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其他人的聲音和臉龐都在這個時候變得模糊,她的世界只剩她自己,和那個正在遠處的背影。
上一次有這樣的感覺是在很久之前。
是在她的十八歲生日宴會,有許許多多的賓客到訪,父母生意上的朋友,學校的老師同學,格外聲勢浩大的生意宴會。
有數不清的禮物,數不清的祝福,但到目前她唯一還記得的是穆宗斯送給她生日禮物。
鋼琴獨奏,致愛麗詩。
她記得那時候的她,爲他彈奏時優雅的動作沉迷,而如今卻覺得畫面模糊,已經忘記了自己沉迷的點。
如今,她又再一次有了這樣的經歷。
這一次的畫面比上一次似乎糟糕許多,沒有華麗的水晶吊燈,沒有美妙的樂曲,沒有散發着芳香的香檳玫瑰。
只有鬧鬧嚷嚷的人羣,空氣中甚至夾着臭豆腐的味道,但她的腦子卻是十分理智的,以爲早已經死掉的心也這一刻重新跳動起來。
沒有任何瘋狂的想法,只是在慶幸,這一輩子能遇見這麼一個人真好。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受心臟跳動的頻率。
她一直覺得有多人喜歡自己或者討厭自己都無所謂,即使旁人再喜歡你,你心裡沒有愛,一樣寂寞空虛。但是喜歡一個人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心臟會因爲他的一顰一笑,一句話,一個動作,漸漸的充實起來。
還能再一次心動,真的很好。
心情平靜之後,她給慕江城打了電話,依舊是告訴他,到了之後記得自己打電話,如果出任務不能給她回電話那也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她理解他的秘密不能說,但是希望他能誠實坦白自己的身體狀況。
她坐在車站旁邊的公交站的長椅上給慕江城打電話,而應該上了火車的慕江城其實就在她對面的一輛蘭博基尼跑車上。
這輛豪車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卻唯獨除了她。
慕江城就這麼隔着車窗看着她,景暖暖並不是個話多的人,叮囑的話說完之後,她就掛了電話,等着回去的班車。
他看着她,就像之前她目送他離開一樣,一直等到景暖暖上車離開,他才讓賤笑開車,離開這車站。
他頂着一臉愁容,賤笑則是一臉倦容。
葉絡紳居然領着林北北迴了M國,公司整個人給了他。公司畢竟是個新公司,根基不穩,他幾乎忙成了狗,幸好還有一個得力助手——李雪在幫忙。
而今天,他好不容易找到時間休息了,卻被慕江城叫過到車站來接他。
他真恨不得開着車從他身上碾過去,但他沒想到,他還來得及抱怨,慕江城又是一個雷丟了過來。
“這一次的任務是收拾AKU組織的人,你跟我一起參加訓練,一起完成這個任務。你玩了半年了,也是時候回到真正的工作崗位上了。”
賤笑覺得在他上車之前沒把慕江城碾死真的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
“什麼叫我玩了半年了?大爺這是在玩嗎?遠的不說,就說最近,如果不是我葉絡紳的公司現在估計就只剩一層樓了!再過幾天,估計連樓都沒了,樓裡的廢紙也要拿去賣錢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