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人雖然消瘦,但人很高,長腿長臂,手掌並不寬厚,但十指纖長,落在洛風背上,竟然有了奇妙的感覺。
很久之後,洛風才懂得那叫溫柔。
她這一生過得太糙,從沒被誰溫柔對待過,即使是有,那也是披着一層強悍的皮的溫柔。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很溫暖,很喜歡這個一股好聞的古龍水味道的懷抱。
然後下一秒就把離歌踹飛了,貼在了牆皮上。
她把他貼在牆上的身體摳下來,拖着他下樓。
……
其實懷孕這件事,景暖暖也是這兩知道的。
她一直忙着完成她的設計作品,卻總是在思索中睡着,慕江城喜歡慣着她,她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但她歡那樣,所以去找了醫生。
那個時候日子還不夠,結果不能確定,醫生只能說猜想,希望她再過幾天再過來檢查一下。
景暖暖後來回憶了一下,慕江城總是很尊重她的意願,所以每次都有做安全措施,沒有做的話,那就只有在部隊那荒yin的幾天。
如果是那個時候吧,仔細算一下,似乎正好差不多了。
然而就在前幾天,她去做了第二次檢查,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的確是懷孕了。
她心情複雜,綜合起來,應該是開心的。
雖然她的確沒有準備好,但這種事是沒機會說拒絕的。
就在那個時候,她知道了慕江城隱瞞的那個秘密。
“那種病毒會漸漸吞噬一個人的一切,卻不會有任何痛苦,就像平日裡睡覺那樣入眠,唯一的區別是,有可能再醒不過來。”
她才知道,原來那一天她的擔心是正確的,叫不醒他,她竟然有了一種將要失去一切的無力。
所以她慌亂了,像一頭困獸,磕磕碰碰只爲尋找一個出口。
後來他又醒了。
她太過興奮,又沉浸在自己“想太多”的自我懷疑中,漸漸的忘了真正該做的事,該關心的人。
從頭到尾都是如此,不是說謊的人太過聰明,而是她太會逃避,太會避重就輕。
醫生還說,那病毒雖然不會影響景暖暖的身體,但又有可能影響胎兒,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時間去確定。
所以她一直在思考到底怎麼跟慕江城開口,卻沒想到一切爆發在這一天。
她覺得現實太殘酷,起起伏伏,比噩夢更可怕,卻比任何都來得真實。
她不想再面對這一切。
景暖暖昏迷了整整三天。
醫生說她的身體並沒有大礙,不願意醒來都是因爲心理原因。
“……慕團長,這……我真沒辦法了。”
醫生是部隊請過來的權威。即使知道慕江城已經離開了部隊,也捨不得拿掉舊稱。
還有更悲劇的他還沒說,不願醒來是心理原因,而又因爲景暖暖一直沉睡着,無法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會怎麼樣還說不定呢。
他一臉哭喪的表情,慕江城毫不猶豫地一腳把人飛了。
“我快要當爸了,那是喜事,一個一個的哭個屁,要哭喪回自家祖墳上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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