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嫂,你那丫鬟怎麼了?看起來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李昭月問道。
樑雉回身一看,果然見桑兒不大對勁。
“桑兒,你怎麼了?”樑雉問。
“回王妃,奴婢沒事。”桑兒回答。
“怎麼會沒事呢!你看你嘴脣都白了!這麼冷的天還直冒汗,分明就是病了呀!”李昭月大聲說。“有病了幹嘛忍着呢?知道的說你懂事,不知道的,還以爲慎郡王府苛待下人呢!”
“奴婢不敢!”那桑兒嚇得一下子跪倒在地。“奴婢真的沒事!奴婢只是昨晚沒睡好,有些頭暈而已!請王妃和公主允許奴婢先退下!”
“退下幹什麼呀!咱們這裡有現成的醫女,找她給你看看就是!”李昭月笑得很慈悲的樣子。“三嫂啊!你剛剛還說自己是個醫女,如今有個現成的病人在你面前,都快暈倒了,你趕快來看看吧!”
魏瑜給太子良媛這種身份的人看個膝蓋,都會招來諸多說法,更別說當衆給個丫鬟看病。
按照這些貴婦人的價值觀來說,當真是自己作踐自己了。
不過,若是拒絕,怕是也會有見死不救,沒有醫德之類的話等着她。
溫錦聞言,皺眉看向樑雉。
桑兒是樑雉的丫鬟,只要她命桑兒下去休息,阻止李昭月的胡鬧就行了。
然而,樑雉卻似乎沒看到溫錦的眼色,什麼反應都沒有。
魏瑜轉身看了那桑兒一眼,又看了樑雉一眼,微笑問:“四弟妹,你還是讓她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實在不舒服,找個大夫來看看。”
樑雉裝模作樣地摸了摸桑兒的額頭,一臉爲難地說:“桑兒是我的貼身大丫鬟,我看她的確很不舒服,這天兒又冷,去宣大夫麻煩得緊,不如就請三嫂幫她看看吧!”
“當真要我看?這裡這麼多人,不太好吧?”魏瑜問。
“幹什麼推三阻四的!我記得以前,我的丫鬟傷了手,我不讓你給她治,你非得治,還說什麼醫者父母心,不能見死不救!這會,你的父母心哪去了?”李昭月在旁煽風點火。
李昭玉也說:“不就把個脈看個病嘛!你看看人家都快暈過去了!趕快趕快!”
“那我就幫你的丫鬟看看?”魏瑜問樑雉。
“勞煩三嫂了!”樑雉一臉感激。
“樑雉!你——”溫錦氣得連名帶姓地叫了出來。
魏瑜拉住溫錦,微笑說:“沒關係!桑兒,你過來吧!”
“桑兒,快過去!讓王妃幫你看看這是怎麼了!”樑雉笑得越發高興!
那可憐的桑兒一臉畏懼,好半天才哆哆嗦嗦地站起來,來到魏瑜面前跪下。
“別跪着,坐這!”魏瑜指指旁邊一張空着的凳子說。
桑兒使勁搖頭,卻是不敢坐。
樑雉卻說:“既然睿親王妃叫你坐,你就坐吧!你這丫頭,也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分,竟然能蒙睿親王妃親自給你把脈!”
桑兒得令便坐下了,那些貴婦人們卻紛紛遠離,似乎跟丫鬟坐在一起,就折辱了她們高貴的身份。
樑雉跟李昭月對視一眼,笑得很有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