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一聲大叫就被景容給抱在了懷裡,還好叔叔是警察,他將車停在了靠路邊的位置,道:“我去看看,你們別出去。”因爲是警察所以他連車窗上的血都沒擦去,爲的就是保留下證據。
因爲不敢看向前面的車窗我就看向外面,天啊,原來是出了車禍。不過,人還活着,我看到他在一輛卡車底下掙扎着,伸出了一隻沒有被壓斷的手。
“怎麼辦,人還活着。不過好像卡住了。”我拉着景容,見他伸出了手指輕輕一彈。
那輛本來靠在路邊的卡車竟然向左面倒去,接着被卡在車底的人露了出來。
可就在這時我看到了車底下有另一張臉,他臉上充滿邪惡的笑意。正死死抓住那卡在車下的人,不讓他離開。
那個男人痛苦的掙扎着,可怎麼也沒有用,還好路過的人都上去幫忙。那張臉才消失了。
我看着景容,就聽他道:“他是附在車上的惡靈,這輛車應該揹着好幾條人命。”
“什麼?”一輛卡車在路上走,如果它本來擁有惡意那得死多少人啊。還好今天的人沒死,肖清新叔叔正和大家將他擡了出來平放,等人擡出後,那卡車就卟嗵一聲迴歸了以前的位置。
他們大叫幸好,只有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對着景容一笑。如果不是他卡車根本就支撐不到現在。所以,算是他救了那個男人,雖然不留名不留姓的,可是我覺得他應該挺開心,因爲救了人……
可是擡眼一瞧,人家連眉毛都沒動一下,高興什麼了高興?
現在我才知道,景容已經真正做到了寵辱不驚了,整個一面無表情。
想想也對,都一千多歲了,確實對什麼都淡了。還好,對感情還沒淡,至少懂得關心,懂得怎麼去保護身邊的人。
“小萌,你沒事吧?”院長爺爺大概挺擔心我的,所以轉頭問。
“沒事。”就是在想怎麼將這車下面的怨靈給除去。景容大概知道我在想什麼,道:“他附在車上十分難辦,所以,除非將這輛車徹底毀去,方能讓他解脫。”
“他也是被這輛車撞死的嗎?”也同樣被捲進了車底,所以他的靈魂纔會躲在車下嗎?
“嗯。”
要怎麼毀掉這輛車呢?
不一會兒,救護人員到達,他們順便將我們車上的手給拿了下去。看來是要接上的。不過我覺得不可能了,因爲那隻手並不是被利器切斷而是被碾碎的,骨頭只怕都碎成渣了。
越想越覺得有點噁心,忙含起了酸溜溜。
院長爺爺道:“你這樣,很容易被家裡人看出來。”
“沒有關係,我就呆幾天,然後和叔叔一起回來,就說我要考架照。”
“可是,還要六七個月。”
“儘量隱瞞着吧!”
我看着景容,他摸了摸我的頭,雖然沒講什麼,但是我覺得他應該可以救我吧!
道路很快就被打通了,肖清新叔叔上了車,然後刷下了血水,道:“幸好,人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叔叔。我們晚點再回去吧。”
“怎麼了?”
“我想毀了這輛車。”
“爲什麼?”
“它的下面有一隻怨靈,如果放任下去這輛車會害死很多人。不但害死人,還害了司機一家。”
“好。”
肖清新叔叔應該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所以他也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因爲有個警察在所以我們找找這輛車還是挺容易的。它在路上被拉下來後就停在了交警隊事故中心的院裡,那裡廢棄的車差不多可以疊成一座小山了,看起來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我們本來在今天下午就能到家的,可是爲了要處理這輛車需要等到事故中心裡面沒有人守着的時候才能進去。對於做這個違法的事我們大家都是新手。本來想拜託景容做好了,但是他搖了下頭,道:“凡事最好由你自己出手,因爲這樣陰德會多些,我只是在一旁保護你。”
“呃,好吧,你能把附近的監視器都弄壞嗎,然後不要讓人發現我們。”
“這沒有問題。”
就這樣。我與肖清新叔叔趁着天黑的時候就摸進了事故中間後院,這裡的監視器已經沒啥用了,所以我們倒不用擔心被發現。因爲這裡本來就沒有什麼人,在晚上看來有點陰森森的。
怕被人發現我們也沒有打電筒,只能藉着路燈的亮度一點點向前走。景容一路扶着我還好,我那個肖清新叔叔卻撞了不知道多少回。他看着我,有點無語的道:“你根本不需要眼睛了。”
“嘿嘿,有景容。沒事的。”
“得意什麼,不就是有個鬼老公。瞧把你美的,出去再收拾你。”
“我有老公我自豪。”
現在和肖清新也熟悉了,我根本就沒將他當自己的叔叔,只當他是同輩好友的那樣玩笑。而肖清新也沒在意,彈了我一下繼續向前。
可是很快,我覺得不對了。
爲什麼這個事故中心會有這麼多的鬼魂?有的我能看到臉與身形,有的只是淡淡的一層氣。
整個人都驚呆了,感嘆了這麼多生命的消失後,又覺得這不是辦法。長久下去,這裡會不會怨氣沖天啊?
“他們……什麼時候會走?”
“想通就會走了。”
景容說完繼續扶着我道:“放心,他們太虛弱。不敢靠近你。”
雖說不敢靠近,可是離的很遠哭叫我聽着也不舒服啊!看來,如果想管靈魂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所以真的是有緣纔能有交集。只是,緣分也分孽緣與姻緣。如同我與那卡車下面的怨靈,就是孽緣類。
他似乎早感覺到我們過來,於是路邊那些車的零件兒竟然飛起來向我們打來。
看來挺厲害的,但比起景容他還差的很遠。景容一伸手。那些東西馬上就被隔離到外面去。
那隻鬼卻不放棄,竟然連整隻卡車都能發動向我們開了過來。
我驚恐的指着卡車吐槽道:“這不科學吧,他怎麼可以控制一輛卡車來回走,會被發現的。”
“這並不是什麼本事。而且沒有人發現,放心。”景容淡定的,好似沒有看到眼前這種情形一般。
“放心纔怪,我們現在是被卡車追。”我幾乎無語,這要被撞了馬上就要成爲怨靈了。
“既然知道還站着做什麼,跑啊。”
肖清新叔叔說完就拉起了我跑,跑了幾步覺得不對,道:“我特麼的帶球跑不遠啊?”
肖清新叔叔啪一聲敲了我一下頭,道:“小丫頭學點好話,是不是最近網聊太多了。”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男人們,好像心都很大,我算是服了。
“左面。”肖清新把我推進去躲着。然後對那隻卡車吹了聲口哨,道:“過來。”
這是叫小狗呢?我驚訝的看着卡車,小狗似的追了過去,真心聽話啊。
不對。現在要想辦法將它點着了。我看着手上的油桶,然後對景容道:“我扔上去,你能打碎它嗎?”
“可以。”
得到他的同意,我緊着跑了幾步,然後原地轉了一圈將油桶甩出去。甩出去的時候還在想,我沒當鉛球動運員可惜了。
呼,油桶被扔到了卡車的上方。
景容配合無間的伸手一指,啪,那油桶在空中炸成了一個水花全部淋在了卡車上。
很好,可是我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叔叔,火機在你那兒。”
“知道了,你退後。”他邊跑邊找火機,最後終於找到然後如電影一般跑上了一堆廢棄的車上向外一跳,在此同時伸手點燃火機向後一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