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口才極佳,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梁山伯和祝英臺的故事,講得她是口乾舌燥。
李元睿一直在聽她說,看起來蠻專注的。
魏瑜心裡暗喜。
她之所以挑選梁山伯與祝英臺,也是由其用意的,一來讓他感受男女之情的美好,二來也讓他換個角度思考問題,若是他做不到對女人下手,不如女扮男裝試試?
一直到她說完,他才問:“你都把話本子裡的故事記得這樣清楚了,還看它做甚?”
“裡面很多傳情詩句,都寫得特別好,爺不是想讓我學會作詩嗎?像這種故事裡的詩句,是最容易學的。”魏瑜對答如流。
“你果然是閒得發慌!九遍《女誡》都抄寫完了嗎?”
“……爺,天晚了,妾身要回去歇息了,您也早點休息吧!”魏瑜福了福,跟被人踩了尾巴了一般跑了。
李元睿搖搖頭,不知道這丫頭究竟在幹什麼?
後來,魏瑜又假借話本子,跟他講了白蛇傳、西廂記。
講白蛇傳的時候,他聽得睡着了。
講西廂記的時候,他聽了一半就不耐煩了,生生打斷了她。
其實,她很想跟他講講金瓶梅之類的,不過,她不敢。
最後,她不得不承認,故事療法對他這種程度的病症來說,不太管用。
魏瑜絕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尤其是面對病人的時候。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她又想到了一種療法:體驗療法。
因着不方便出府,魏瑜派人將魏皖請了過來,兄妹兩人關起門來說悄悄話。
說明前因後果,又說明自己叫他來的動機,魏皖卻跟被踩了尾巴一樣叫起來:“什麼?”
“輕點聲!”魏瑜急忙壓着嗓子說。“我只是讓你帶他去見見世面,長長見識而已!”
“他不會去的!”
笨死了!連這種事還要她教!
魏瑜深呼吸道:“你當然不能明着說,而是以商談事情爲藉口,邀請他前去。至於姑娘,你就讓他看着,先不要近他的身!”
“妹妹!你怎麼能——”
“我這是治病!你我都明白,有些病在心裡,藥石無靈,只能靠心藥醫。我給他開的,就是一劑心藥!”
魏瑜說着,又換上一副軟萌可憐的表情:“魚兒就哥哥這一個親人了,難不成你要看着你妹妹日日被皇后和太后責罵嗎?”
魏皖嘆了口氣,答應了。
禹州城在本朝及前朝,都是極爲繁華的地方。素來風光秀美,人文薈萃,博大精深。
其中的精華,在揚州路上體現得格外淋漓盡致。
所謂“關情最是揚州路,十里珠樓卷幔看”,可見其繁華。其中最負盛名的最奢靡的酒樓、妓院、賭場,都在這條街上,包括魏瑜光臨過兩次的“金鳳閣”。
這條街上,很多都是通宵營業。
在這個年代,能有如此繁盛的第三產業,可見的確算是個太平盛世。
在揚州路上,有座極負盛名的宅子,名叫“碧菡閣”。魏瑜過去路過的時候也駐足張望過,從外表看,不過是簡單的一座宅子,門前栽着楊樹、柳樹,還有開得很好的牡丹。
這裡,相當於後世的高級私人會所,除了vip會員,一般人根本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