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回身:“三妹妹,有什麼事嗎?”
她走到魏瑜面前,鄭重其事地跪下,磕了三個頭,說:“若娘娘真能治好我娘,唸詩願意給娘娘當牛做馬!”
魏瑜看着眼前這個鄭重其事的“孽障”,感覺有些頭疼。
“當牛做馬?”魏瑜反問。“你一個嬌滴滴的小姐,你算你有這心,也沒這力吧?”
陳唸詩一愣,像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魏瑜看了一眼門內那若隱若現的湖綠色裙子,那是二夫人穿的。說道:“昨天見五妹妹邀請三妹妹去梧桐園,三妹妹說要回來給大夫人伺疾,可見三妹妹是個孝順的。”
三小姐沒說話。
“不過,孝順不孝順,並不是給我磕幾個頭,或是嘴上說說就算,得付諸在行動之中。不要再讓你母親憂慮傷身才是。”
陳唸詩又愣了一愣,說:“娘娘教誨的是。”
“你也不用給我當牛做馬了,你今天在老夫人面前那般無禮,把老夫人氣得心肝都疼了,回頭好好跟老夫人道歉吧!若是老夫人願意原諒你,你就來梧桐園,我教你一道藥膳,有利於大舅母身體的恢復。你親手給你母親做,也算全了你的孝心。”
陳唸詩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魏瑜,半天回了一句:“是。”
魏瑜轉身便走了。
回到梧桐園,魏瑜把老夫人派給她的知了叫來,問她關於三小姐的事情。
經過幾天的相處,魏瑜對知了的性子還是很滿意的。
至少,她是個難得的明白人。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能說,她都拎得很清。
“娘娘想知道三小姐哪方面的事情?”知了問。
“外祖母爲什麼叫她‘孽障’?”魏瑜問。
知了想了想,說:“大夫人當年生三小姐的時候傷了身子,所以,就有人說三小姐命硬什麼的……後來,三夫人一直沒有生育,老夫人和大爺一直不怎麼喜歡三小姐。或許是因爲這個原因,三小姐的性子……小時候還好些,越大,就越逆反。有一次在一年一度的金陵花會上,因爲一柄扇子,將一位小姐給打了,弄得滿城風雨。老夫人都氣暈了過去。”
魏瑜聽着,不知爲何卻想笑。
身爲女子,當衆打人,她這是不想嫁個好人家嗎?
那位三小姐看着又漂亮又醒目,難道竟是個這麼魯莽糊塗的性子?
魏瑜又問:“她跟五小姐,是不是一直不和?”
“是。三小姐從小跟五小姐不太好,她在七八歲的時候,就曾打過五小姐,當時也是鬧得沸沸揚揚。”
“看樣子,她還真喜歡打人。”魏瑜這回是真笑了。“那,她跟大夫人的感情如何?”
“應該是極好的。雖然奴婢不是牡丹苑的人,但大夫人每次生病,三小姐都伺候在旁,還有上次大夫人小產的時候,三小姐哭得極爲傷心。”
魏瑜點點頭。
下午,陳唸詩來了。
看樣子,她真的去跟老夫人道過歉,並且得到老夫人的寬恕了。
“見過娘娘。”她換了方便做藥膳的收袖衣裝,看起來顯得乾淨利落,別有一番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