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啊?”魏皖還是不明白。“怎麼收你做了個乾女兒,就成有謀略了?”
是有病吧?
“你想想,皇上是什麼樣的人?”
魏皖想了想說:“戎馬出身,喜歡打仗。”
魚兒差點沒被口水嗆着,連魏皖都這麼想……
“我是問朝政!”魚兒說。“在朝政上,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朝政上嘛……我聽說,皇上不怎麼關心朝政。”魏皖小聲說。“還聽說,他性情暴戾,喜怒無常,經常在朝上無緣無故打罵朝臣。”
“咳咳!”魚兒咳嗽了兩聲。有人當着她的面這麼說她夫君,她還真想揍他。
“那是因爲……朝上都是裴英的人啊!”魚兒也小聲說。“皇上聽到的,都是裴英想讓他聽到的。所以,皇上的政令,都成了裴英想讓他下的政令。他清楚地知道這一點,脾氣能好到哪裡去?”
“這樣啊……”魏皖若有所思。
“裴英在朝中培植了兩朝的勢力了!可謂根深蒂固!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是個什麼人?他會允許這種情況一直存在嗎?”魚兒又跟他竊竊私語。“所以,他勢必要提拔一批跟裴英對着幹的,架空掉裴英的勢力,這個時候,站隊很重要。老太太這是在帶着兒子們站隊,知道嗎?”
魏皖恍若大悟:“聽你這麼一說,那幾位蕭大人,纔是真糊塗呢!”
魚兒點頭。
魏皖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魚兒“沒想到,妹妹你這麼厲害啊!”
“我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天跟皇上待在一起,他在想什麼,自然就明白了。”魚兒一臉賊笑。
“那,馬太師那裡,你爲何又主動要做人家幹孫女兒?”
“我這是看在他們扶持皇上登基有功的份上,想拉他們一把,順便看看能不能消解一下太后對我的仇恨。”
“可是他們卻不識擡舉!”魏皖道。
“可不是!”魚兒嘆了口氣。
有太傅府和太師府同時求皇上放她出冷宮,朝臣中,反對之聲比李元睿預估的還要小。
除了徐日升一個人仍在堅持“妖星衝月”之外,竟沒有一個人反對。
畢竟,人食五穀雜糧,誰也不會跟個神醫過不去是不是?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裴英從頭到尾就沒表過態。
既沒有人云亦云嚷着讓皇上將她關起來,如今,也沒有跟隨大勢,求皇上將她放出來。
從頭到尾,他的注意力似乎就不在這個上面。
他在朝會上所提出的事情,全都是跟金陵賑災有關的。
若非如此,阻力或許會大一些......
總之,魚兒入宮前就接到旨意,她可以直接回昭和殿了。
出宮整整九天了,魚兒還真想念那隻大老虎了。
剛走到昭和殿的範圍,便見一羣人簇擁着李元睿,正往這邊走來。
“皇上!皇上!”魚兒眼前一亮,提溜着裙襬,一溜小跑跑向他。
皇帝身後的宮女太監們都瞬間石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在宮裡這麼多年了,從沒見過這樣的場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