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竟然不愛我哥?你是不是眼睛瞎了呀!我哥不帥嗎?我哥不好嗎?”
陸紫晴頓時有些傻眼,看着安妮興師問罪的模樣,怔怔地看向一旁同樣是傻眼的陳逸,不解。
安妮抽搐了一下嘴角,翻了一個白眼,冷冷地甩了一個臉子給陳逸看,一腳揣了懷裡抱着的機槍,恥笑道:“哥,你眼睛也瞎了呀,這是模型!”這動了情的人,無論男女,智商都是特麼地歸零!
‘砰--’地一聲,機槍掉在了地板上,一下子分成兩段。這不光是一個模型,其實還是一個小型的儲藏箱。只見從機槍身裡,竄出來幾件紅紅粉粉的小內衣,傳說中的情趣小內內!
陸紫晴的臉刷得一下紅了,陳逸則是黑的!
安妮一邊收拾着散落在地上的小內內,一邊在身上比劃着,讓陸紫晴當參謀。“喂,晴兒,這個護士裝很適合你哦,借給你穿,一定能迷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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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紫晴紅色的小臉糾結在了一起,實在受不了這丫頭一會陰一會晴的性格。剛纔她那咄咄逼人的架勢真是嚇到她了,她以爲這丫頭是哪個地下組織的特務呢。
陳逸站在門口卻是一動不動,兩隻大手在身側形成的拳頭,心裡十分壓抑。一是因爲又被安妮這丫頭耍了一回,二是因爲陸紫晴剛纔爲了自保的‘我不愛他!’着實是傷着他了!
安妮看了看陳逸那張受傷的臉,眼睛笑成了一條線,抖動着兩隻圓潤的肩頭,笑道:“哥,你是不是應該到醫院保安部報道了?晚去半天,少算一天工資的!”
陳逸這纔回過神來,想反駁什麼又住了嘴,沒法,她現在是他的領導。咬咬牙,轉身走出了醫院宿舍。
陸紫晴幫安妮收拾着行李,剛纔的小鬧劇瞬間被她拋到了腦後,可安妮卻在仔仔細細地打量她。看樣子,陳逸還真是燒火根子一頭熱,這女子對他是一點沒那意思!
“喂,晴兒,你爲啥不喜歡我哥呀?”安妮仍是不死心地問道。
陸紫晴嘟了下小嘴,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再者關乎隱私,她有權保持沉默。可是,安妮是陳逸的妹妹,那便是陳年的女兒。而陳年,似乎是能救父親的人。
安妮§第一時間掌握了陸紫晴的小心思,這丫頭說她複雜好呢還是簡單好嗎?還真是典型的牆頭草,兩邊倒。
“晴兒,我是個孤兒,只是陳年爸爸的養女,被他撿回去收養而已。晴兒,你會不會嫌棄我,不跟我做朋友?!”
陸紫晴一聽,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嘴脣,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性表現得那麼明顯,安妮一眼就看了出來。連忙握住安妮的小手,她十分愧疚。
“對不起小妮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有點着急,我想你也聽過我爸爸的事。對不起哦,我怎麼會嫌棄你呢。我有個朋友叫朱莉,也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我們很要好的,她跟你一樣是個大美女,呵呵”
安妮宛然一笑,聽到陸紫晴提到朱莉,自是不願意放過相識的機會。微微地挑起柳眉,露出一個十分親暱地表情,笑道:
“大美女?嘻嘻,我最喜歡大美女了”
陸紫晴見安妮一幅可愛模樣,也被她逗樂,兩
個人收拾完宿舍便向外走去。陸紫晴要帶安妮熟悉一下人民醫院,不一會兒兩個小女子似乎已經是坦誠相待的知己了。
…
莫凡坐在金朝的客房裡,將塞在耳朵裡的耳機卸了下來,聽完安妮那邊的動靜,在心中盤算了一下。陸紫晴現在似乎並沒有造成他多大的影響,那女子唯一擔心和在意的只是她的父親陸成海。
而陸成海,也是他在意的人。父親莫志杉的死,也許陸成海會了知個一二。他知道陳叔叔陳年去見過陸成海,可卻並沒有向他報告這件事。不報告,一是可能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二則是不想讓他在這個當口分心。
莫凡輕輕地提了一口氣,慢慢慢慢地籲出。站起身,打開了室內的窗戶,春天還沒有來得及欣賞,似乎正在慢慢地走遠。
風很大,吹散吹飄着樹旁的柳絮,飛飛揚揚地在高空中盤旋,煞是好看。像是一種夢幻的距離,在指尖飄遠,碰都碰不到。
莫凡將整個思緒放在風中,與柳絮一齊飛舞着,他一直喜歡這種不被拘束,不受限制的生活。他想,不久的將來,會有那麼一天
朱莉也在望着院子裡的那棵柳樹,眼睛裡也在閃爍着漫天飛舞的柳絮。她坐在小室陽臺前的竹椅上,撫着肚子,臉色有些蒼白。
自落水後,朱莉便幾乎窩在自己的小室中不曾出去,餐點也是肖一鳴親自送來,監視她吃完才走。她的救人事蹟一下子在T市炸開,包都包不住。
