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來可不妙,不知會傳出什麼閒話來。
魚兒點點頭,吩咐書香陪她進內院去。
看到兩人往裡走,又有人來找她搭話,魚兒應接不暇,也就沒有注意了。
直到好一陣之後,她突然發現,書香和昭歌,竟然沒有進內院,而是站在靠近內院入口的橋頭,而且臉色看着都不大好。
魚兒一驚,那是怎麼了?
她告了個罪,從人堆裡出去,也往那邊走去。
進入內院的路,要通過一道水渠上方的小拱橋。
魚兒走到拱橋這頭,疑惑地看向拱橋那頭的昭歌和書香。
昭歌一動不動地看着另一個方向,書香則給魚兒使了個眼色。
順着書香的眼神看過去,原來在水渠上方的假山石那邊,坐了五六個姑娘,她們說話的聲音着實不小,隔了一道水渠還能若隱若現地傳來。
姑娘甲:“……真的是二嫁嗎?”
被圍在中間的姑娘乙:“是啊!誰不知道她曾經被指婚給北樑國國王?”
姑娘乙顯然是這羣姑娘的中心,大家都圍着她說話。
姑娘丙:“那,皖國公太可憐了!多好的一個人,年紀輕輕就是三品了,還封了二等公,聽說長得也好,怎麼娶了這麼一位回來!”
姑娘乙:“是啊!我娘說,以前皇上還想把她指給我哥哥呢,被我爹孃拒絕了。”
姑娘丁:“我聽說,她還是個瘸子,對嗎?”
姑娘乙:“不僅是個瘸子!還是個病秧子!說不定根本就活不了幾年!”
姑娘甲一臉恍然大悟:“哦!難怪今天來了這麼多人!”
難怪來了這麼多人?!
經過姑娘乙的答疑解惑,魚兒也一下子明白了。
那意思是說,進了皖國公府,公主早逝的話,很有機會被扶正,成爲國公夫人。所以纔來了這麼多人,意圖進皖國公府做妾。
可是誰說昭歌是個病秧子?
她身子骨不像魏瑜這般耐摔打,但身體健康,沒什麼大毛病,絕不是個病秧子。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傳言,大概是因爲……當年指婚給北樑的時候,的確真真假假地病過幾場。
而且……她找太醫的頻率有些高……
“……你們見過皖國公嗎?”姑娘們還在繼續說。
“沒有!”
“我跟你說,他來我家給我爺爺看病的時候我見過,長得可俊俏了!”
“真的啊?”
“真的!”
“哎呀!真是一棵仙草插在牛糞上——”
“你們在胡說八道什麼呢?”假山後很突兀地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
姑娘們嚇了一跳,回身一看,就看到魏瑜從假山後轉了出來。
剛剛魏瑜華麗麗登場的時候,顯然大家都認識她了,見到她,姑娘們頓時好幾個都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會說話的,也說得結結巴巴的:“瑜……瑜才人!”
“你們都是誰家的姑娘?”魏瑜皺眉問道。
“我……我……”姑娘們明顯有些害怕,沒人能說出完整的話來。
“說!”魏瑜生氣的時候,是很有些不怒自威的氣勢的。
那位一直爲衆姑娘答疑解惑的姑娘乙終於說話了,且態度可算是不亢不卑:“小女叫左晴,父親是知政大夫左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