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卻擺擺手:“算了!我只是不想看見她而已!以後別讓她老在我面前晃就行了,其他的,不必爲難她。”
“王妃,您什麼都好,就是心地太過善良!”陳媽媽說。“您要知道,在這後院之中,乃是女人之間的戰場,對敵人手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魏瑜看她那一臉鄭重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哪有你說的那般嚴重?說到底,她不過也是個可憐的女子,從進門到現在,王爺是不是還沒有去過弄玉軒?”
“是!”陳媽媽的語氣又輕快起來,充滿着幸災樂禍的味道。“不止是宋美人,如平妃那裡,同樣沒有去過!”
“宋香織不懂事,他不寵幸也沒什麼奇怪的,如平妃病剛好,也不適宜劇烈運動,這兩天,他應該就會去了吧……”魏瑜說起來,心裡又是一陣悶。
還有,明天既然如平妃要回門,想必,李元睿就不能陪她去深雲山莊了……她晃晃腦袋,將心裡的不爽晃走,然後拍拍自己的臉,告訴自己:平常心,平常心。
到了晚膳時分,元睿果然跟她說,明日有事不能陪她去深雲山莊了。
“爺是要陪着如平妃回門吧?”魏瑜問。
元睿臉上有些沉,點點頭。
“沒關係,我自己去好了!以後再帶您見我姑姑吧!”魏瑜說。“如平妃自進門就病了,連三朝回門都耽誤了,您一定要好好陪陪她,免得冷了她的心。”
她如此善解人意,元睿卻也不見領情,臉色沉沉地哼了一聲說:“我會讓龍時久與李楠和你一起去。”
“啊?我姑姑究竟是出家人,男子不方便——”
“必須!”
“……”
本來,玄靜法師說,出家人四大皆空,還過什麼生辰?
不過,她終究是不忍辜負深雲表哥的一片孝心。
山上修行清苦,葛深雲在小鏡山下修築了深雲山莊,但她卻從來不去。
當年,還是魏瑜說:姑姑您憐憫衆生,爲何獨獨不憐憫表哥?身爲人子,不能侍奉於母親跟前盡孝,也是一種莫大的苦楚啊!您就當憐憫自己的兒子,在生辰這天,與他一起過吧,好不好?”
當時,她纔來到這個世界不久,十分想念牽掛自己的父母,說着說着就泣不成聲了。
玄靜法師摸着她的頭,竟應允了。
所以,每當這一天,她都會和深雲表哥一起回到深雲山莊,過上一天爲人母親的生活。
這時候,魏瑜也會巴巴地跑去湊熱鬧,幫着葛深雲將集市上所有的活物都買下來放生,或是一起靜靜地陪着玄靜法師。
但是今天——魏瑜無語地看着眼前儀仗隊。
最前方兩人執親王令旗一對,清道兩對,九竅絳引幡一對,紫方傘兩把,緊接着是二十名帶刀盾府兵,中間停着睿親王出行用的官轎馬車,後面跟着十個丫鬟,四十名弓箭手,龍時久領隊,李楠押後。
“這是幹什麼?”魏瑜問龍時久。
“末將護送您去深雲山莊。”龍時久笑着回答。
他總覺得這個王妃的表情很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