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門票應該挺貴的,要是能抽點分紅就太棒了。”
洛風笑了,聲音極輕地回答,“那的確不錯。”
她突然覺得眼前有一道白光閃過,想要睜大眼努力看清,卻被劇烈的疼痛奪取了意識,緊接着便閉上了眼。
……
她再次醒來的時候,鼻息間的味道已經完全不一樣,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她明白了應該是在醫院。
手旁似乎有什麼東西,她用力的握了握,才發現是一隻手。
手指順着那隻手的輪廓轉了轉,描繪它的大小和寬長,指尖細長,皮膚又十分細膩,可以確定是離歌。
她擡起了另一隻手,眼前沒有任何東西,但卻是依舊什麼都看不見,再往上一點能碰到紗布。
“醫生說沒事,傷到了視覺神經,但並不嚴重,很快就會恢復。”
是離歌的聲音。
非常普通的語氣,但不知爲何,她竟然聽得心驚肉跳。
大概是後知後覺的感動。
她記得離歌揹着她走了很久,又在她耳邊說了很多話,從一開始欣喜激動,到最後只是爲了讓她保持清醒。
她覺得那應該是很長一段時間。
“你……怎麼樣。”
她的聲音十分沙啞,但正因爲如此,卻有一種獨特的溫柔。
離歌聽得滿心歡喜,“非常好,吃嘛嘛香,就是老是一個人吃兩人份的,有點累。”
老是……
“我昏迷了很久嗎?”
“不久不久。”離歌急忙道。
可洛風還是不信,說她的傷口並不嚴重,又爲什麼會昏迷那麼久。
“我是瞎了,但並不是傻了,我要聽實話。”
聽到她用那個詞形容自己,離歌實在無法繼續保持微笑。
“事實就是,真的沒關係,要不然身後那一家四口就不會一直對咱倆豎中指了。”
他回頭,慕江城一家四口就坐在病房裡的沙發上,非常有默契地豎了四根中指。
離歌跑了之後,景暖暖也跟着跑了,丟下倆孩子由保姆照顧。
平時倆孩子十分乖巧也不認生,吃什麼都有勁,但是景暖暖一跑,突然變得特別聽不話,吃喝都像是在世界大戰,折騰暈了倆保姆,如果不是多給了一倍工資,離歌和洛風還會收貨更多中指。
雖然看不見,但洛風能聽到慕景希咿咿呀呀的聲音,她突然覺得輕鬆起來。
景暖暖把慕景希抱了起來,擱在洛風枕頭旁邊,小孩兒的手也不再亂抓,只是靜靜的搭在洛風臉上,黑溜溜的眼睛一直不離洛風的臉。
慕景希一直是最鬧騰的,此時卻非常安靜乖巧,離歌覺得很可愛,臉湊過去想要逗逗她,結果被狠狠地撓了一爪子。
臉上留下了清晰地三條紅痕。
景暖暖叉腰狂笑,“閨女爭氣!”
“景暖暖你怎麼教育的小孩兒,這纔多大點兒,又會撓人,還會豎中指,長大了怎麼得了。”
離歌聲音特別委屈,但卻沒有得到一絲同情,連洛風都笑了起來,病房裡突然充滿了歡笑聲,微風吹過,帶來了窗外的花香,驅走了藥味,連空氣都美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