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靳遠聽她這麼說,也是笑了。
笑完後,又認認真真的安慰起她,“家裡不是有鍾伯、有吳媽嗎,還有幾個跟了唐家十幾年的傭人,有她們在,你什麼都不用擔心的。”
“可寶寶畢竟不是他們的孩子。”謝容容還在擔憂,一副患了產前綜合徵的模樣。
“那我呢,我你總放得下心吧!”唐靳遠捨不得她爲難,索性將事情全攬到自己這裡。
聽他這麼說,謝容容這才安靜下來,滿意的點了點頭,跟着又朝着他比劃了個二,意思是,“唐靳遠你答應了就不能反悔,兩個孩子出生後,吃吃喝喝睡睡都要你親自來哦!”
“好!”唐靳遠重重點頭,一下子覺得自己又有了壓力。
兩個孩子啊!
吃吃喝喝睡睡啊……
不過慶幸的是,就算是壓力,也是甜蜜的壓力。
這麼想着,他總算又輕鬆起來。
一輕鬆起來,又忍不住提結婚的事。
謝容容算起來,已經拒絕過他不少次,這次終於不好意思了,找的藉口也比較靠譜,她說啊,“你怎麼說都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總裁,求婚這種大事,就這麼敷衍了事?”
“這不是復婚嗎?”
唐靳遠擰擰眉,表示他很無辜。
現如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求複合上了,哪還有別的精力去思考方法的合理性。
再說了,他要真弄出個舉世矚目的求婚儀式,她再來句不願意,那他可怎麼辦!
“復婚你就可以隨隨便便了嗎?”謝容容被他氣的直咬牙,撅着嘴,盯着他看了會兒,又氣呼呼的罵道,“再說了,我們當年結婚,你也沒認認真真跟我求過婚啊!”
“所以……你想要?”
唐靳遠心口一鬆,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心裡想着,原來謝容容一直不肯答應跟他復婚,是因爲這個啊!
那這還不好辦,他隨便揮揮手,就能整出一個令全城少女春心萌動的求婚儀式!
“這是我想要的問題嗎?”謝容容又瞪他,“這是你沒誠意的問題!”
“沒誠意?”唐靳遠聽到這三個字,臉一下就黑了,說出來的話,也帶着些委屈意味,“我把我家祖宅都給你了,你竟然覺得我沒誠意。”
“是又怎麼樣!”
謝容容仗着自己有兩個孩子護體,態度那叫一個倨傲,眼神那叫一個無恥。
“不怎麼樣,不過我記下了!”唐靳遠說着,從休閒服口袋裡拿出一個小本、一支鋼筆來,當着謝容容面,唰唰唰的寫下幾行字。
“喂,你寫什麼呢!”
謝容容被好奇心驅使,雙手撐在桌上,抻着脖子問。
“沒什麼!”唐靳遠轉眼已經寫完,當着謝容容的面合上本子,又塞回到自己兜子裡,然後轉了轉眼珠子,當着謝容容的面,一字一頓道,“就是一些你惹我生氣的場面,我現在對你做不了什麼,但是來日方長,到時我們再好好清算,你說是不是?”
來日方長!
謝容容頭被這四個字唬的一暈,硬撐着額,故作堅強道,“那你現在記了多少了?”
“不多,就幾十頁吧。”
唐靳遠雲淡風輕的笑着,任謝容容囧的想咬掉舌頭,他自巋然不動,就像自己剛纔說的,只是最平常的問候一樣。
“那有沒有將功折罪的可能?”謝容容捏了捏拳頭,緊張的要命。
“你說呢?”唐靳遠給了她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
頓頓,又嚴肅的補充,“不過要是你肯答應,跟我領證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把這個本子交給你。”
“那還是算了吧!”謝容容毫不猶豫的拒絕。
她就是傻了,也不會做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
“嗯。”唐靳遠哼了一聲,表面上容色依舊,眼底卻掀起一些細小的波瀾。
吃完飯,唐靳遠端着餐盤離開,謝容容又跑去陽臺找手機,解鎖後,先是跟網站編輯聊了幾句,確定書什麼時候到唐宅,然後又登陸相親網站,把給鍾伯招親的帖子刪了。
稍後,又過了短時間,謝容容做賊般的打量了下附近環境,確定沒別人後,才小心翼翼的撥通了通訊錄裡第一個號碼。
不過奇怪的是,電話那邊提示的,卻是此號碼不存在。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謝容容表示很心塞,恨不能親自跑到沈珩面前質問,爲什麼要換電話號,爲什麼一點兒餘地都不給她留。
當時是誰主動聯繫她,說他們還有機會!
真是過分,過分死了!