在電視和報紙上都露了臉兒,這下她可是出了名。可人怕出名,豬怕壯,整個肖家都陷入一種不知是喜還是憂的境地。
這樣一種事蹟一出,雖是正面的影響居多,可挖掘肖家的小狗仔們一窩蜂地竄了出來。肖宅前前後後,都隱藏了數個攝像機,爭先恐後着。幾日來,打發這些障礙,肖家的人力物力盡獻。肖元信頓時有一種脖子套進釦子裡的感覺,解都解不下來。
明鳳平從孃家回來,不知是帶來了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整個肖家被關注的同時,也是陷入了一種濛濛的欲動當中。
沈霞終於支撐不住明鳳平施加的壓力,打包了行李,選在肖家人都不在的時候,準備離開肖家。
‘吱呀--’一聲,沈霞推開了朱莉的房門,將行李立在門口,笑道:“少奶奶,我再給收拾回屋子!”說着,進門便開始整理。
朱莉坐在椅子上沒有動,靜靜地看着沈霞十分嫺熟地做着整理。沈霞的臉顯得有些憔悴,消瘦了很多,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整個凹了下去,顯得空洞而無光。
整理完,沈霞站回了門口,一隻手握着行李的把手,手指細如柴。她咬着下脣,看着朱莉平靜地看着她。朱莉沒有太多表情,即使內心正在翻騰。
沈霞笑笑,又重新走回屋子,來到了朱莉面前,笑道:“少奶奶,別成天坐着,你要多運動運動對寶寶纔好。少奶奶,竹椅上的墊子是我的,我能帶走嗎?!”
朱莉一怔,立即擡了擡屁股,從竹椅上將沈霞前些日子放在上面的紅色墊子拽了出來,舉了過去,淡道:“嗯,謝謝你!”
沈霞的眼眶頓時一紅,將墊子抱在了懷裡,看着朱莉
清亮亮的眼底。
“少奶奶,我知道小智喜歡你,你也喜歡那孩子。我不在的日子,能不能幫我多照顧照顧那孩子?那孩子雖然聰明,可還是個孩子,他鬥不過明鳳平和肖一鳴”
朱莉抿了抿嘴角,看着沈霞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她是有多麼地不忍心啊,不忍心離開自己的孩子。可現在這種情形,肖家屬於如履薄冰,她不能造成肖元信的負擔。走,對於她、孩子、肖元信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了!
朱莉從椅子上站起,扶着肚子,遞給她一張紙巾,十分坦誠地說:
“我不能跟你保證什麼,因爲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在這呆多久。可是小智如果在我的視線之內,我會盡量讓他快樂的生活下去。我一直不明白的是,你所說的‘鬥’,你是支持孩子去面對,還是別的什麼?”
沈霞的淚水紙巾是也拭乾淨的,抱着墊子有些歇斯底里,幾乎是說不出話來,全身有些顫抖。朱莉見她十分激動,就讓她先坐到牀上,爲她倒了一杯清水。
沈霞喝了水,在朱莉的平靜下平靜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也坦白:
“肖一鳴的手段從開始就沒有換過,當初怎麼得到我,如今都用在你的身上了。可我沒有你幸運,因爲他再怎麼可恥,對你是用了真情的。
當時真是年紀小,害怕極了,他用我的家人威脅我,把我困在肖家當保姆,整整凌侮我兩年之久。兩年之後他厭倦了,趕我走。
我恨啊,痛啊,我失去了一切,可我不能就那麼走。那天,我拖着行李,走進了肖元信的房間。
‘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句話倒過來也是一樣的。可小智,變成了我威脅肖元信的籌碼。
我不是一個好母親,可我一直想爭取到小智應得的那一部分,讓我付出任何代價都行。可是,少奶奶你那麼好,對誰都那麼好,我覺得我對不起你”
沈霞又是哭起,朱莉將紙抽都塞到了她的懷裡,她不會勸人,只會傾聽!
“朱小姐,我現在後悔了,我後悔把小智帶到肖家,可是我能走,卻不能帶他走。我開始還很堅定的,堅定我想爭取的一切。可見你每天靜靜地坐在那,連說話都平靜像水,像是肖家根本沒有你這個人存在似的,可你影響着每一個人”
朱莉一直知道自己在一個可怕的漩渦裡,即使她拼命去周旋也不見得會掙扎出來。所以,她現在沒弄清漩渦的旋轉方向之前,她只能靜靜地順應着,等待着那個方向
沈霞也在一個漩渦裡,可她卻一直在努力,努力地掙脫,努力地反抗
“沈霞,你不問問肖元信如何安排你嗎?”雖然她很痛恨被安排,可女人到達這種地步,真是山窮水盡、欲哭無淚了。
沈霞不再哭泣了,整張臉泛着紅腫,兩隻眼睛開始渙散起來。嘴角漸漸浮起一個似有若無的笑意,像是回憶着什麼,許久,才說:
“我想,我們也算是好過,他總不會忘了我吧!”說着,站起身,與朱莉告辭。
朱莉移了步子,只能是站在門口目送她。沈霞的身影消失在肖宅的大堂,朱莉又將步子移到陽臺前,看着沈霞的身影消失在肖宅的院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