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同布萊恩說的那樣,到了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居安一行人就追上了狼羣,至於途中狡猾的裂脣所搞的小動作被居安也一一直接無視,比如說狼羣逃亡途中遇到一個小羣的野牛,跟在野牛的後面想掩蓋足跡,或者分開兩個狼羣,小羣的反而並排着走,大羣的魚貫而行,這樣雪地上只會留下很少的足跡,而小羣卻會顯現出雜亂的足跡,想利用這樣的痕跡引居安一撥人走岔路去追着小羣狼,甚至居安幾個還在一處低矮的山坡上面發現狼羣下山的痕跡,最後判定狼羣居然倒着走,讓自己的痕跡向着相反的方向。
但是這些小花招遇到了居安統統的沒了效用,頭頂上的大金和小金兩個緊緊地跟隨着狼羣,而且只盯住了裂脣這個狼王。裂脣向着什麼方向大金和小金就帶着居安一羣人追向什麼方向,畢竟左後所有的狼都會彙集到狼王的身邊。就像大家平常說的,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最終狼羣終於黔驢技窮了,到了一個山崖邊上擺開了陣勢。
居安放開了所有的牧牛犬,看着不遠處十幾米高的山崖壁上的裂脣鬼眼風暴三個,四十幾只狼在三隻狼王的帶領下正蹲在林地的邊上,時不時有狼喘着粗氣。
看着眼前的狼羣,居安摸着腦袋轉頭對着布萊恩問道:“這怎麼只有五十多頭,其餘的狼難道埋伏起來了?”。通過上午的一點分析,居安倒是對這個攝影師布萊恩有了更多的瞭解,說是野外攝影師簡直就跟個動物學家似得,什麼東西都瞭解一點,要不然這種人在荒郊野外的拍攝怎麼生存啊。
“應該是狼羣最後的力量了,三隻狼王都在。這些應該是狼羣所有健壯的公狼”說完拍了拍居安的肩膀:“這是狼羣最後的戰鬥了”。說完走到了一邊開始調試着手中的攝像機。
居安看着山崖上的裂脣兄弟三個苦笑了一下,哥們不想這樣啊,你們老實的進空間裡,讓我帶回去不就得了麼,至於把這麼多狼弄來送死麼。現在這個位置居安也不能打啊,即便用了麻醉槍,這十幾米高的斷崖上萬一掉了下來摔都摔死了。
裂脣在山崖上對着狼羣一聲長嚎,所有的狼羣都跟着仰天長嚎起來,嗷!嗷!的聲音簡直像是要刺穿耳膜一般。整個羣山都回映着狼羣的嚎叫聲,居安沒由的覺得這些嚎叫聲中充滿着無奈與悲壯。
泰迪似乎也被狼羣的嚎叫激起了兇性,站了起來大聲的吼吼的叫着,跟着就是發條粗狂而低沉的噢噢聲,夾雜着彈簧漢斯和進寶的噢嗚噢嗚的尖銳吼聲。緊跟着所有的放開的牧牛犬也跟着皮蛋虎頭和蒜頭三個嗚嗚的長嚎了起來。伴隨着結尾的是大金和小金衝上空中清麗的鷹鳴。
大金和小金衝上了天空,狼羣就動了,五十幾只狼略微下伏這身體,低着腦袋成一個扇形向着居安這邊圍了過來,靜靜的沒有一絲的聲音,也沒有任何一隻狼發出嚎叫,全都略微的低着腦袋。兩隻眼睛緊緊的盯着各自的目標。
牧牛犬在虎頭蒜頭和皮蛋的帶領下分成了三個小羣,迎着狼同樣低着頭略微低着腦袋迎了上去,中間大大的空隙留給了泰迪,發條幾個。泰迪已經把前掌放到了地上。邁着肥肥的屁股向着狼羣迎了上去,發條則是半眯着眼睛,和彈簧一起一左一右的跟在泰迪旁邊,僅僅落後泰迪半個腦袋的距離。漢斯和進寶則是緊緊的跟隨在彈簧的旁邊,兩隻隊伍如同中世紀的步兵決戰一樣。迎面的撞在了一起。
居安的一隻手緊緊的握住了腰間的左輪槍把,注視着泰迪幾個如入無人之境屠殺着狼羣,基本上這些狼在泰迪幾個的手上就沒有一回合之將,泰迪巨大的前掌每一次揮動都帶着一個凌空飛起的狼屍體,發條脖子上迎風飛舞的黑色鬃毛每一次甩動,基本都會聽到一聲清脆的骨裂聲,扔出去的狼即便是沒有立刻斷氣,也只能躺在滴着鮮血的地上,苟延殘喘。只有輕輕起伏的肚皮顯示他還沒有嚥下最後一口氣。
很快的泰迪和發條幾個就解決了中路的二十幾頭狼,分散奔向了兩邊,牧牛犬們還在跟狼羣糾纏着。
勝負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居安放下握着槍柄的手,對着裂脣鬼眼和風暴發出了一聲狼嚎,這是居安在他們小時候無數次發出的聲音,每一次都是居安帶着牛腸什麼的食物來到他們父母的地盤,但是這一次居安不是帶來獵物了。
裂脣和鬼眼風暴幾個聽到了居安的嚎叫聲,裂脣伸着腦袋低聲了嚎叫了一下,場中所有或者的狼,就飛速的向外退出了戰場。居安也同時喝住了牧牛犬和泰迪幾個。擡着頭緊緊地注視着裂脣鬼眼風暴三個。
