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眼看着他,眉頭微微皺起,瞳眸裡蘊着怒意。
可慕江城還是不放手,就那麼捏着她的手腕,景暖暖氣急張嘴咬了下去,她咬得挺狠的,可他依舊紋絲不動。
“你就是拿刀砍了,我也不會鬆手。”
“……”
景暖暖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兩人就這麼僵持着。
隨着溫度漸暖,行人越來越多,兩人就這樣站着,望着人來人往,有一種別人都是快鏡頭生活,而他們的時間卻停止了的感覺。
景暖暖自然是比不過天天練習站軍姿的慕江城,她面露窘色,他倒是很體貼她,拉着她在站臺的長凳上坐了下來。
之後,景暖暖想了很多辦法,各種理由讓他離開,可慕江城就是不願意鬆手。
“我餓了。”
“忍着。”
“肚子疼。”
“給你揉揉?”
“……我要上廁所。”
“我跟你一起。”
“……”
最後兩人又開始練習靜坐。
慕江城很不想放她離開,他一直知道穆宗斯的人也一直在暗中觀察她,因爲不能暴露他的身份,所以他不能貿然行事。
他的小提包裡的揣了不少東西,她一直是很懶的性格,平日裡根本不會裝這麼多東西放在包裡,她提着嫌重,現在她卻裝了鼓鼓囊囊的一個小包,就證明她不止是去跟林北北見面那麼簡單,這一見恐怕需要不少時間。
她昨天那樣的表情,讓他也有些患得患失,因爲害怕,所以不想放手。
這時候天空飄起了細小的雪花兒,白色的雪花落在她無良的長髮上,又很快融化,慕江城就這麼看着,望着。
多希望時間就這樣停止,或許等他‘醒’來之後,就會發現原來現在的現實只是一場回憶,他們已經是白髮蒼蒼走過一生,一腳踏上黃泉路的老夫妻。
白頭偕老,多美的詞,多美的夢。
兩人就這麼安靜的坐着,從清晨一直到晌午,來來又去的公交車司機在這裡下班,望着還在長椅上坐着的兩人,他長長的‘啊’了一聲。
“我跑了多少趟車了,你們二位怎麼還在?”
“……”
慕江城沒搭理他,景暖暖則低頭玩玩手機裡的單機遊戲。
司機望了望天,又望了望地,最後視線落在他們身上。
“白雪紛飛臘月天,夫妻靜坐把手牽。
若問此景爲哪般,精神病院把牆翻。”
司機身後同行的同事讚道:“此詩甚妙。”
司機擺了擺手,謙虛地笑道:“哪裡哪裡。”隨後注意力又落在了慕江城和景暖暖身上,雪越來越大了,天兒也越來越冷了,他肯定不能見死不救。
“二位,你們來自哪家病院?今兒個我就做件好事,加個班再跑一趟車,把你們送回醫院去,這大過年的,您們也別人人家醫生和護士添麻煩。”
“……”
慕江城正在思考哪種死法比較適合現在的情況,這時候公交車上最後一位睡過頭的乘客下車了。
這人正好就是林北北。
這幾天公司又有了新案子,她和葉絡紳忙得焦頭爛額,也沒時間回家,已經有幾天沒見過景暖暖了,也不知道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