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們調查能更仔細一點,就會發現我只是臨時離開情人島,我們在酒店並沒有退房,更何況,若是我們真要逃跑,會只逃到這裡,而且還用實名在酒店登記嗎?”寧凡看着那踹門警察,“還有,請你從裡面出來,屋裡還有人,順便幫我幫門關上!”
“我若不出去呢?”踹門警察甚是惱怒,“我還就要進去看看裡面是不是藏着罪犯!”
這個警察就像是已經跟寧凡有了私怨,一邊說還一邊轉身就想朝裡面走去,只可惜,他才邁出半步,就覺得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後倒退,卻是寧凡一手搭在他肩膀上,往後一拉,這警察整個人就噔噔後退,一直退到門外才停了下來,而同時,寧凡順手一帶,將門關上。
“寧凡,你現在就是襲警!”踹門警察怒喝道。
“我剛已經很客氣的要求你出來了。”寧凡冷冷的看着這個警察,“順便告訴你,我現在已經算很客氣了,我若是真襲警,你以爲你還能站在這裡嗎?”
“你,你簡直是無法無天……”這警察氣急,若不是他的槍也已經被寧凡給拿走,他這會兒肯定直接拔槍了。
但就在這時,那胖臉警察掛了電話,用複雜的眼神看了寧凡一眼,然後,他的語氣已經變得客氣起來:“抱歉,寧先生,鄭局說他馬上就趕過來,若是你不介意的話,麻煩你稍等一下。”
聽到胖臉警察這一說,包括那踹門警察在內的另外兩個警察都是呆了呆,他們一下子就都明白過來,這個寧凡,恐怕來頭真不簡單。
“既然這樣,我在裡面等他。”寧凡刷卡開門,走了進去,而那踹門警察正準備跟着進去,卻發現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草,他什麼意思?”這警察氣得差點踹門,臉色鐵青。
“老廖,火氣小點,這人不好惹,等鄭局來再說吧。”胖臉警察神情也不太好看,但他顯然比這個叫老廖的警察更有耐心。
“老華,鄭局到底怎麼說的?他親自來這裡是什麼意思?那小子到底什麼來頭?”老廖一臉憤然,“我就不信這小子真是什麼官二代紅三代的,他要真有那本事,能住這種快捷酒店?”
“廖叔,話可不是這麼說啊,他之前在情人島住的總套呢,估計這地兒是臨時隨便找的。”另一個警察是三人之中年紀最小的,他忍不住在旁邊說道。
“鄭局也沒跟我說他到底是誰,只是說他會親自來處理,還讓我們不要跟他衝突,對他儘量客氣點。”胖臉警察老華搖搖頭,“老廖,總之你先忍忍吧,不管這個人到底什麼來頭,你不想想他剛纔是怎麼放倒我們幾個的嗎?說實話,他要真是殺人犯,恐怕我們幾個這次都回不去了。”
本來一臉怒氣的老廖聽到這句話,終於像是真正清醒過來,他看了看那扇關着的房門一眼,然後回憶剛剛發生的事情,心裡終於有了一絲後怕,正如老華所說,若是對方真是窮兇極惡的殺人犯,那他們幾個,只怕此刻也已經濺血當場了。
“大叔,發生什麼事情啦?”屋裡,葉子坐在牀上,一邊揉着眼睛一邊問道。
“情人島上出事了,警察覺得跟我們有關。”寧凡隨口說道:“葉子,你先起牀吧,然後我們去樓下吃早餐,那裡有家粵式早茶。”
“好吧,大叔。”葉子從牀上跳了起來,“其實我還想睡呢。”
葉子嘟囔着走進洗手間,開始洗嗽,寧凡的思緒則飛到了情人島上,他不由得想起那對殺手情侶,還有那個外國帥哥和他的華人女友,難道說,那對殺手趁他昨晚離開的時候,終於行動了?
這件事,看來只能等會問警察了。
差不多十分鐘之後,葉子終於把自己收拾乾淨,而寧凡隨後也進去洗嗽一番,然後,兩人便一起朝外面走去。
拉開房門,寧凡便發現有個穿着警服的男子正匆匆走來,而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見過的鄭一雄。
“鄭局。”那三個警察趕緊跟鄭一雄打招呼。
鄭一雄沒有理會那三個人,他已經看到寧凡,急忙快步走來:“你好,寧先生。”
“鄭局長早。”寧凡淡淡一笑,“鄭局長應該是從家裡趕來,還沒來得及吃早餐吧?”
