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 他死了嗎?
站定在他跟前,我居高臨下的俯視了他好一會兒,擡手正準備出手的時候,沙發上修長的身影卻陡然翻了個身。
一個簡單的動作,雖然他只是背對着我,並且夢囈般呢喃出一個名字,就將我嚇得不行,並且還不自覺往後退了好幾步。
意識到自己下意識的反應後,我簡直惱得不行,下一刻就想動手,但轉念一想他熟睡之際默唸的“然然”兩個字時,我就又猶豫了,最後在原地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轉身氣呼呼的回了臥室。
當然,臨走前,我也不想讓他太過舒服,一腳踹在沙發旁的茶几上,滿意的看到玻璃茶几震碎,稀里嘩啦落滿一地,我纔出氣般回到房間狠狠關上門。
第二天,我頂着一頭凌亂的頭髮拉開臥室的門,憋着一口氣走到客廳,就見開放式的廚房內,身形頎長的楚北訣正在做着早餐。
我一愣,而後快速朝他走過去。楚北訣看到我,也下意識轉身看向我,卻被我陡然一把攥緊衣領,咬牙逼近他質問:“我勸你今天就放我走,不然我殺了你!”
而回應我的,又是他招牌般溫柔的微笑,“先去洗漱,準備吃早飯了。”
而我氣得直接對着他那張看起來還蠻順眼的臉,一拳狠狠揍了過去。
他高挺的鼻子直接被我一拳打出血,兩行殷紅的液體從鼻腔流出。
這種感覺肯定不好受,只見楚北訣緊緊閉了閉眼,脣瓣緊抿着,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我以爲他會氣得對我動手,已經準備好應戰,但楚北訣睜開眼後,竟然對我輕輕笑了下,簡單說了句,“先等我一下,馬上就可以吃早飯了。”
說完就從我身旁擦身而過,徑直去了客廳外的洗手間。
我愣怔的站在原地,心底隱隱有些不安,總有種這傢伙肯定不一般的感覺。
之後的幾天,我發怒過,也對楚北訣動過手,但他非但不反抗,只捱打不說,反而態度很好的對我笑,還每天都會給我做飯吃,菜餚基本不重樣,讓我莫名極了。這樣幾天相處下來,我也沒再好意思出手揍他,只是不怎麼理他而已。
這天晚上,原本睡得好好的我,卻突然聽到一陣陣異樣的聲音,將我從睡夢中吵醒。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還是躺在之前的臥室中,漆黑的室內,也沒有任何人影,這才放心下來。
正準備再次閉上眼入睡,結果之前聽到的聲音再次鑽入耳中,讓我整個人變得莫名的煩躁。
沒幾分鐘,我就被這聲音折磨得直接從牀上直起身子,痛苦的捂着鈍痛的腦袋。
忍無可忍之際,我痛苦的呻吟出聲,直接捂着腦袋在牀上打起滾來。
室內的響動很快驚動了門外的楚北訣,沒一會兒他就直接開門衝了進來。見我這副樣子,他快步走到牀邊,將我從牀上抱起來,直接摟到他懷中,一臉緊張的看着我,着急道:“你怎麼了?”
而我卻只是虛弱的看了他一眼,又痛苦的掙扎起來。
楚北訣臉色凝重的將我困在他懷中,摸了摸我的額頭,不解的低聲道:“怎麼這麼涼?”
當他再次伸手摸向我手腕脈搏的時候,我早已忍受不住痛苦,下意識推開了他。
腦海中一直有個聲音在迴盪,我分辨許久,才聽清竟然是:“殺了他!快殺了他!”
反應過來的那一刻,我內心其實是拒絕的,雖然至於爲什麼下意識牴觸去殺楚北訣,此時的我還沒想明白,只是覺得不想這麼做。
但再次一番折騰之後,我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猩紅着雙眼猛地仰起頭,目光掃視一圈後,惡狠狠盯着正一臉擔憂望着我的楚北訣。
楚北訣當然很快就發現了我的異常,警惕又擔憂的望着我,不安道:“然然,你怎麼了?”
而我已經沒了任何耐心去理會他,直接一掌朝着他面門攻擊過去。
楚北訣反應還算快的閃躲開,但我的速度更快,下一掌緊隨而至,擊中楚北訣胸口。
他原本坐在牀邊,直接被我一拳打下牀去,人倒在地上,根本起不來。
我從牀上一躍而起,彷彿魔楞般朝着門口走去,追逐着腦海中不斷迴盪着的聲音。
而身後的楚北訣,費力從地上撐起身子,扶着牆壁朝我追了過來,在身後喊我,“然然,別走!”
而我則連頭都沒有回一下,直接一掌掃了過去。
楚北訣這次連閃躲都已來不及,直接被我銳利的掌風掀起,身體騰空撞到對面的牆上,又重重的從牆上跌到堅硬的地面,直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艱難的從地上撐起腦袋,朝着我的方向伸出手,嘴脣動了動,卻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就已經暈了過去。
而我,站在客廳的門口,擰了幾次門把手後,房門還是沒有任何動靜,我一個惱怒之下,直接聚集起胸口那股不斷沸騰的力氣,狠狠朝着門把手一使力。
下一秒,門如願開了條縫,我猩紅着一雙眼拉開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午夜漆黑的道路上,只有我一個人形單影隻的緩步走着,偶爾會遇到幾個欲對我行不軌的流氓男人。有的男人被我陰沉的臉和猩紅的眼嚇到,直接就識相的走開了。而遇到不長眼不怕死的,在對我不尊重之後,都被我一手伸出直接扭斷了對方的脖子。
我也不記得這一路上,我一共扭斷了幾個男人的脖子。
唯一的印象就是這一晚,我走了許久的路,一直走到雙腿發麻,甚至翻山越嶺,整個人纔在一處深山處的簡易木屋前停下。
不多時,木屋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昏黃的燈光照應出一道揹着光的頎長身影。
他緩緩下着木質臺階朝我走過來,聲音中有着淡淡的笑意,輕聲道:“這麼快就來了?”
我原本警惕的目光,在聽到他的聲音後,瞬間順從的低下頭去,低聲道:“主人。”
霍音滿意的對我點了點頭,在我周圍轉了一圈後,站在我身後,俯身湊近我耳側,低聲道:“他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