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的幾個地方長官,考覈成績都很不錯,尤其是知府車若水,連續兩年是“上上”,到了明年,指定是要高升的。
“金陵這幾個,知府車若水,同知樑知秋、任箜、陳偉德,除了陳偉德之外,都是‘上’。”李元睿說。
“是!”溫連亭說。“所以,據說現在樑知秋、任箜兩人競爭很厲害,都瞄着明年的知府之位。”
“陳偉德此人,你可瞭解?”
溫連亭回答:“瞭解談不上,但是,他畢竟是微臣的親戚,微臣對其人品還是知道一二。”
“說來聽聽。”
“性格中正,不偏不倚,小心謹慎。但……不甚變通。”溫連亭說。“也就是說,性格有些過於剛正,在官場上,這一點太過了,並不是什麼好事。”
李元睿看了溫連亭一眼:“我發現你說話倒是實誠。”
溫連亭微微一笑:“皇上聖明,微臣只是覺得,在聖君面前,不需要過於字斟句酌。有什麼說什麼比較好。”
“聖君?”李元睿挑眉。
“……這是娘娘曾經跟微臣說過的話,她說,諦言法師曾斷言,皇上將成爲千古一帝,一代聖君。”溫連亭說。“臣最是信服諦言法師,所以,對此深信不疑。”
李元睿興之所至,問他:“對朕將皇后送到陳家,你有什麼看法?”
“臣自然是爲娘娘感到憂心,娘娘對皇上仰慕愛重,對公主一片愛心,臣很擔心娘娘經此打擊,難以負荷。”
“你是在埋怨朕不該將她送走?”李元睿臉色一沉。
“此乃皇上家事,臣沒有資格埋怨皇上。只是皇上問臣的看法,臣如實說了而已。”溫連亭不溫不火地說。
李元睿看着眼前的溫連亭,覺得自己最近脾氣真是太好了!
魏皖一見着他就追問,他妹妹好不好?有不有危險?怎麼不給他寫信?那語氣,好像他欠了他家一百萬兩銀子似的!
這溫連亭他多用了兩回,也跟着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一點都不怕他了……
李元睿沉着臉,很不高興地說:“皇后被朕寵得太無法無天了,妄想以一己之力,強行提升女子地位,挑戰固有秩序。你要明白,這是在動搖朕的江山社稷。”
溫連亭看了皇上一眼,沒說話。
“我知道,你們是她的親眷,自然爲她抱不平。”李元睿接着說。“不過,就她做的那些事,當着六部官員的面,扇了黃道周好幾個耳光,還把一衆官員駁得連個屁都放不出來,若朕不處罰她,六部官員如何服朕?如何會擁戴朕?”
我覺得皇后做的事都是好事!
我覺得扇得好,扇得痛快!
可惜……這話他不敢說。
所以溫連亭垂着眼,還是沒說話。
李元睿繼續說:“所以,你回去好好跟魏皖說一說,讓他別一見到朕就跟朕要妹妹,沒完沒了的!”
“是。”溫連亭回答。
溫連亭聽皇上訴了好一陣苦,出宮的時候,正巧就碰到了魏皖要進宮。
“姨父。”魏皖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