“啊,是,是的。”鄭一雄顯然沒料到寧凡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才點頭回答。
“既然這樣,那就一起去樓下吃早餐吧。”寧凡將三把警槍朝那三個警察扔去,然後就拉着葉子朝前面走去。
三個警察急忙分別接過自己的警槍,然後一起看向鄭一雄,顯然都在等鄭一雄的決定。
鄭一雄略一遲疑,便馬上朝寧凡追了過去,而那三個警察自然也就跟上,衆人一起下樓,寧凡先去前臺退了房,然後就出了酒店,來到附近那家粵式早茶餐廳。
要了一壺鐵觀音,寧凡又把腸粉叉燒包蝦餃等等各類粵式早點基本上都點了一兩份,擺了滿滿一張大桌,同時還招呼鄭一雄坐下。
“鄭局長,前幾天的事情,說起來有些抱歉,那並不是我的本意。”寧凡微微一笑,“可以說,那其實是一次本不應該發生的誤會,我希望,類似的誤會,還是不要再有比較好。”
“寧先生說的是,那確實是一場誤會。”鄭一雄連忙點頭。
看到那三個警察還站在旁邊,寧凡便又說道:“鄭局,讓他們都坐下吃早餐吧,我想鄭局應該已經查過我的資料,知道我也曾經當過警察,所以,我也其實能理解各位不容易,比如現在,一大早,還不到七點鐘,你們就已經出來抓人,早餐也多半沒吃,就算吃了也很隨意,現在就先好好吃頓早餐吧。”
寧凡這話一出,老廖等三個警察看着寧凡的表情都有些異樣起來,事實上,寧凡這句話確實說到他們心坎上了,大半夜的開始查案,弄到現在,他們也真沒吃什麼東西,身爲刑警,這種辛苦,真是隻有他們自己才能體會。
鄭一雄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了寧凡一眼,然後輕輕嘆了口氣,看向那三個警察:“既然寧先生都這麼說了,你們也坐下吃吧。”
三人坐了下來,不知不覺中,氣氛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寧先生,若是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理解我們工作的不易,那該多好啊。”鄭一雄語氣裡有些感慨,在這之前,其實鄭一雄對寧凡還是有些不滿的,但現在,鄭一雄一下子覺得寧凡親近了許多。
事實上,就是老廖三人,此刻也突然覺得寧凡親近了許多,一下子有種自己人的感覺了。
寧凡卻輕輕搖頭:“鄭局,我們不論做什麼事情,都不能奢望讓所有人都理解,而做警察,就更不能有這種奢望,最重要的是,即便不被他人理解,我們也應該始終堅守自己的原則,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做到問心無愧。”
鄭一雄微微沉默了一會,然後輕輕頷首:“寧先生說得對,受教了。”
寧凡淡淡一笑:“其實道理很淺顯,很多人都明白,只可惜,很多時候,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但我們卻往往無法那麼去做,我想,這或許就是真正的人生吧。”
“大叔,別說這麼高深的話題啦,快吃早餐吧!”葉子的聲音卻在這時傳來,說着還拿了一份腸粉放到寧凡面前,“大叔,這個挺好吃的,吃一份啦。”
寧凡微微一笑:“鄭局,先吃東西。”
鄭一雄點了點頭,終於也開始動起筷子,而另外那三個警察此刻也不客氣,一起開動。
“鄭局,有個叫江沁婷的八歲小女孩,你知道嗎?”寧凡一邊吃一邊很隨意的樣子跟鄭一雄繼續聊着。
“江沁婷?我記得,是上次飛機上的乘客吧?她母親沒回來,是她吧?”鄭一雄顯然對那次飛機上的乘客有過了解,而婷婷這種失去母親的倖存小女孩,自然更容易被記住。
“嗯,就是她。”寧凡微微點頭,“昨晚她給我都電話,她遇到一些麻煩,事情倒是不復雜,就是她親生父親想要奪走她從航空公司得來的補償金,爲了拿去還賭債,她是十點多給我打電話的,然後我就離開情人島,趕到海港市第一醫院,之後花了點時間解決這個問題,後來因爲覺得晚了,就沒有再回情人島,這些事情,你們只要去調查一下,要證實並不難,而我想,情人島上發生命案的時間,應該是在我離開情人島之後。”
“兇案大致發生在晚上十二點左右,但法醫說不排除時間有一到兩個小時的誤差。”胖臉警察老華接上話說道:“而且,我們在兇案現場發現了一張名片,正是寧先生的名片,之後我們調查發現寧先生離開了酒店,這一來,寧先生自然就成爲我們最大的嫌疑犯。”
“有我的名片?”寧凡臉色微微一變,“有幾個人遇害?是兩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