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滑翔機的初次試飛,她可謂煞費心機,特地把後山規劃了一番,讓二牛修整成最適合放飛的地形。
本來,這件事打算秘密進行,絕不讓第三者參與。
現在,她改主意了。
她願意,以此爲契機,一點一點向他展示另一個更真實的自己。
她希望,他可以跟她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悅。
“沒興趣~”哪知,夏侯燁想也不想,一口回絕。
舒沫胸口一窒,悻悻地道:“我們這紙鳶,跟別人的不一樣,不去可別後悔!”
“呵呵~”夏侯燁不以爲然,笑了笑沒吭聲。
了不起比別人的大一點,紙鳶還是紙鳶,還能變成別的?
“哼!”舒沫輕哼一聲,放開他的手臂。
“生氣了?”夏侯燁失笑。
她似乎越來越愛使小性子了呢。
相比之前總抑着自個的脾氣,戴着冷靜自持的假面具,他更喜歡這個率性而爲的她。
“沒~”舒沫按住失望,扭過身去。
夏侯燁從身後環住她的腰,將頭擱在她的肩上,笑:“很想我去?”
“嗯~”舒沫沉默片刻,往後偎進他的懷裡,點頭。
“到時再看情況~”他偏頭吮上她的耳垂。
“真的?”舒沫眼睛一亮:“記住了,下個月十二號!”
“放個紙鳶還挑日子?”夏侯燁不以爲然,大掌掀開衣襟在她光滑的肌膚上油走。
“地點是千樹莊哦~”舒沫急急道。
“唔~”他心不在焉,翻身壓了上去……
時間,就在反覆地修改圖紙,四處奔波尋找最合適的材料間,悄然流逝,轉眼就到了五月十二。
晨光微曦,幾聲小鳥的鳴叫喚醒了舒沫。
她赤着足偷溜下*,迫不及待地奔到窗邊,推開窗。
清風拂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流動的光影透過窗櫺照了進來。
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歡快地低語:“放晴了~”
昨晚下了一場雨,害她擔了*的心,怕天氣不理想,無法放飛。
“怎麼又不穿鞋?”夏侯燁擰着眉,不悅地訓道。
“出太陽了呢~”舒沫回眸,嫣然而笑。
“等過段日子,太陽出到你怕~”夏侯燁不以爲然。
“其他日子我不管,只要今天天晴就好~”舒沫心情大好,跑回*邊叮嚀:“記住,今天要早點下朝,到千樹莊去跟我們匯合~”
夏侯燁道:“加上這次,有一百遍了吧?羅嗦~”
“嘿嘿,”舒沫笑道:“不多說幾遍,你哪會放在心上?”
“真的不要擺個生日宴?”夏侯燁斜了眼睛看她:“頭面首飾什麼的,也不要?”
舒沫肯定地道:“我纔不要笑得一臉僵硬,跟一堆不熟的人吃飯!頭面首飾之類的,給我也只是在盒子裡放着,沒意思。遠不如咱們三個出去玩一天實在。”
夏侯燁挑眉:“我既省事又省銀子,自是無所謂。你要想清楚,過後別後悔。”
舒沫輕哼:“我怕你食言。”
“隨你高興~”夏侯燁說着,穿戴整齊,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舒沫梳洗完畢,便去給太妃請安,還沒說上幾句話。
夏侯宇已急不可耐地追到怡清殿來:“你怎麼還在這瞎聊,趕緊走~”
“小宇~”舒沫神色尷尬,瞄一眼太妃陰沉的臉色,悄聲喝止。
太妃冷冷地道:“睿王跟我說了,今兒又要出門,是吧?”
“是~”舒沫臉一熱,略感心虛地低下頭。
最近爲了找滑翔機的材料,出門的次數明顯成倍增長,太妃不高興,也是意料中事。
“你如今是睿王府的慧妃,不再是五官小官吏家的野丫頭,老這麼漫山遍野的瞎跑,可不成。”太妃皺了眉,淡淡地訓斥。
“祖母,”夏侯宇搶着答話:“是我纏着慧妃,要她帶我去千樹莊賞花。”
太妃輕哼:“睿王府裡沒有花嗎?用得着大老遠,巴巴地跑去京城外?分明是心野,貪玩!”
舒沫大急,偷偷給他遞眼色。
乖乖給她訓幾句就好,非得頂嘴,惹她不痛快乾嘛?
“睿王府這點花哪能跟千樹莊比?那邊有近二百畝花田,一年四季,花團錦簇,好看得緊……”夏侯宇只當沒有看見,自顧自地道。
“奴婢聽說,千樹莊的花海,如今已成了京城一景呢~”靜萍忽然插言,語調是一貫的平靜和緩,不疾不徐。
太妃默了片刻,淡淡地道:“本宮懶得管你,想去便去吧~”
“多謝祖母~”夏侯宇大喜過望,拉了舒沫便跑。
出了怡清殿,舒沫小聲抱怨:“我的小祖宗,拜託你以後說話做事,要注意點場合。”
“切,”夏侯宇哧笑:“難道你不想早點去?”
“想自然想,可……”
“若不是小爺,你還在聽祖母嘮叨呢!”夏侯宇不滿地道:“不感激小爺就算了,居然還敢嫌?”
“這次就算了,下不爲例~”舒沫苦笑。
“別苦着臉了,想想咱們的滑翔機~”夏侯宇說着,光是想象,已興奮得兩眼發光:“在天上飛的感覺,一定超爽!”
“別高興得太早,”舒沫一瓢冷水潑下去:“沒準根本飛不起來,你得做好摔機的準備~”
“不可能!”夏侯宇斷然否定。
“嗬!這麼有信心?”舒沫斜睨着他,抿脣而笑。
“那是!”夏侯宇驕傲地道:“也不看看是誰做的?”
“摔下來,可不許喊疼~”舒沫微笑着調侃。
“等等,”夏侯宇狐疑地望着她:“你,該不會是耍我的吧?”
“你說呢?”舒沫偏頭,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