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銘走了。左小晴對於他放在楚情桌上的購物袋,很是好奇。她一邊工作,一邊不時向購物袋瞄上兩眼。
她很想知道袋子裡放的是什麼,可是辦公室裡人多眼雜——如果讓山姆和海娜他們看到,她『亂』翻別人的東西,就顯得不太好了。
左小晴正心不在焉地工作。忽然楚情像一陣風一樣跑了進來,她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工位上,連說:“累死了,累死了!”
“大情,你遲到了——”左小晴指着表,提示楚情,“這都上班一個多小時了!”
“我知道,我知道……”楚情沒辦法詳細解釋,她一邊找杯子喝水,一邊說了句,“一言難盡!”?? 高濃度誘惑163
忽然,她看到了自己桌上的購物袋——“這是什麼?”
左小晴說:“老大給你放這兒的。”
“噢,太好了!”楚情猜到是什麼,她放下水杯,撲向購物袋,從裡面拿出了自己的大提包。
她恨不能親大提包一口,她真是想死它了——有它行遍天下,沒它寸步難行啊!
早晨那會兒,她以爲步行也能很快到達公司,哪知抄近路時穿錯了小巷,她繞了一圈才找到方向。她整整走了一個半小時,累得她簡直是欲哭無淚!
楚情抱着自己的大提包親熱夠了,隨後在購物袋的底部,發現了楊樹銘送她的禮物——那是一小瓶法國香水。
“哇,老大真有心!”楚情輕笑一聲,嘀咕了一句。
她明白。楊樹銘這是謝她昨天幫忙。
楚情想到,楊樹銘要求她在公司裡對他家的事保密,所以她不敢顯擺自己收到的禮物。她迅速把香水收進大提包,把購物袋放進了辦公桌下面的小櫥裡。
隨後。她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開始埋頭工作。
可是實際上,她的一舉一動。還有她的小聲嘀咕,都沒有逃過左小晴的眼睛和耳朵——左小晴假意看着電腦屏幕專心工作,其實一直在留意着楚情。
左小晴很是詫異,因爲她發現楊樹銘給楚情的東西,竟然是楚情的大提包。此外,還有一小瓶包裝精美的香水。
左小晴不由展開豐富聯想——楚情和楊樹銘,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有悖常理的事情嗎?
左小晴正在疑『惑』。忽然有個快遞員站在門口,問哪位是楚情小姐,請她接收一下包裹。
楚情連忙起身,跑過去簽收。
楚情抱着包裹回到座位上。她打開包裹一看,原來是一個骨頭形狀的抱枕。棕『色』的『毛』絨布面,『摸』上去非常舒適。
在抱枕的一角,點綴着一隻可愛的布藝小狗。小狗的腿上拴着一枚鑰匙和一張卡片。
楚情拿起卡片一看,上面寫着:“小『迷』糊,家門鑰匙沒丟吧?”
楚情一看就知道是誰送來的——肯定是鍾斐,他惦記她沒有大提包,回家時連鑰匙也沒有。?? 高濃度誘惑163
楚情心裡一暖,鼻子一酸,忍不住想落淚。
她努力忍了忍。眼淚還是沒忍回去。她慌忙抱起抱枕,往洗手間裡跑。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忽然響了。
她拿起手機一看,是鍾斐的電話。
“喂,收到東西了?”鍾斐問。楚情收到快遞時,他收到了“本人簽收”的短信。所以知道她這會兒已經看到他的禮物了。
“收到了——謝謝你,你真有心……”楚情嘴裡說着,眼淚已經落了下來。她慌慌張張地,一手抱着抱枕,一手拿着手機,向洗手間跑去。
“我不是真有心,我有的是真心——”只聽鍾斐意味深長地說。
“嗯……”楚情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鍾斐聽她語氣不對,問:“怎麼了,莫非還在爲早晨的事賭氣?”
“沒有——我脾氣最好了,從來不跟人賭氣!”楚情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不想讓鍾斐聽出她在哭。
“那我剛纔打電話你爲什麼不接?”
楚情說:“我剛剛拿到手機,我——”
她想說自己遲到了一個半小時,但是她不想讓鍾斐知道她因爲沒錢搭車,是步行過來的。
她撒謊說:“我們老大剛纔有事出去了,他剛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知道這抱枕是什麼含義嗎?”
“不知道。”楚情老實回答。
“你是我的小小狗,我是你的肉骨頭——還是超級大的肉骨頭,夠你啃一輩子的吧?”鍾斐在電話裡,得意地哈哈大笑。
楚情被他爽朗的笑聲感染,心境也變得晴朗明媚起來。她一邊拼命擦着眼淚,一邊笑着回答:“夠了——這輩子都啃不完,下輩子還要接着啃!”
