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容特別淡然,景暖暖望着他的眼睛,也冷靜了許多。
她明白了於華的老婆讓自己坐在這裡的原因,這一桌都是班裡‘混’得最好的人,從穿着打扮便可看出來。
她會看,其他人也會看。
她這一身衣服都是去年的舊款,而慕江城身上的衣服完全沒有任何看頭,也就是一些街邊小店的貨。只是一眼大家就能看出來,她離開時景氏之後沒有找到大‘腿’,現在‘混’得很差。
這一桌上有些跟她有過‘交’集,都是爲了攀附景氏而主動討好她,可那時候的她太過傲慢不給任何人留一點兒面子,結下了許多仇敵,現在正好是報仇的好時機。
菜一點一點上桌,衆人拿了十分鐘來回憶過去,在一盤‘精’品大閘蟹上桌的時候,話題繞着這盤菜展開,說自己什麼什麼時候吃過更好的更貴的。
旁人不服,又說哪個地方產的大閘蟹纔是極品。字裡行間都透着一個字:炫。
話題繞了一圈,最後衆人的注意力落在了埋頭苦吃的慕氏夫‘婦’身上。
慕氏夫‘婦’剛纔達成了一致意見,既來之則安之,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
看他倆吃得這麼有勁兒,做在慕江城身邊的男人把旋轉桌調了一下,讓大閘蟹離他們夫妻更近一點,他嘴角掛着嘲諷的笑意,“哥們兒,沒吃過嗎?”
慕江城憨憨傻傻的搖了搖頭,“嗯,從來沒吃過,太好吃了。”
“嗯,我也好久沒吃了,味道特別‘棒’。”景暖暖也如此補充道。
有人輕輕笑了起來,毫不掩飾話裡的嘲諷味道。
慕江城用餘光看了看景暖暖,她的臉上沒有任何不悅,心情真的不錯。
她沒有覺得被人欺負了,他也看得開了些。
這些招數對於有的人來說,的確是致命招,可對於過慣了奢侈生活的景暖暖來說,完全沒有任何效果。
對他而言,這種挖苦人的招數——基本可以無視。
旁人見他倆不入套,‘私’下笑了一會兒也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菜越上越多,好吃的越來越多,景暖暖也就越來越忙,有人跟她說話她的反應也僅存於點頭搖頭。
她這樣的態度讓有的人覺得不悅,槍口對準了慕江城。
“誒,慕哥,你是幹什麼的啊?”
“我啊,當兵的。”
慕江城回答得特別淡然,因爲這時候他正在給景暖暖剝蝦,也算有了時間搭理他們。
他回答得含糊,沒有報自己的軍銜職位,可衆人看他一副完全沒脾氣的樣子,就覺得他‘混’得不咋地。
於是有人說道:“部隊這個系統比外面更黑,要是沒什麼背景嚮往上面爬可是非常難。”
“是啊,特別難。”末了,他還輕輕地嘆了一聲,眉頭微皺,裝出一副惆悵的模樣,“退伍之後,還不知道幹嘛呢。”
那人豪氣地拍了拍桌子,“這事兒簡單,大家都是同學,以後你可以來給我當保鏢,你給你開高工資。”
“誒誒,那敢情不錯,保鏢真不錯。”
保鏢,保鏢,保證你活不了,想想就覺得爽。
他答應得這麼爽快,反而讓那人心裡沒有快感,給身邊的人使了眼‘色’,換人繼續發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