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承認,葛深雲的確有些人脈和本事。
但是,看到魏皖和李元睿兩位爺都一副“差事交給你,你理當辦好”的模樣,再看到葛深雲一臉無奈的模樣,魏瑜心裡不由爲葛深雲鳴不平。
他一個遊方郎中,未免有些強人所難。
“爺,哥哥,表哥畢竟只是個郎中,這種事情也不能全指望他,不如你們也派些人去打探吧!”魏瑜說。
葛深雲眉開眼笑地點頭:“還是魚兒知道心疼表哥。”
李元睿和魏皖涼涼地看着他,卻都不說話。
……
臨走時,李元睿對魏皖說:“放寬心,我保證他們不會有時間再來找你的麻煩。”
“多謝殿下!”魏皖一臉感激地下跪。
李元睿點點頭,帶着魏瑜走了。
馬車上,李元睿一直冷着臉,全然沒有剛纔跟魏皖說話時候的溫和,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
魏瑜弱弱地說:“爺,謝謝您!”
李元睿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冷地說:“我問你,若是我,你也會這般義憤填膺地執劍砍人嗎?”
“啊?什麼意思?”魏瑜瞪大眼睛。“您貴爲親王,又怎麼會跟那惡霸魏誠一樣,上門來搶家產?”
“……我是說,如果不是葛深雲被侮辱,而是換了我,你也會爲了我這麼拼命嗎?”
魏瑜這才明白他的意思,一臉誇張的表情說道:“當然啦!誰敢侮辱我們家爺,我一定第一個衝上去先給他兩個大耳刮子!”
李元睿大概是覺得她說得不甚有誠意,神情頗有些不快。
魏瑜覺得,一碰到葛深雲,這位爺就變得很難搞。
難道,他是嫉妒葛深雲的美貌?
完全沒必要嘛……
……
古代交通不便,稍微遠點的地方,動不動來回就需要十天半個月,調查魏襄的事情比想象中的慢,魏皖還是不得不將魏國公府和國醫堂交了出去。
好在這回非常文明,一切都在官府的監督之下進行,屬於他們的個人財產都得以保全。
葛深雲幫魏皖找了一處新的房子,格局規模自然不能與魏國公府相比,只是兩進的院落。
從魏國公承爵者、國醫堂東家,到一個普通的太醫,住在遠不如以前的小院子裡,魏瑜一度擔心魏皖的承受能力。
不過,事實證明,他是個堅強的。
至少沒有再跟開始似的,整天跪在父親的靈前懺悔。
魏瑜想,這應該是源於他對自己醫術的信心。
魏皖一直堅信,他沒有診錯脈,一切都是陰謀。
而葛深雲和睿親王給了他希望,所以,他相信,陰謀終有拆穿的一天。
相比之下,更讓他煩心的,卻是關姨娘。
關姨娘其實很年輕,只有三十二歲而已。
放在後世,那正是女子如成熟綻放的黃金年齡。
可是在這裡,儼然成了個不好再嫁的老寡婦。
好人家會嫌棄她年紀大,不好的人家她又如何能看得上?
畢竟,她十八歲入府,已經在魏國公府住了十四年。
以前在魏國公府,魏皖還沒想到這茬,如今,魏皖住的地方小,他一個年輕男子,和父親的小妾住在一起,卻是低頭不見擡頭見,有時候上茅房都能遇到,着實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