑,墨水怎麼也會耍流氓了?果然是近墨者黑,那將來自己豈不是也危險?
某隻臉皮甚厚,對這樣的調戲半分不覺得羞射,曖昧的一笑,“好說,不過看小爺表演,一定要準備好銀子喔,小爺會把看家的本領都使出來,三十六變,七十二式,供你盡情欣賞!”
墨水,“……”好吧,他輸了好不行嗎?
三人出了門,門並沒有關的很嚴,留下一些縫隙,方便一會兒聲音的流出,其用意不言而喻。
然而等在外面的人見狀,都哈哈哈大笑。
“留着縫兒也沒用,起不了什麼風浪的。”
“哈哈哈……就是,咱們都是有點內力的,只要是能發出一點的動靜,都能聽得見,就怕只有喘氣聲。”
“哈哈哈……”
衆人的嘲笑聲,不絕於耳,玖嵐氣的都想拔劍,墨水的氣息也沉了沉。
只有某隻笑得一臉燦爛,不受任何的影響。“諸位且準備好聽戲哈,看誰哪一位先受不住的摟着姑娘跑了。”
聞言,衆人只覺得是個笑話。
只有雅間裡的楚玉很認真的問了一句,“爺沒有姑娘一會兒要怎麼滅火呢?”
站在他身後的某護衛無語的抽抽嘴角,您活春宮都看過不止一次了,還害怕聽點動靜?
韓昌和梅花所在的房間裡,還沒有想起曖昧的動靜,只傳出一兩聲腳步聲,不急切,倒是顯得猶豫不安。
衆人再次發出鬨笑,對這樣的腳步聲自然是理解爲沒有能力去戰鬥,跟上刑場似的。
某隻找了把椅子,翹着二郎腿,悠閒無比的坐着,手裡的扇子指了指站在角落裡看戲不語的於麗紅,“麗媽媽,麻煩你一會兒幫小爺收銀子哈,看誰忍不了帶着姑娘離開去滅火,就先把一千兩銀子交給你才能行。”
於麗紅硬擠出一抹笑,答應道,“是,奴家一定辦妥了。”
聞言,衆人又開始肆無忌憚的笑,某隻不以爲意,反正一會兒他們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她來之前,都是做好的充分的準備,那藥丸是事先配好的,雖然不能治癒韓昌的病,短期內卻是可以重振雄風,而她針刺的那幾個穴位,也是輔助他全身的血液可以加速流動到某處,這一次,她小神醫的美名一定要一炮而紅!
事情的進展完全按照她的預料!
不一會兒,房間裡就傳出悉悉索索的脫衣服聲,還有女人不敢置信的驚叫聲,男人壓抑的激動低呼,這些聽在衆人的耳朵裡都是震驚,這是要開始的節奏?
怎能會……?
牀發出了微微的震動,接着是男女的喘息,再接下來是令人臉紅心跳的……
在場的都是有經驗的人,那熟悉的動靜誰會不明白?一個個的不由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盯着那扇門。
不會是假的吧?這些動靜也是可以模擬的,只是惟妙惟肖的聲音又讓他們覺得是真的,活生生的一出香豔大戲。
衆人看向羅大勇,羅大勇的神色也是驚異,見衆人詢問,他低聲道,“韓昌絕對不敢弄虛作假。”
聞言,衆人更加目瞪口呆!
於麗紅也變了臉色,衝着身後的人低語了一句,那人悄悄的退下。
某隻笑得很風騷曖昧,“諸位覺得如何?可是過癮?”
聞言,衆人想起之前的一切,一個個的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燒疼。
不過,很快,臉上的火辣辣變成了全身的火熱,房間裡的激情越演越烈,太特麼的火辣挑逗了。
韓昌是誰?那是當年留戀花叢的老手,別的不行,可是對於房中之術可謂是經驗豐富且花樣百出,又加上這幾年受的窩囊氣和羞辱,如今終於有了釋放的機會,豈能不一吐爲快,往死裡折騰?
