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暖暖捂着自己躁動的心口,她看着對面牆上長鏡裡的自己,面紅耳赤。
她爲什麼這麼激動?
明明是慕江城還得自己這麼狼狽,他來救自己是天經地義的,她爲什麼要激動?
她想大概是因爲這個時候慕江城是她唯一的希望。
突然有點理解爲什麼會有斯德哥爾摩症這種玩意兒了。
因爲在絕望中,人們總是對唯一的希望產生依賴,以及其它該有的和不該有的情緒。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讓自己乖乖回牀上睡覺。
這個時候船體突然震動了一下,隨後是一陣接着一陣的震動,地震?
海里的地震就是海嘯,難道說她要死在這茫然的大海上嗎?
景暖暖突然覺得特別慌亂,只是很快地,震動又停了下來。
沒什麼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她的頭現在擱在她的腳剛在的地方。
她差不多轉了一,那麼說船也轉了方向?
她想出去看看,耳邊突然響起qi的聲音,口音蹩腳,但聲音卻十分親和。
“請安靜的待在房間裡。”
聲音離她很近,她以爲一回頭就能看見那傢伙的臉,但她在房間裡轉了一圈都沒見到人影。
難道有監控器?
知道這個事實,她雖然有些害怕,但也做好了準備。
果然不會那麼輕鬆地讓她待在房間裡。
她不敢再有什麼動作,抱了一牀被子裹着自己的身體蜷縮在牆角落。
在鐵板房裡,她沒有一絲逃走的機會,而在這裡,她起碼還能看到希望。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景暖暖也撐不住了,靠着牆一點一點的失去意識,進入夢鄉。
睜眼後發現自己躺在自家牀上,這是她最想夢見的事。
也不知道了多久,景暖暖再次醒來是因爲一陣劇烈的震盪。
她不敢看外面的情況,害怕一睜眼就看見壓過來的巨浪,一直緊緊地閉着雙眼,思索在這個時候她還能找到什麼樣的求生方法。
像裡那種抱着一根木柱在海上漂泊,似乎是她唯一的路了。
她四處尋覓,最後決定掀掉牀板當自己的救生船。
就在她專心對付牀板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qi的聲音。
“你在幹嗎?”
這次的聲音的的確確就在她身後,她一回頭就看見了qi,懷裡抱着一個黑色的電腦包,身後還跟着幾個人,懷裡也抱着黑乎乎的一團。
她認不出來拿東西,只記得那一團五顏六色的線團有些熟悉,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她收回自己的手,尷尬的搓了搓。
“沒被海浪淹掉啊,我還以爲我要死了,正給自己弄棺材板呢。”
qi的並不是特別好,他不太懂‘棺材板’這個詞的意思,想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他對着門外揚了揚下巴,示意景暖暖趕緊出來。
景暖暖沒動,他直接伸出右手抓住了景暖暖的手腕,雖然很快就鬆開了,但兩人的手腕之間已經多了一樣東西——手銬。
鎖好之後,qi拽着她往外走。
盯着兩人手腕之間的東西,景暖暖覺得這人也真的是狠,竟然想出了這一招,這得多恨慕江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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