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盡是一片質疑的聲音,原本葉老是打算利用自己的權威來替陳鋒減少些麻煩的,但是卻沒想到反而是適得其反的,讓現場的人更加不服氣起來。
這個陳鋒是什麼人啊?看上去他只不過是一位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而已,就算讓他在孃胎裡面開始作畫,也不可能會超越葉老和周老的畫技,而且葉老和周老兩位一直對陳鋒的畫遮遮掩掩的,不給他們看,這裡面說是沒有什麼貓膩,誰會信呢?
“葉老,周來,不是我們不相信你們兩位泰山北斗的評判,要讓我們大家心服口服的,起碼也讓我們看一眼陳鋒的畫嘛,要是他的畫真的比汪有柏畫好的話,對於你們兩老的評判,我們大家絕對沒有任何的意見。”
“就是,就是……讓我們也見識一下……”
“葉老,你不敢給我們看,是不是這個小子給了你們什麼好處啊?”
一些人大聲嚷嚷的,還有一些喜歡看熱鬧的傢伙,將矛頭引到了葉白石的身上去,就差沒說出黑幕兩個字了。
葉白石和周康泰的眉頭一起皺了起來,對於他們這些畫壇巨匠來說,最在意的就是自家的名節和清白,現在被這麼多人質疑他們處事不公的,讓他們感到心裡面一陣苦澀不已。
“葉老,讓他們看吧。”
陳鋒當然知道葉白石他們是爲了自己,倒不是說他們有什麼目的,陳鋒原本也沒打算要畫這幅境畫的,只是在剛纔他進入一種十分玄乎的境界,將心中想到的東西畫了出來,他知道這幅畫一但流傳出去,勢必會給自己帶來一些麻煩,不過他凱撒大帝難道還怕這些麻煩嗎?
葉白石看到陳鋒也開口了,怎麼說,這畫也是陳鋒的,他也沒有理由去阻止人家的決定,只好和周老對看了眼,然後嘆了一口氣道:“好吧,既然這樣,那就讓大家看吧。”
葉白石將陳鋒的畫展開掛了起來,大家早已迫不及待的一起擠了進去,看看陳鋒的畫到底有多好,竟然讓葉周南北兩位泰山北斗都自嘆不如。
郭新妮笑吟吟的走到陳鋒的身邊,他看着現場熱鬧的場面,對陳鋒得意的道:“我就說了吧,你只要一出手,就連那葉老和周老都會甘拜下風,這些人還偏偏不相信的,還說自己不會畫畫。”
陳鋒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郭新妮這位大才女,無奈的道:“郭大才女,你現在可是把我害慘了。”
郭新妮絲毫不以爲然的笑道:“陳鋒,你本來就是一個有才華的人,何必藏龍在淵呢?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嗎?黑夜中的螢火蟲,無論你這麼藏也藏不住,註定會發出光芒來。”
陳鋒的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的畫,可以稱之爲境畫之境,現在讓他重新再畫一幅的話,絕對畫不出來,陳鋒感到高興的並不是自己的這幅畫,而是剛纔在畫畫的時候,無意中提升的一點點實力,讓他好像找到了一另外一種修行的方式。
全場一片寂靜,只剩下衆人呼吸的聲音,他們全都被陳鋒的這幅畫給吸引住了,年紀越大的人,看出來的東西就越多,對畫認識越深的人,受到這幅畫的影響也越深,沉醉在陳鋒的這幅境畫裡面出不來,就連謝玲玲和沈菲兒她們也不例外,正因爲她們的畫技傳承與兩位畫壇界的泰山北斗,從陳鋒的畫中得出的感受就越加的深。
葉白石看到自己的愛徒眉頭緊鎖着,臉上則是一副迷惘、不解、流淚……的表情,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連他九十多歲的高齡,都幾乎無法從這幅畫中脫身出來,更何況是這些人,他在謝玲玲的肩膀上面拍了幾下,謝玲玲才從這幅畫的意境當中走了出來,一臉的驚駭。
“老師,這幅畫……這幅畫……”
謝玲玲突然開口忘語的,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該如何來評價陳鋒的這幅畫。
“這幅畫已經超越了普通的畫的一個領域,已經達到了另外一個領域,畫的已不再是人或物,而是畫心,你看到的東西,也就是你自己想要看到東西……”葉白石感嘆的道。
周康泰看到謝玲玲和沈菲兒兩人不明白,他開口替葉老解釋道:“這是一種境界,叫做看山不是山。”
“看山不是山?”
謝玲玲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一點,但是當她再一細想時,又發現自己毫無頭緒的。
“這是一種全新的境界,已經遠遠地超越了我葉白石目前的境界,剛纔拍影響到你們的自信心,所以我和老周纔會竭力阻止大家去看這幅畫,這個陳鋒他不是一名普通的畫家,他的畫技顯然早已經超越了我們太多太多了,甚至……可以說,他已經脫離了目前我們所認知的畫師的境界,到達了另外一個全新的境界,恐怕稱他爲華夏首席畫師也不爲過。”葉白石憧憬的道。
“葉老說的沒錯,枉費我們自稱是畫壇界的泰山北斗,還一直沾沾自喜的,原來我老周活了一輩子,只不過也是一隻井中蛙而已,看到的只是自己頭頂上那麼一小片的天空。”周康泰無比感嘆的道。
謝玲玲這才知道,原來陳鋒的畫技已經高到了這種地步,高到了就連自己的老師也自嘆不如的境界,怪不得他拾到了《洛神賦》也沒起貪念之心,恐怕這幅《洛神賦》在他眼裡,也只不過是一副普通的作品罷了?
謝玲玲偷偷的看了陳鋒一眼,發現他正在跟他身邊那位,十分漂亮的女孩子在低聲說着些什麼,時不時還看到他們微微一笑的樣子,讓謝玲玲的心裡面感到很不是滋味。
這時候,現場的人還處在陳鋒的畫境當中沒有走出來,看到有人高興,有人在痛哭,也有人癡癡呆呆的,甚至還有一些老畫家們在捶足頓胸不已,葉白石擔心他們的精神受創,急忙咳嗽了幾聲,纔將大家從這幅畫的意境中喚醒了過來。
葉白石馬上將陳鋒的畫給收了起來,而在場的人都用貪婪的目光,看着葉白石手中的畫,恨不得馬上撲上去,將這幅畫佔爲己有的,要不是現場的保安嚴密,說不定,還真的有一些不怕死之徒已經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