“好,下輩子我也讓你接着啃!”鍾斐爽快地回答。這時,他聽到她在電話裡,用鼻子使勁吸氣的聲音,於是他問,“怎麼了,莫非你感動得哭了?我聽你說話時鼻音好像很重啊。”
“沒有,人家早晨被風吹了有些感冒,興許是被你傳染了鼻炎。”楚情撒謊。
“胡說,我都好久沒犯過鼻炎了,纔不是被我傳染的呢!”鍾斐抗議。
楚情不敢再跟他說下去了,她說:“好了,土匪——我要去上班了,我們晚上回家再聊。”?? 高濃度誘惑163
“嗯,我們回家再聊。”鍾斐答應了,又霸道地補充道,“那今晚你不許加班,早點兒回家給我做晚飯。”
“沒問題。”楚情答應。
楚情在洗手間仔細洗去淚痕,回辦公室工作。她努力不去想鍾斐,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之中。
楚情今天遲到太久,耽誤了不少工作。她答應鐘斐晚上準時回家,於是她午飯都沒有出去吃,擠時間提前完成工作任務。
下午的時候,楊樹銘從外面回來。他看到了楚情,但是楚情正在專心工作,他沒有打擾她。接着,他回辦公室拿了什麼東西,隨後又出去了。
楊樹銘進出辦公室時間太短,楚情也根本沒留意他。
眼看快下班了,楚情終於完成了工作。她鬆了口氣,伸了個懶腰,隨後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她看看牆上的掛錶,忽然覺得好笑——當年她給鍾斐做秘書,鍾斐總是找出各個藉口讓她加班,而她一到下班時間就想跑,想回家去做飯。
如今可是反過來了,鍾斐最討厭聽她說要加班什麼的。就算他不準時回家,他也要她準時回家。
看看掛錶的指針指向下班時間,楚情抓起大提包就往外跑。
可是忽然,她的手機響了。
她一看手機來電顯示,是楊樹銘打來了。
“不會吧——難道老大要安排臨時加班?”楚情哀鳴。
楚情萬分不情願地接通了電話。
“楚情,你在辦公室嗎?”楊樹銘問,他語氣急促,帶着焦急。
“我還沒走呢!”楚情連忙說。她聽出來了,楊樹銘一定有什麼要緊的事,因爲他平時說話不這樣。
“甜甜不知去哪裡了!學校沒有,家裡也沒有。她的同學看到她放學的時候跟着一個年青女人離開了……我還以爲是你接走了她!”
“什麼?!”楚情嚇了一跳。她一直在辦公室裡,怎麼可能去接甜甜,再說了,她連甜甜的學校在哪兒都不知道。
楚情一邊舉着手機,跟楊樹銘詢問情況;一邊往樓外跑。
她跑出樓,攔了輛出租,直接去了甜甜的家。
一進家門,就看到楊樹銘垂頭喪氣地坐在沙發上。
楊樹銘聽到門響,以爲是甜甜回來了。擡頭一看到是楚情,他有些失望。
他告訴楚情,從前都是甜甜的『奶』『奶』,接送甜甜上下學。現在甜甜『奶』『奶』住院了,剛纔他去學校接孩子。可是他去晚了,甜甜已經離開學校了。
“老大,你去過醫院嗎,甜甜會不會去看她『奶』『奶』了?”楚情提醒。
“我怕我媽着急,沒敢問她;不過我問過醫生和護士,她們都說沒有看到小女孩來過。”楊樹銘焦急又無助地說。
“那她能去哪兒?”楚情幫楊樹銘分析,說,“甜甜很聰明的,她不可能隨便被陌生人騙走。如果她是和一個大人離開的,她一定跟那個人很熟。”
楊樹銘猶豫了一下,說:“其實,我有一種想法,會不會是她媽把她帶走了?”
“你前妻?”
楊樹銘沉重地點點頭。兩人沉默,一種傷感沮喪的氣氛在屋裡瀰漫。
過了片刻,楚情試圖打破沉默,她說:“老大,你有你前妻的電話嗎,知不知道她住在哪,要不要問問她?”
楊樹銘搖頭,他說:“我已經很多年不和她聯繫了。”
“噢。”楚情應了一聲。她心裡納悶,如果楊樹銘很多年都不和前妻聯繫了,那他的前妻又怎麼能找到的甜甜,而且還帶走了甜甜?
楚情不敢把自己心中的疑問說出來,她怕讓楊樹銘更着急。但是不說出來,她心裡惦記着甜甜,她自己很着急。
楊樹銘似乎還沒想到這層,他扶着額頭,不停嘆息着。他說:“我和甜甜她媽,在高中時就開始愛戀,我們是上大學的時候結的婚。”
“那麼早?”楚情不可思議地問。
楊樹銘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當時我們一不小心,她懷孕了,所以只能匆忙結了婚……”
“噢。”楚情明白了,原來楊樹銘是奉子成婚,怪不得他年紀不算大,卻有這麼大一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