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安在門口杵着柺杖靜靜的看着姐弟倆,炯然有神的雙眼之中盡是欣慰,冬雪,答應你的,我做到了,你可開心?
恍惚間,韓大安又看到了那個笑容溫柔宛若陽光的女子,即便是一身粗布簡衣也掩不住女子那比花還俏麗的容顏。
等到晚冬練習射箭練習得有些累了,手有些酸了,這才停了下來,先是認真的將小弓、木箭和草團收好,這才用衣袖擦了擦汗水,跑到初夏面前,甜甜一笑:
“姐姐,你看我都能夠射中八支了。”
說着就那樣微仰着頭看着初夏,好似在說‘誇我吧誇我吧,我很厲害的’。
初夏伸手揉了揉晚冬的小腦袋,面色微緩:“晚冬很厲害。”
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過,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晚冬並不在意,他只知道姐姐誇他厲害了,他很開心。
看到在門口的韓大安,晚冬屁顛兒屁顛兒的跑了過去,仰頭道:“爹爹,姐姐他誇我了,姐姐誇我厲害了!”
“嗯,晚冬很厲害,以後一定可以成爲一個很厲害的獵戶。”韓大安揉了揉韓晚冬的小腦袋,笑道。
這一刻,看着這溫馨的一幕,初夏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歸屬感,也是這股歸屬感,讓初夏真正安定下來,既來之則安之,前世拖着那麼個破敗的身體,這一世能夠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還有兩個不錯的家人,初夏滿足了。
……
“叩叩叩”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韓大安放開晚冬,走了出去。
再進來時,他的身邊跟着一個長相陽剛的少年,正是他們的鄰居,沈木朗。
“晚冬,快帶你木朗哥哥進去坐一會兒,外面冷。”韓大安喚來晚冬讓他帶沈木朗進屋。
初夏的屋子裡的土炕一直都燒着,屋內暖烘烘的,不像外面,雖然沒有下雪了,但是那凜冽的寒風吹在臉上卻好似刀刮。
沈木朗一進屋子,就感覺身上暖了幾分,凍僵的臉也有了些知覺。
在對上初夏那雙古井無波的雙眸時,沈木朗一下子停在了門口,任晚冬怎麼拉都不進去,臉色有些侷促。
“木朗哥哥你快進來坐啊,放心好了,姐姐不會生氣的。”
沈木朗再三確定了初夏臉上沒有一絲要生氣的意思之後才走近了屋內,雖然進去了,卻還是找了個距離初夏最遠的椅子坐下,這回不管晚冬怎麼勸他都不動了。
她會生氣?爲什麼會生氣,不就是進來坐坐嗎?
初夏有些疑惑,面上卻不顯分毫,當回憶起原身遇到沈木朗時,才知道爲何沈木朗會這般侷促,晚冬爲何會這樣勸說。
村裡人都說沈木朗是天煞孤星,跟他走得近的人都會被他剋死,沈木朗的爹孃還有爺奶都已經去世了,他便被趕到了山腳的破廟,若非是韓初夏的爹孃時不時的接濟着,說不定沈木朗早就餓死了;
原身小的時候不知道這些,就總是跟在沈木朗身後玩,之後和黃蘭花成爲了閨蜜,黃蘭花就跟原身說沈木朗天煞孤星,誰跟他靠近就會被剋死,還說原身的孃親就是被沈木朗剋死的,因此原身就開始疏遠沈木朗,討厭他,每當沈木朗靠近就大吼大叫讓他離自己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