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了又退,眼見着退到小樓裡面了,可是那個院長爺爺仍是舉着棍子打着。
他到底想怎麼樣,還能不能讓人好好說話了?
“住手,我來就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院長爺爺大概打的累了,將棍子點到地主不停的喘息,有些渾濁的眼睛看着我,淚光閃閃的。
我咬着牙問道:“你是不是我爺爺?”本來不想認他的,可是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就改變了主意。因爲他的表現似乎是可能知道我是誰,但是就不能認我。
總覺得這中間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於是我就挺身開口問了出來。
院長爺爺一怔,接着臉上充滿着恐懼的樣子。擺手道:“不不……你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沒有……”他近乎於瘋顫,用盡所有的聲音大叫着。
肖清新卻似乎也意識到什麼道:“那你和我是什麼關係。”
“都說沒有了,我和你們什麼關係都沒有。滾啊,滾啊……”
突然間,耳邊傳來一聲奇怪的叫聲,似鬼嚎又似什麼東西嘶裂的聲音。這種聲音就響在我的耳邊。我只覺得耳朵非常的痛,頭也非常的痛。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跪在了地上。
同時倒在地上的還有另外兩個人,一個是肖清新,一個就是院長爺爺。他嘴裡喃喃的道:“不關他們的事。放他們走,作孽的是我,不關他們的事……”
可是聲音沒有半點消減,就在這時。景容飄在空中的腳落了地,就落在我的面前。本時,他走路的時候總是與地面離着一些距離的,這些鬼片中也常演不是嗎,那裡面的鬼總與地面保持着一隻腳那麼寬的距離,我以爲景容也是如此,可是沒想有想到他的腳是能站在地上的。
可是他站在地上的時候,地面開始不停的晃動起來,就好似發生了地震一般。而與此同時,那種聲音消失了,我感覺身體已經被汗水打溼,竟然躺在那裡一動不想動了,和虛脫了似的。
景容跪在地上將自己的手指挑破,然後硬生生塞在我的嘴裡,道:“喝……”
我:“……”溫柔了太久,竟然房間這個傢伙本來就是個高冷的不太懂得變通的人。所以。我這是哪裡惹他生氣了,還是惹他的另有其人?
輕輕嘬了下他的手指,似乎感覺到一股氣流進了身體,感覺好了很多。肖清新受的影響不大也站了起來,只有院長爺爺跪在那裡不停的吐,好似要將自己的胃吐出來一樣。
肖清新跑過去,可是他卻推開他道:“走吧,如果你們還想好好的活着。離開這裡。”
肖清新道:“你知道我是警察,不可能會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離開,至少應該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能,我什麼都不能說。”
“爲什麼不能說?”我想去扶院長爺爺,可是剛要捱上他的身體就看到周圍的情形全部都變了。
那個年輕人看來已經長成了中年人,似乎就是全家福中的那個樣子,他似乎剛剛從山裡的地回來,看來挺累似的。可是,走到半路就看到一個美豔的女人站在樹邊的小樹上,她對着他笑,然後那女人走過來道:“我又回來了,你對這種生活還沒有厭倦嗎?難道,我不夠美,不夠讓你放棄一切與我走?”
“對不起,我有妻子與孩子,你……”男人看起來在與什麼做着鬥爭,可是女人卻將他拉進了苞米地中,輕輕的脫去了他的褲子,笑着道:“別掙扎了,我們都掙扎了這麼年還不夠嗎?難道。我不比她美?”
畫面一閃,他們坐上了汽車,男人似乎聽到了妻子的呼喚要下車,可是那個美豔的女人卻拉住他道:“不要。你是我的一切,不要離開我。”她當着所有的面親吻着男人,不一會兒他就鎮定了下來,如失了魂一樣與這個女人一起離開。
就如同蘇乾所講,男人遵從了他的獸性。
畫面又是一轉,似乎是很多年後了,男人拖着疲倦的身體回家,卻發現女人在自己家的出租屋樓下與一個年輕的男人糾纏。
那個年輕男人很帥氣。有一輛很漂亮的車子。
可是,她的男人沒有生氣,沒有憤怒,只是遊魂似的越過他們回到了家。
女人非常的氣憤。當晚她問那個男人:“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爲什麼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卻仍然能這樣冷靜?”
“我愛你。”男人淡淡的說着,似乎在說着一件最平常的事。
女人似乎感覺不到他的心,最後她走了,投向了年輕男人的懷抱,並且對他的溫柔多情動了心。
故事到這裡似乎結束了,我也基本上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看着地上跪着的,已經開始放聲大哭的爺爺,道:“你後悔嗎,因爲一個女人而拋妻棄子?”
院長爺爺竟然猛的擡頭,道:“你爲什麼會知道?”
我看着他,想從他的眼中找到悔恨的感情。我確實找到了。可更多的是恐懼?爲什麼他要恐懼,那個女人不是已經離開他了嗎?
“離開這裡,快帶她離開,否則你們都會相當的危險。”院長爺爺說完,竟然跪在了地上,不停的對着四周磕頭道:“不要傷害他們求求你了,他們什麼也不知道,一切都是我錯。要罰就罰我好了。”
這是怎麼回事,正想的時候,天空突然間好似慢慢布上一層的烏雲,接着便電閃雷鳴看起來相當的可怕。
“跑啊,快離開。”院長爺爺幾乎是哀求了,可是我卻咬牙站着沒走,我想看一看究竟讓他這樣害怕的是什麼東西,是什麼阻止他不敢面對自己的親人。
可是背後的景容竟然笑了。我一怔,不解的看着他。
結果他輕輕的摸了下我的頭道:“很好,不必害怕。”
這是在誇獎我嗎,可是我卻莫名的心安起來。看了一眼肖清新。大概是警察的原因,他也沒有因爲害怕而有半點退縮。就在這時,天空中的閃電竟然砸了下來,基本都是奔着我的位置。
這不科學啊?
我閉上了眼,剛要躲,可是卻發現那些閃電根本傷不到我,它們在離我不遠處消散,最後變成了點點的星光。如同鐵與鐵之間相碰的火光一般。
肖清新也跑了過來,道:“你沒事吧?”
“沒事。”我搖了下頭,道:“我的那位道行更高。”先替自己的老公點了個贊,可是肖清新卻看着我道:“你是說,這不是什麼自然現像?”
“你覺得像自然現像嗎?”我抽了下嘴角,人有的時候總喜歡替奇怪的事情找藉口,可是在找到藉口又不斷的懷疑。
肖清新皺了下眉,他伸手拉起了院長爺爺。我們三個站在一起,直到一道閃電擊中了我們對面,然後一個黑漆漆的女人出現在那裡。她的全身都是黑的,甚至四周都有着燒焦的味道傳出來。她的身體如同被烤熟的肉,隨着她的走動慢慢向下掉着炭一樣的東西。
我無法看出她是不是那個美豔的女人,只覺牙齒都在顫抖。太可怕了,她應該是被燒死的吧,身體中除了牙與那雙幾乎要脫出眶外的眼睛幾乎沒有一處白的了。可是這樣子真的很嚇人,尤其是那對眼睛,好像能隨時從眼眶中掉出來一樣。她每走一步,那眼珠就晃動一下,非常的詭異。
如果不是有着近三四個月的見鬼經歷,我現在只怕早就被嚇暈了,就算如此仍是全身發軟,顯顯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