眼看着手機失去它最重要的用途,謝容容腦子一熱,心裡一衝動,就將手機朝着樓下庭院裡的游泳池砸去。
只見銀白色的手機飛過晴空,劃出一道動人的痕跡。
然後發出“啪”的一聲,
它的壽命便終結了。
手機的落水聲驚醒正在院子裡散步的鐘伯,他迅速擡頭,瞄了眼手機飛出的陽臺,驚訝的看着謝容容,問,“容容,你在做什麼?”
“沒、沒什麼!”謝容容小聲說着,然後猛地往後一縮,乾脆做起鴕鳥。
手機沒了,謝容容是沒所謂,但鍾伯並不明白其中就裡。
想都不想,就讓負責泳池的傭人過來,放乾池子裡的水,幫謝容容找東西。
手機被找出來的時候,鍾伯也是愣了。
心想,她沒事拿手機撒什麼氣。
而且,就算撒氣,也不至於往游泳池裡扔吧!
帶着滿腹狐疑,他一步一步往別墅三樓走去,卻在進門時碰着正要出去的唐靳遠。
唐靳遠一眼就認出了鍾伯手裡捏着的手機,然後頓住步子,同是狐疑的問,“哪兒撿的?”
“是容容扔在游泳池子裡的,就在剛纔。”
“剛纔?”唐靳遠更加狐疑,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奪過手機,便返身往樓上走去。
鍾伯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好像闖禍了。
再說唐靳遠,當他把手機拍到謝容容面前時。
謝容容卻是一副天真模樣,還煞有介事的怨他浪費,這麼好的手機就毀了。
總之,就是打死不承認她偷手機的事情。
唐靳遠沒辦法,只能摸出兜子裡的小本和鋼筆,又給謝容容記了一筆。
謝容容被他咬牙切齒做筆記的樣子膈應的心慌,咬
了半天脣,卻不知道該辯解些什麼。
唐靳遠記完謝容容的罪行,很麻利的收起小本,又伸出手指,嚴肅的指着她,威脅,“我現在要出去,你在別墅裡,最好乖乖的,不要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不然我保證,總有一天,你會爲你現在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唔!”謝容容哼了哼,扭身回到大牀上補覺。
唐靳遠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
他不放心謝容容,又怕打擾到她。便沒有去三樓看她,而是去了書房,查看起三樓的監控。
監控顯示,謝容容睡到晚上九點多才醒,醒來後,先是看了會兒書,到十點多的時候,又去泡了個澡,泡完澡後,窩回到牀上,正準備接着睡,結果卻像想起什麼一般,又爬下牀,然後從櫃子底下的收納盒裡,摸出一個小本,一支墨水筆,像他一樣,也記起東西來。
“這是在記什麼呢!”
唐靳遠眨眨眼睛,心中很是好奇。
不過好奇歸好奇,他卻並沒有立馬關掉電腦上三樓偷看,而是盯着監控,繼續看了下去。
一直看到凌晨一點多,他確定謝容容已經睡熟了,才換上拖鞋,然後賊兮兮的往謝容容的房間跑去。
謝容容沒有鎖門的習慣,因此他輕輕一推,門便無聲無息的開了。
不過今天比較奇怪的是,謝容容連牀頭燈都沒有開,整個房間籠罩着的,都是朦朦的月光。
就是藉着這層薄薄的月光,唐靳遠成功摸到了謝容容藏小本的地方。
很好,牀上的人呼吸綿長,並沒有任何轉醒的可能。
很好,小本已經在他手中。
很好,他已經退出了她的房間。
回到二樓臥室,唐靳遠澡都沒來得及衝,就先迫不及待的翻起謝容容的秘密小本。
然後,光第一頁,就足夠把他氣的吐血了!
謝容容寫的什麼呢!
她只寫了一行字:唐靳遠是個大笨蛋!
再往後翻,也全是這一句話……
很明顯,這是謝容容利用“好奇心殺死貓”的原理布的一個局。
而要整的,正是睿智過人的唐靳遠。
這一晚謝容容睡的香甜極了,夢裡都是笑的。
她樓下的唐靳遠,則是悲催的失眠了一宿,不管怎麼翻來覆去,都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
內心亢奮的謝容容,天還沒亮就跑去院子裡看鐘伯做晨練。
時不時的,還教育一下肚子裡的兩個寶寶:“你們看見了嗎?這就是寶寶的爺爺,他很厲害的,你們以後可以跟他學武,這樣媽媽就不用擔心你們以後被欺負、被家暴了,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欺負別人、家暴另一半也是極好的……”
鍾伯:“……”
他表示很憂傷。
原來在謝容容的眼裡,學武就是爲了欺負人,爲了家暴另一半。
“咦,鍾伯你怎麼停了呢!”
見鍾伯正練劍的手突然垂下,謝容容擡起頭來,弱弱的疑了一聲。
“幸虧令堂沒送你去學跆拳道。”鍾伯搖頭,樣子很慶幸。
不然的話,他家少爺哪裡還有活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