那動靜……絕對是驚天動地、跌宕起伏的。
整個花樓的人都似能聽到,大堂裡的人就不用說了,一個個的開始面紅耳赤,眼底充血,身子僵硬,看着身邊的女人像是餓了的狼。
就連雅間裡的某些自持身份的貴人們也都紛紛探出身子看,楚玉正在做深呼吸,“靠,爺也被撩動了怎麼辦?”
那護衛退後一步,管他深什麼事?他自己都好難受行不?
這樣的春宮大戲,比起現場看,更多了一層神秘,所以對於男子來說真的是無比的折磨,痛並快樂着。
可是,誰也不想先做那第一個忍不住的,一千兩銀票是小,面子最大!
所以,他們苦逼了。
整個花樓因爲這麼多的躁動,溫度都升上去,像是一個火藥筒子,只要一點的火花,就會爆炸。
只有某隻雲淡風輕的搖着扇子,端的是風流倜儻、愜意無比,也讓人惱恨無比,爲什麼就他一個人那麼淡定?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她當然不是男人了,所以她看着一衆人忍的如此辛苦,笑得十分舒暢。
房間裡的動靜綿綿不絕,玖嵐快要堅持不了了,恨不得也去捂住小姐的耳朵,天,如是這事被皇上知道了,後果簡直……
玖嵐看向墨水,見他的身子也開始僵硬,不由羞惱的低憤了一聲,天下男人果然一般黑!
某隻又瞥了眼樓下,忽然,不懷好意的把那扇門的縫隙用腳尖踢的更開了幾分,於是動靜更大了。
終於,有人忍不住,抱起身邊原本陪着的姑娘就要往房間裡衝。
“一千兩!”某隻得意的提醒了一句。
那人恨恨的從懷裡掏出一千兩,塞給面色複雜的於麗紅,就迫不及待的衝進房間裡,砰的關上門。
有人開了頭,接下來的一切就都順其自然了。都是這裡的常客了,睡姑娘那是常事,所以也無需矜持,紛紛起身,拉着姑娘們就進了房間,當然在這之前,都要乖乖的先送上一千兩!
很快,大堂裡就剩下最先挑頭的羅大勇,神色變幻莫測。
半響,他終於衝着樓上的某隻抱拳道,“在下認輸了!甘願受罰,之前說的認了你這小兄弟的話……我說話算數,還望小兄弟不要嫌棄!”
某隻想起他身爲禁衛軍副將的身份,眸光閃了閃,也起身拱手,“好說,好說,所謂不打不相識嘛。”
聞言,羅大勇本來還有些下不來臺的難堪,此刻豁然開朗,“哈哈哈,小兄弟痛快,在下羅大勇,寒舍在興月街,不知小兄弟家裡是何營生,府上何處?”
某隻笑道,“小弟家離着京城有點遠,不過家裡開的店卻是離着這裡很近,羅大哥有空倒是可以常去!”
“喔,敢問是哪裡?”
某隻笑得很意味深長,“街口的聖手堂便是小弟家的。”
聞言,羅大勇一愣,愣了半響後,恍然大悟,“哈哈哈,原來是踢到鐵板上了,好好好,輸的心服口服!”
“好說,好說,以後羅大哥若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儘管跟小弟說,免費給你診治。”
羅大勇又怔了一下,開懷大笑,“這個嘛,爲兄的身體還是十分強壯的,小兄弟無需擔心。”
“呵呵……可若是羅大哥還不找姑娘去滅火的話,只怕……”某隻打趣的笑道。
聞言,羅大勇臉紅了一下,“那爲兄就先走一步了,改日一定和小兄弟痛飲幾杯!”
“羅大哥,請!”
羅大勇走了後,大堂裡空無一人,只剩下面色複雜的於麗紅慢慢的走上樓來,她手裡拿着厚厚的一摞銀票。
“柳公子……”
“小爺更喜歡人稱我三變公子。”
“……三變公子,這是您贏的銀票!”
