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醉了!”赫連俊馳神情不悅。
“不管怎樣,”舒沫並不跟他爭執:“你肯娶凝霜,的確幫了我一個大忙。”
“你要怎麼謝我?”赫連俊馳打蛇隨棍上。
“一架望遠鏡,如何?”舒沫很上道。
今日一天,他都在偷瞄夏候宇那架望遠鏡,因此一開口找碴,她就猜到了他的目的。
“原來睿王妃之位,只值一架望遠鏡?”赫連俊馳冷聲譏嘲。
“鏡片磨製不易~”舒沫嘆了口氣:“而且,我只懂原理,至於動手,得求別人。”
“十架~”赫連俊馳討價還價。
“望遠鏡又不能吃,要這麼多做什麼?最多兩架。”舒沫皺眉。
“玻璃易碎,”赫連俊馳道:“且有備才能無患,八架好了。”
“三架,再多沒有了~”舒沫連連搖頭。
赫連俊馳道:“打仗又不能只靠我一個人,得給我底下的副帥,也配一二架吧?”
舒沫沒好氣地道:“要不要我給你手底下的軍官人手配備一架?”
“好吧,”赫連俊馳嘆一口氣:“只要六架,你給做個帶夜視的,成不?”
“你當這裡是軍械庫,任君選擇呢!”舒沫掉頭就走:“要啥夜視望遠鏡,直接把飛機大炮坦克,全弄過來,一頓亂轟得了!”
“五架,再不能少了~”赫連俊馳追上來。
“四架~”舒沫淡淡地道:“條件是,讓薛凝霜這輩子都不能再回大夏~”
“成交~”赫連俊馳伸出手。
舒沫瞟他一眼:“你以爲在你家呢?我只要跟你一握手,回頭就要浸豬籠!”
“哈哈!”赫連俊馳一愣,縱聲大笑了起來。
舒沫扔下他,頭也不回地走開。
顏若雪驚訝地看着她:“你跟鷹將軍說些什麼呢,這麼高興?”
“誰知道他什麼毛病?”舒沫聳聳肩:“就隨便說了幾句,笑得跟個瘋子一樣。可能他覺得,這樣能展現西涼人的彪悍吧?”
顏若雪被她逗得掩了嘴,吃吃笑得前仰後合。
“喂!”夏候宇興高采烈地拎着幾隻山雞從林子裡鑽出來,遠遠就大聲嚷嚷開了:“打不到獵物,好歹也幫着燒火,做飯啥的,你以爲真的只是來賞景呀!”
“得,”舒沫撇嘴,站起來往那邊走:“別的沒學到,頤指氣使倒學了個十成十!”
“我,”顏若雪面色緋紅,悄悄地拉了她的袖子,問:“我不會做飯誒,你會嗎?”
“不會!”舒沫很乾脆地搖頭。
顏若雪很是侷促:“那,怎麼辦?”
“看着唄~”舒沫神態輕鬆:“反正他也不是真指望咱們動手,就是想指揮一下而已。給他一點面子,又何妨?”
“呶~”顏若雪還來不及說話,夏候宇已經扔了只肥大的錦雞過來:“拿去給明叔叔~”
錦雞張開了翅膀用力撲騰,嚇得顏若雪掩着臉,蹲在地上失聲尖叫:“啊~~”
“膽真小~”夏候宇不屑地彎起脣。
發現那隻錦雞被捆住了雙足,只能在地上撲騰,卻飛不起來,顏若雪滿面通紅,訕訕地撿了起來。
“臭小子~”舒沫走過去,曲指敲他一個暴慄:“,是不是?”
“幹嘛打我!”夏候宇抱着頭,哇哇叫:“小爺又沒說錯!”
“你小子長本事了,會欺侮女人了啊?”舒沫將臉一板。
“誰,誰欺侮她了?”夏候宇不服,被舒沫一瞪,抱了頭小聲嘀咕:“是她自己膽小……”
邵惟明在一旁,幸災樂禍地拍手:“天下無敵的夏候宇,竟被個女人吃得死死的,恥辱呀恥辱!”
夏候宇滿面怒容,黑着臉吼道:“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可惜,她根本不鳥你!”
邵惟明被他一句話,噎得啞口無言。
衆人轟地一聲笑開了,笑得最大聲的是祁興業。
“去去去~”邵惟明恨恨地一掌將他拍開:“滾一邊去!”
赫連俊馳冷眼旁觀,見舒沫神情自若地置身一羣陌生男人中間,既不故做扭捏,也不刻意逢迎,輕輕鬆鬆就把氣氛弄得十分自然而活躍,不着痕跡地控制了場面。
越看,越覺得這個女人深不可測。
等掌控了西涼的局勢之後,一定要不擇手段,將她拉攏過來,爲他所用!
晚餐過後,邵惟明幾個提議來一次夜間狩獵行動,看能不能打到幾個大傢伙?
夏候宇正在興頭上,自然是極力擁護。
赫連俊馳正因爲獵物不豐,擔心明天輸得太難看,早有此意。
幾個人一拍即合,留下幾名侍衛在營地,護衛舒沫和顏若雪,其餘人結伴進了山。
顏若雪陪着舒沫在火堆邊略坐了一會,支持不住,提議進帳篷休息。
也不知怎地,舒沫只要一閉上眼睛,夏候燁身着獵裝,矯健挺拔的身姿就自然地浮在眼前。
腰間,似乎還留有他手掌的溫度,而耳邊,全是他低醇的聲音。
趕也趕不走,揮也揮不去。
她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心生煩燥,索性披了衣服重新回到篝火旁。
篝火嗶剝地燃燒着,跳躍的火光打在舒沫的臉上,遠處不時傳來夜鳥的鳴叫聲,空山寂寂,前所未有的孤獨感悄然涌上心頭。
這一刻,她忽然強烈想念夏候燁,想念他的陪伴,想念他溫暖的懷抱,有力的臂膀……
突然間,“啾~”地一聲尖叫,從林子裡飛起一隻夜鳥,撲騰着翅膀從她頭頂一掠而過。
“瘋了,瘋了~”舒沫如夢初醒,猛地伸掌拍打自己的臉頰,又用力甩了甩頭,試圖甩開腦海裡那抹陰魂不散的影子。
ps:這章其實沒完,不過再寫一千,怕會趕不上更新的時間,先扔上來,接下來繼續寫。下一更會很晚,大家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