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頓,自然是男方家長請客。
清湯海蔘、燴鴨舌、佛手金卷、血燕窩……一頓飯,吃了一千多兩去。
其中有壇百年女兒紅,就是四百兩銀子。
兄弟兩人都喝得有些醉意了,爲了醒酒,一起從酒樓走路回了陳府。
“大哥,以前總聽你說知府大人怎樣怎樣不好,今日一見,倒是不錯啊,挺豪爽的。”陳偉業對這親家挺滿意。
陳偉德酒後吐真言:“豪爽倒是豪爽,每每去了紅樓,據說都是一擲千金!”
看陳偉業臉色微變,陳偉德忙解釋:“不過,他家小公子是極好的,你放心,我都幫念語看過了,爲人正派,儀表堂堂,家裡連個通房都沒有,也不跟他爹似的喜歡出入那煙花之地。”
陳偉業這才放心了,感慨地說:“自從二妹妹的名字回到了族譜,我們家的好事是一件接着一件。”
陳偉德欣慰地點頭,說:“是啊!等皇上將娘娘接回去,就更好了!”
“大哥,我怎麼覺得,自從封侯的聖旨下了以後,你怎麼字裡行間都有種意思,好像皇上肯定會把娘娘接回去似的?”陳偉業不解地問。
陳偉德見周圍行人少,在他耳邊耳語:“我跟你說,上次來宣旨那位公公,在臨走的時候跟我說了句話。”
“什麼話?”
“他說,娘娘是皇上的心頭肉,讓我們不能虧待了娘娘。”
陳偉業面色頓時更加振奮了:“當真?”
“當然!我跟你說,所謂伴君如伴虎!能混到皇上身邊的太監,那一個個都是人精,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比誰都謹慎。因爲他們一旦不小心說錯了話,那就是掉腦袋的事啊!”
“大哥的意思是,這不是他胡亂說的?是……皇上授意他說的?”
陳偉德點了下頭。
“這麼說……皇上真的……對我們娘娘還有情義在?”
陳偉德沒回答,又說了一件事:“還有個事兒,我一直沒想明白,但是,我覺得,八成也跟皇上有關。”
“什麼事?”
“你還記得濟源和尚吧?”
“自然。”
“在結案之前,娘娘身邊那個太監常寧暗中找過我。你猜他跟我說什麼?”
陳偉業瞪大眼睛,滿肚子好奇地搖頭:“他找你說什麼了?”
“他跟我說,讓我把濟源和尚給凌遲了!”
“啊?這不是大哥你判的?”陳偉業詫異地問。
“人都死了,我還判他凌遲作甚?”陳偉德說。“我這輩子就沒這樣判過案!”
“是娘娘的意思?”
“不,他當時用命令的語氣跟我說,這事跟任何人都不得提起,尤其是皇后娘娘。”
“那,你怎麼就聽他的了呢?”
“他當時拿了塊玉牌伸到我面前,我也不認得那玉牌是什麼意思,但是……那上面……有龍紋。”
“龍紋?”
陳偉德點頭:“我問他那玉牌是什麼,他一臉鄙視的樣子,只威脅了我一頓,沒說什麼。”
“難道……凌遲屍體,也是那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