還有將近十五頭狼退回到了林子邊,其中至少三分之一身上留着血跡,裂脣對着狼羣輕柔的低吼了一聲,剩下的狼羣頭也不回的鑽入了山林裡。
看着狼羣鑽入了山林,居安也沒有示意牧牛犬和泰迪去追趕,裂脣和鬼眼風暴三個伏下了身體,嘴裡發出嗚嗚的叫聲,沒油的居安心裡一酸,以前自己和黛娜在他們小時候喂玩小狼的時候,他們總會發出這樣的嗚嗚聲,這是跟自己打招呼呢,看着裂脣三個站了起來,相繼縱身一跳,居安立刻閉上了眼睛。
耳朵裡清晰的傳來撲通三聲輕響,等了三四分鐘,居安才睜開了眼睛,泰迪已經到了裂脣三個的身邊,居安走了過去,看見泰迪和漢斯進寶,正在舔着還有一口氣的風暴的腦袋,居安輕輕地摸着風暴瘦瘦的腦袋,直到風暴的肚皮再也沒有隆起。
檢查完了所有死去的狼,全是公狼沒有一隻母狼和幼狼,這個情況讓誰的心情都不怎麼好,居安和桑頓幾個本來就是準備用麻醉槍把裂脣幾個帶回去的,當然。居安是準備放空間裡帶走,誰也沒有預料到是這種結果。居安是帶走了他們,不過是帶走了他們的屍體。
桑頓和亨特加上居安三個人清理出了三個大包,把裂脣鬼眼風暴三個放了進去。擡着放到了雪橇上,然後挨個的檢查了一下牧牛犬的傷勢,有着皮套的防護,牧牛犬的傷口都很小,只有一隻腿上被撕破了一塊皮,都不是什麼嚴重傷。亨特輕輕地清洗了一下傷口。幫着牧牛犬包紮了起來。
隨便的找了個靠着山坡的地方紮營,整個晚上都沒有人說幾句話,布萊恩最後想對着居安問些問題,居安也沒興趣的擺了擺手,最後問着桑頓。桑頓才說了兩句:“我們沒想到是這個結果,我們只想帶他們回去,回到他們熟悉的地方,回到蒙大拿的巨屋山腳,他們成長的地方,那裡沒人會傷害他們!”。
居安一整夜都是心裡亂糟糟的,直到早上四點多才昏昏沉沉的睡去。等到七點多別人一動,居安就立刻醒來了,走到了三個大包旁邊伸手一摸,裂脣三個的屍體已經被凍得如同冰塊一樣了。
早上幾個人稍微吃了點東西。立刻帶着三隻狼屍體向着最近的山腳的公路下山走去。亨特已經在衛星電話裡跟着幾個保安確定了位置,他們會開着直升機跟着大巴車來接自己一行人。
一路無話,大家都失去了講話的性質,就這麼低着頭猛趕路。到了山腳的公路上,把三個包裹遞給了保安。讓他們用直升機帶着送到機場,自己這裡會直接趕到桑德波因特的機場去。
布萊恩對着居安問道:“你們準備怎麼處理他們?”。說完指了指保安正在擡着的三個袋子。
“把他們安葬在他們出生的地方”居安已經考慮好了,就把他們安葬在自己發現老大老二和三姑娘的小山谷裡。
“那我也跟着一起去看看可以麼?”布萊恩對着居安問道。
居安看了布萊恩一眼,看見他的眼中一片清澈,點了點頭說道:“可以!”。說完帶着泰迪幾個還有牧牛犬上了大巴。
本來大巴就空間蹲着牧牛犬和泰迪幾個就不多,加上十幾個哈士奇這下連蹲着的地方都沒有了,所有狗狗都只好坐着,就這麼到了機場。
飛機起飛之前,居安和黛娜把事情的經過稍微說了一下,讓她找幾個牛仔幫着在那片谷地挖三個小墳墓,準備安放裂脣三個。
到了劉易斯敦機場的時候,王凡和邁爾斯還有二壯大軍開着幾輛車子過來接居安一行。看到居安滿臉的鬍子拉碴的,王凡關心的問道:“怎麼也不刮刮鬍子,這人看起來多憔悴啊!別讓乾媽看到!”。說完從車子前面小格子裡拿出了一個剃鬚刀遞了過來。
居安嘴角咧出了一個笑容:“山裡沒地方刮鬍子,本來想出來的時候刮的,出來時候又沒了心情”。接過了剃鬚刀,居安就默默的颳了起來。
牧牛犬自有二壯幾個送回牧場,邁爾斯也帶着泰迪幾個先回家裡,居安和王凡則是跟着亨特還有桑頓一起開着兩輛車子帶着布萊恩向着山谷方向駛去。
到了山谷,黛娜和科拉都已經在山谷裡了,泰勒,克里,還有安德斯加上附近的幾個牧場主都到了這片小山谷裡。
三個並排的小深墓地已經被挖好了,看着不遠處停着的一輛小型挖掘機,居安知道現在蒙大拿的天氣想挖出這麼大的深坑還是機器頂用。
把裂脣三個的硬邦邦的屍體放到了小坑裡,還有個牧師扯了兩句,大家一起動手把三個小墳墓填了起來。最後三個小墳墓上被放了不少的鮮花。自始至終布萊恩都在用他的攝像機記錄着。
拍攝完成了以後,布萊恩對着居安問道:“這個山谷叫什麼山谷!”。
居安看了四周一眼,輕聲的對着布萊恩說道:“狼王谷!”。說完拉着黛娜的手走進了車子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