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美人,謝謝你的好意!”太后對樑姑姑使了個眼色,樑姑姑將她手裡的如意糕接過去。“你是皇后的親侄女,讓你嫁給元睿做個美人倒是委屈了,平日裡過得可好?王妃可有苛待你?”
宋美人用挑戰的眼神看了魏瑜一眼,說道:“苛待倒是沒有!不過,王妃免了我日常請安,說是不想看到奴婢呢!”
太后的臉沉了下來,轉而對魏瑜說:“魚兒,人家皇后的親侄女紆尊降貴地嫁到睿親王府,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魚兒知道了!”魏瑜額頭直冒汗。
“哈哈哈!來了這半日,也該回去了!!”太后笑得很開懷,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一番隆重地跪送,太后她老人家領着一衆人,浩浩蕩蕩地走了。
爲了接駕忙碌了一天,早已筋疲力盡的魏瑜回到榮華閣,一頭倒在牀上,叫雪青來給她拆解身上的首飾。
雪青一邊幹活,一邊酸溜溜地說:“如平妃這回可風光了!太后娘娘、貴妃娘娘竟然親自來看她!”
魏瑜閉着眼,沒有說話。
“王爺好些日子沒來看您了!天天不是在如平妃那裡就是去炫歌臺!”雪青又說。“王妃您平時最喜歡笑了,現在經常一整天也看不見您一個笑容,您是不是很難過?您要是難過也不要憋着,想哭就哭出來吧!”
“我看起來很難過嗎?”魏瑜問。
“是啊!”雪青眼圈都紅了。
魏瑜閉上眼睛,心裡的苦澀漸漸蔓延開來,這次卻如同決堤的洪水,擋都擋不住。
別的女人,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她很嫉妒。
她很吃醋。
她很不爽!
可是,偏偏她又很清楚地知道,左相裴英,是他必須拉攏的對象。
有時候她自己也會覺得很奇怪,明明自己成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朝局什麼的都不瞭解。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似乎不用怎麼琢磨,就將每個人的行爲目的看得清清楚楚。
就如太后,巴巴地跑來看裴如,究竟有幾分是真心關愛,幾分是拉攏,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而太后這番來,可真沒白來。
宮裡……怕是要出事了……
“或許是本姑娘太聰明,或是知識太過淵博,站位太過高遠,所以,將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可是,總要不失眠纔算完美。”魏瑜翻過身去,很累,但又睡不着覺。
蘇苑的方向又傳來了簫聲,是一首《鳳求凰》。
這些天,她幾乎每天晚上都能聽到,李元睿在爲如平妃吹簫。
而每一次吹的,都是這首。
仲秋前夕,自己給他彈奏這首曲子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他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問:“你對我彈奏這首曲子是什麼意思?”
自己好一會才琢磨過來,忙解釋說:“不是不是!我可沒有對您鳳求凰的意思!”
他卻不依不饒地問:“那,爲何那麼多曲子不彈,非彈這一首呢?”
……
原來他也會吹《鳳求凰》,吹得很美,遠比自己那蹩腳的琴聲要好聽多了,只可惜,是吹給別人聽的……
她捂住耳朵,用被子蓋住腦袋,只恨不得聾了纔好!
好!李元睿,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