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魏瑜想伸手去搶那供詞,他卻一下子後退。
那個黑衣女打手站在她面前,隔開了她與太子。
“李元景!”魚兒怒道。
他卻已經退出了牢房,鐵門“哐當”一聲關上,被鎖死。
“這裡面的老鼠、蟲子,我都已經命人收拾乾淨了,你可以放心地睡覺。”李元景說。
魚兒憤怒地看着他。
“回頭我再來看你。”說完,他拿着那“供詞”,揚長而去。
魏瑜一屁股坐在稻草上,半天不會動彈一下。
她兩輩子加起來也沒坐過牢,如今倒是坐上了。
原來坐牢的滋味是這樣的,時間,彷彿是停止的。
不知白天,不知黑夜,一切都如同凝固了。
在那凝固的時間裡,她始終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太子竟瞞着所有人,做下了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嗎?
弒父,弒君?
再借她嫁禍李元睿!!
太子嗎?
魚兒根本不信。
他那樣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太子再次來到牢房的時候,魚兒也不知道究竟是白天還是晚上,反正她正在睡覺。
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微笑地看着自己的睡顏。
那眼神,是溫柔的,寵愛的。
“你把元睿怎麼樣了!”魚兒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放心,他跑了。”他還是微笑着,也不躲開。
“父皇怎麼樣了?”
“他還活着,但並不清醒。”
“你要怎樣?”
李元景抓住她的手,輕輕摩挲着:“你說呢?”
“放我出去,讓我去看看父皇!可以嗎?”
太子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父皇和李元睿兩個人,你似乎更擔心父皇?”
“他性命垂危,不是嗎?”
“其實,跟父皇相比,元睿更危險一些!”太子道。
“不會的!他武功絕世,你的人,傷不了他!”魚兒肯定地說。
“但是你在這裡啊!他一定會來救你的。而我,會佈下天羅地網,等他來救你。”太子卻說。“所以,他更危險一些。”
魚兒很痛苦地看着他:“要不你殺了我吧,救活父皇,放了元睿。”
李元景卻淡淡地笑了:“你死了,你哥哥,你姑姑,晉川和晗月,還有所有你關心的人,都會死!”
“你說什麼?”魚兒打了個冷戰。
“好好活着。爲了他們,也爲了我們。”
魚兒的眼淚傾盆而出,歇斯底里地吼道:“你爲什麼會說這樣的話?爲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我知道,在你心裡,我是個好人。”李元景看魚兒的眼神,溫柔地幾乎能滴出水來。“但其實,算不上。”
“我告訴你!李元睿沒那麼笨,他一定知道你有埋伏!他不會來救我!如果他來了,那他就一定是勝券在握!”魚兒一字一句地說。“你確定,你做好準備了嗎?”
“是啊!他向來是個很厲害的對手!”李元景說。“如果我和他,只有一個能活着,你希望是誰?”
李元景竟又問了這個問題。
這個世上,她最討厭的問題!
魚兒用仇恨的眼神瞪着他。
“呵呵,我知道了。”太子笑道。
“你知道什麼?”
他擡手,將她的一縷頭髮細心地攏到耳後:“你又在怪我,不該問你這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