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認識了洛風,景暖暖覺得自己得重新定義‘女人’這個詞。
離歌是個自戀狂,他的地方唯一少不了的東西就是鏡子。
小小的浴室裡,有整整一面牆都被鏡子鋪滿,即使站在牆角,景暖暖也能在鏡子裡看到自己,也能看清洛風的身份,正面和背面。
大約是習慣了公共浴室,洛風一點感覺都沒有,認真的清理自己短髮上的東西。
等她弄完之後,發現景暖暖一直看着自己。
“有什麼好看的,難道不一樣嗎?”
“不一樣啊。”景暖暖特驕傲的挺了挺胸,洛風沒什麼反應,她倒是被自己幼稚的行爲逗笑了。
笑着笑着,又笑不起來了。
真的很不一樣,洛風有的她沒有。
比如她背上的傷口。
她的傷口雖然沒有慕江城那麼密集,但有一道傷痕卻是十分可怕的,密密麻麻爬滿了她整個後背。
像是燒傷留下來的疤痕。
“你……後背的傷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要告訴你?”
景暖暖偏着頭想了想,終於找到一個還算說得的理由。
“你搶了我的蓮蓬頭。”
洛風沒說話,認真洗完,穿好衣服,把位置讓給了景暖暖,但她卻沒有離開。
緩了很久,才響起她的聲音。
“那時候我還沒二十歲,上面讓我去一箇中學學校帶帶高一的軍訓,有天晚上正好遇見兩個小女生吵架,吵着吵着一個女生拿出了一個玻璃瓶,周圍的人沒怎麼注意,但我卻看到了上面寫着的化學式……”
“然後你挺身而出,救了她?”
雖然洛風說話的語氣雲淡風輕,但她卻透過她的聲音感受到了硫酸接觸**時刺啦刺啦的聲音。
突然的,她覺得這個人就那麼軟了起來。
以前覺得這人就像是一隻刺蝟,刺還是鈦合金製成的,堅硬無比的同時還鋒利尖銳。
許久之後都沒人說話,浴室裡只有嘩啦啦的水聲。
景暖暖已經不抱希望了,一遍又一的沖洗自己的長髮。
突然洛風開口了。
“我哥從小就教育我,人得頂天立地,要學會保護弱小。人必須變得強大,這樣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他說什麼我都學,我都努力去做,都要做到最好。
但是後來才知道,一個人真正喜歡的,不是能跟他站在一起的,是會激起他保護欲的弱者。”
她勾了勾嘴角,卻突然找不到之前瀟灑的感覺,笑容苦澀。
景暖暖覺得她的話不對,可有說不出哪裡不對,但她卻能感覺到洛風聲音裡的無力。
“你知道嗎,我守了他整整二十年,到頭來卻被你搶走了。
你知道嗎,我有多愛他,愛到恨不得殺了你。”
“你愛就愛咯,跟我有什麼關係。”一開始景暖暖只是玩笑似的迴應,但她突然注意到洛風的語氣已經變了。
她手上的動作突然頓住,她沒有擡頭看鏡子,而是直接轉身,跟洛風面對面的站在一起。
“你……你是故意的?”
故意讓她在那個時候下樓,讓她趕上那場噩夢,或者說是讓她死於那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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