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人的態度幾乎可以斷定這杯酒肯定有問題。
景暖暖抿緊了雙脣,左躲右閃,卻突然被人捏住了下巴。
她想也沒想,也沒看面前的人到底是誰,條件反射般提起了自己的膝蓋,可沒想到對方竟然像是早有準備似的,重心下移,用手臂擋下了這一招。
這身手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她驚訝地微微張開了嘴,那人就趁着這個機會灌進了她嘴裡。
景暖暖心慌了,四肢並用,什麼也不管開始猛烈的掙扎。
酒是白酒,有一部分灌進了她的喉嚨,一路燒了下來,讓她口腔火辣辣的疼,眼淚就掉了下來。
本來是條件反射,滾燙的淚一落下來,她突然就覺得特別憋屈。
咬緊了下脣,徹底把這裡變成了戰場。
她踹翻了所有能碰到的東西,扯住桌布猛地一扯,將整個桌布掀翻,徹底把房間攪得一片狼藉。
她本來是打算製造出大動靜,讓外面的人發現裡面的情況。
等她鬧完之後,發現衆人用看戲似的眼神看着她,她才發現自己算錯了。
這樣用金錢堆起來的地方,只認名利,他們哪裡會在乎一個人普通人的生或死。
認識到這點時,她已經想到了脫身的方法,卻沒想到外面居然又進來了一個黑衣男子,這人一看就是保鏢。
黑衣男子跟剛纔的男人一起朝她走來,一前一後的圍着她。
她的視線在兩人跳來跳去,最後靈機一動,拎着自己的高跟鞋朝右邊的王經理臉上撲。
她巧妙地利用了王經理身後的落地燈,只把鞋拍在了他臉上,避開了跟他的身體接觸。
她的一系列動作讓衆人震驚,保鏢的表情瞬間變得兇狠無比,掏出了身上的瑞士軍刀。
她心裡暗叫不好,可不知爲何那人又突然停下了向她靠近的腳步。
她不再細想,拔腿就跑。
她不敢回頭看,只顧着瘋狂地奔跑。
風從耳旁呼嘯而過,吹亂了她額前的碎髮,有些髮絲貼在了眼睛旁邊,她突然覺得有些刺疼。
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眼淚一直沒有停止過。
她害怕,是因爲覺得無助。
她不記得在打鬥中有多少人的手落在了自己身上,也不記得那些人都動了什麼地方,她的心已經被無助填滿裝不下這些東西。
曾經的自己,以爲天大地大都大不過一個景氏,誰也不敢招惹景氏大小姐,後來才發現自己只是一隻可笑的井底之蛙。
再後來,所有的一切都沒了,她以爲憑她自己的本事可以重新拿回一切,真正的實驗過後才明白自己的力量弱得可憐。
什麼舊情都是狗屁,成年人只看利弊。
最可悲的是這些人身邊根本不缺女人,女星女模想要什麼樣的都有,爲何偏偏看重她?爲的不過是羞辱她罷了。
到現在了,她不得不承認所謂的米蟲只是想要逃避,逃避那些羞辱和諷刺。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火辣辣的感覺從喉嚨一直蔓延到胸腔,不知道絆倒了什麼,她摔在了水泥地上。
她不敢回頭,只能低着頭看着自己鮮血淋漓的腳掌。
眼淚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停下了,是因爲她明白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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