某隻毫不客氣的接過來,眉開眼笑的數着,毫不掩飾內心的舒爽。
於麗紅站着沒走,默了一下,斟酌着問道,“三變公子,可是初來京城?”
某隻一邊數銀票,一邊漫不經心的道,“對啊,小爺聽說這風月街上生意火爆,祖上正好又有這門家傳的手藝,所以就來開了個醫館,怎麼?麗媽媽可是有何指教?”
聞言,於麗紅笑道,“奴家哪裡敢指點?奴家就是好奇,多嘴問一下罷了,以後咱們兩家可都是鄰居了,三變公子有空可要常來照顧我們樓裡的姑娘喔。”
某隻大言不慚的點頭,“好說,小爺是可以常來,就是怕你們樓裡的姑娘受不住。”
這流氓話說的實在是得心應手,幸好房間裡的激情聲音停歇了,不然還真是……
於麗紅身爲老鴇,也是對某隻的無恥高看了一眼,“哎吆,三變公子真愛說笑。”
“呵呵……是不是說笑,一會兒看看你們貴樓裡那位國色天香的梅花姑娘就知道了。”
“呵呵……”於麗紅繞是八面玲瓏、長袖善舞,此刻也是無言以對,只有乾笑。
某隻不想再和她廢話,把銀票收起來,就想走,這時,忽然相聚不遠的雅間裡走出一個人來。
“爺的銀子好像還沒有給吧,小兄弟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
聞言,某隻轉身,就看到一個少年走過來。
一身紫色的華服很是貴氣,長相也俊美不凡,只是行走之間沒有一點貴族子弟的優雅氣派,那雙眸子裡更是閃動着狡猾靈動的不安分,脣角的笑意燦爛,看着她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玩的寶貝。
看到楚玉,玖嵐一怔,墨水倒是沒有意外,不過依着兩人此刻的裝扮,認識也裝不認識。
某隻就更不認識了,不過心底也能猜出此人定是名門子弟,然而她最忌別人來搶她的銀子,所以這會兒對他定然是沒什麼好感的,所以故意裝傻,就當他是一尋常的公子哥,先罵了再說,於是挑眉問道,“你是何方神聖,這個時候跳出來打劫會不會太無恥了?”
似是沒有想到人家一上來就罵,楚玉怔了一下,他身後的護衛氣息一冷,“大膽!”就想拔劍。雖然自家主子是挺欠罵的,可是也不能是個人就罵吧。
見狀,於麗紅趕緊行禮,“郡王爺!”
楚玉沒理會點名他身份的於麗紅,而是灼灼的盯着某隻的反應,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份,這小子是不是會嚇到、後悔剛剛對自己無禮呢?
某隻誇張的瞪大了眼,“啊,郡王爺?失敬失敬!”
楚玉有些得意,剛想說兩句反擊的話,忽然就見某隻轉身就要繼續走。
他一愣,迅速的攔在了前面,“你要去哪兒?”
某隻翻了個白眼,“當然是去錢莊存銀票啊,這麼一大筆鉅款,萬一要是遇上賊眉鼠眼、心懷不軌、攔路搶劫的壞人怎麼辦?要是一般的劫匪小爺的護衛倒是也敢打殺了,可若是萬一遇上位高權重不要臉的,那小爺到哪裡伸冤去?”
這含沙射影、指桑罵槐的……
也多虧楚玉臉皮也夠結實,纔不至於一口血噴出來。
壓了壓那股子憋氣,楚玉笑着提醒,“小兄弟,你這一摞銀票裡,可是有爺的一張,難道你贏了之後不該分爺一點?”
“咦?還有這麼駭人聽聞的事?”某隻疑惑的看向玖嵐和墨水。
兩人簡直是對某隻的無恥……
難道小姐就看不到人家身後的護衛就是那個她纏着想要結拜的兄弟嗎?
------題外話------
下午繼續二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