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內急出去,就見他站在淨房外,輕輕靠在牆上,微笑地看着她。
魏瑜有些尷尬地說:“……謝謝。”
“不用謝!舉手之勞。”
李元景這話說得隨意,好像他純粹是看她不男不女,上茅廁尷尬,故而提供了一下方便似的……
“那個……你怎會在這?”魏瑜問。
“這話該我問你纔是。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往這種地方跑?”
“我……我……這個一言難盡。”魏瑜說。“你怎會來金陵?”
“我來這裡,有很重要的事情。”李元景說。
“哦……你的身體好了嗎?”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幫我看看?”說着,他伸出手來,將袖子挽起,露出均勻修長的皓腕來。
魏瑜看了他一眼,他卻衝她努努嘴:“把脈。”
魏瑜只得伸出兩根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
他的體溫很正常,溫熱的。
他脈搏也很正常,鮮活而有力。
想到之前他那近於死人般的脈動和體溫,魏瑜擡起頭來,開心地說:“真的全好了!”
雖是一臉黝黑,那烏溜溜的眼珠子卻格外靈活生動。
李元景順勢抓住了她把脈的手。
魏瑜詫異地看着他。
“魚兒……”李元景的眼神很複雜,似是喜悅,又深藏着內疚。“對不起,都是因爲我,讓李元睿遷怒於你。”
“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沒見聖旨上說嗎?是因爲我做了錯事。引起朝臣彈劾。”
“不管因爲什麼,這段時日,你一定過得很辛苦。”李元景注視着她,眼神如同能將人吸入進去的黑洞。“你瘦了……”
這眼神令魏瑜產生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後退了好幾步說:“那個……我要回去了,他們還在外面等我。”
說曹操,曹操就到,外面傳來常寧隱隱約約的聲音:“我剛剛明明看到她走過來了,怎麼會這麼長時間還沒回來?”
“會不會,是又回去上茅房了?”另一個聲音,是陳欣的。
“快去看看!”腳步跑動的聲音。
魏瑜急忙說:“我要走了!要不然,怕是會有麻煩。”
“好。”李元景點頭。“出去吧。消失不見的理由你自己編,反正你擅長。”
魏瑜尷尬地笑了笑。
“我會再去找你的。”李元景說,然後打開房門將她推了出去。
魏瑜本想說你別來找我,門卻已經被關上。
那邊陳唸詩也跟着過來了,一看到她,奇怪地問:“咦?這不好端端地在這嗎?這兩人一驚一乍地!”
“走吧。”魏瑜拉着她往回走。
等陳欣和常寧心慌意亂地找完男女茅廁回去的時候,就見魏瑜好整以暇地坐在原位,正在跟陳唸詩說話呢。
“您……這是從哪裡出來的?”常寧奇怪地問。
“茅廁啊!還能從哪裡?”
“怎麼沒看到您過來呢?剛剛我們就在茅廁?”
“誰知道?”魏瑜站起來說。“走吧,該回去了。”
常寧和陳欣都一臉疑惑,不過,人家是主子,也不好多問,幾人就這樣回到了陳府。
這天晚上,魏瑜躺在牀上,眼睛瞪得老大。
今天,她在紅樓的一個房間裡,看到了李元景,還順便在裡面上了個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