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面色更是蒼白。
他深深地看着魚兒,最終什麼都沒說,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魚兒轉過頭,強忍着不去看他。
豈料,就在太子與她擦身而過的時候,她卻突然被他狠狠地拉進了懷裡。
“你在撒謊!”李元景抓着她的胳膊,一字一句說。“小時候,是我手把手教你寫的字!從你的字跡看,若非日夜勤練,如何能到現在這種火候?”
魚兒慌亂地推着他:“你難道忘了,我失憶了!我根本不知道是你教我寫的字!”
“是嗎?”
“是!”魚兒焦急地掙扎着,這種情形,要是被別人看到,就不得了了!
“可是魚兒,有些事情,不是說停下來就能停下來的……”太子低頭說。
“你先放開我!”
李元景看她惶恐着急,還是放開了她。
魏瑜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李元景回味着她的味道,眼裡慢慢浮現一種可怕的殺氣。
魚兒在那些彼岸花旁邊發了好幾天的呆。
這個季節,它們尚未完全盛放,稀稀拉拉幾朵,如同一根根血絲。
佛經上說,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爲因果,緣註定生死。
她幾乎可以體會到,當顏珍站在這裡的時候,是怎樣深刻的絕望和蝕骨的相思……
她對太子究竟是怎樣的癡心?明知道進宮去會有怎樣的結果,爲了見太子一面,卻義無反顧地去了。
那歡快動聽,寄託着無限少女情思的《女兒樂》,就是她的期望吧?她也希望自己變成個無憂無慮的閨中女子,就跟魚兒一樣,不知別人爲何恨她,也不知別人爲何愛她的那種……
睿親王壽宴上,那婉轉深情的鳳求凰,也是爲太子所彈奏的,蕩氣迴腸至極……
這個傻女子啊……
“你天天站在這裡,悼念夠了嗎?”李元睿的聲音響起。
魚兒回身一看,李元睿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身後。
“爺……”魚兒明顯情緒低落。
“她雖因救你而死,但卻並非爲你而死!”李元睿語帶雙關。
顯然,他也是明白一切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心思?”
“她雖是個風塵女子,倒也磊落。”李元睿說。“當初,她引我來絃歌臺,明確地告訴我,她是受太子所託,來保護你的。她跟我說,我再獨寵你一個,早晚會害死你。”
“你就相信了?”魚兒詫異地問。
“我信。”
“爲什麼?”
“因爲……我瞭解李元景。這麼多年來,他一心一意地想要得到你!”李元睿直視着她。“無論他如何不擇手段地對付我,但是,他不會傷害你!”
魚兒渾身不自在地看着他,他還真是明察秋毫啊……
“你是不是又生我的氣了?”魚兒小聲問。
李元睿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你告訴我,你的心裡,是不是隻有爺一個人?”
“是啊是啊!”魚兒忙不迭地點頭。
就算她會莫名其妙地爲太子覺得心痛,但是,她可不敢說出來。
更何況,她的確只想撲倒李元睿一個人,從沒肖想過別人啊……
李元睿笑了:“爺知道。”
“你知道?”
李元睿低頭吻了吻她的脣,聲音跟故意魅惑她一般,低沉而性感地說:“爺知道,魚兒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睿親王也學壞了,知道勾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