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有名的是那個關於諸葛前輩的傳說,但我們這次要找的不是諸葛後人,而是一位名叫釋藝淳的年輕僧人。
開車到半夜,我們找個地方吃東西時,小樓跟我講這個釋藝淳專攻的是佛門裡的醫術,是修藥師琉璃光如來法門的年輕高僧。
另還有一說是轉世,但真正佛門中人都會刻意淡化轉世神通等等諸如此類的東西。是以藝淳法師只是在南陽下邊的一個小村子裡,用獨門針術,藥功,外加推拿功夫,給附近幾十裡村子裡的人治病。偶爾遇到難解的雜症,也會花力氣去化解一番。
除外藝淳法師的師父是位得道高僧,且與我們這個高術江湖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藝淳師父歸隱後,有不少高術江湖或是武道上的人練功出了岔子,或是跟人過手受了內傷,都會找藝淳法師幫忙給治一下。
武道上人雖說沒多少錢,但看病出手卻很是闊綽,法師生活簡樸,錢用的不多,他看病收到的錢,大多數是用來買藥,購置各種藥材用來給那些看不起病的人診治。
只是藝淳法帥心性雖善良,但小樓意思還是不能公開。公開的話,會有大批人上來報着少花錢的目地把病治好,如此一來,法師推諉不了,硬撐接下來了,一個行,兩個三個,人多了,法師沒辦法週轉購藥,慢慢就是害了他了。
我聽過心領神會,武道,高術江湖中的人找法師診治,自然不會不給錢,且給還是大大方方的給。法師拿了這些錢,買來藥材等等物品,給因緣遇到的,看不起病的人診治。如此一來便是一個長久的良性循環了。
吃過了東西又繼續趕路,中途我們換了不同人來開車,然後爭取大家都小睡一會兒。
車到南陽很快,但下了高速還要走不少的國道和鄉村土路。是以我們找到釋藝淳法師的住處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這地方在一個山溝溝裡,我們的車上不去,只好中途停下來,然後步行上山。
沈北走不了,讓杜道生揹他,後者扭捏了半天,這才同意肯背。
步行將近一個多小時,這纔到了村裡。進村,小樓端詳了一番後,又領我們繞過村口,拐進一條小山谷,跟着又翻了一個土包,向下走的時候纔看到一個座落在林蔭樹叢中的大院兒。
院子很大,看上去有不少房間,小樓說這是方便附近僧人過來打尖修行的一個地方。
我們到了院門口,見裡面好像沒什麼人的動靜。小樓正要張口喊的時候,我揮手示意小樓別喊,因爲我感覺到這院子裡不太對勁了。
事情就是那麼的巧,也可能藝淳法師天天跟這江湖裡的人打交道,經常會遇到這種突發事件吧。總之,我到了院門口,把心裡那縷稱之爲感知的東西往院子裡一放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太對。
裡面殺氣騰騰的,感覺着好像至少有兩個目地不良,且身手功夫很猛的傢伙呆在這屋子裡。
我給大夥兒使個眼色,衆人會意。
小樓這才正了正嗓子喊:“藝淳法師,藝淳法師,我是駱小樓……之前你跟我理過經脈的駱小樓啊。”
如是
喊過三聲兒。
這纔有個十五六歲的小光頭穿了俗家的衣服,一臉驚慌地從屋裡跑出來說:“不看病,不看病,師父不在家,今天不看病。”
我看出不對,正要再細問什麼的時候,突然屋裡有人喊了:“是花拳的人嗎?”
這聲音很雄厚,聽上去中氣十足。
我聽了一振嗓子回:“不是,是京城路過這裡,我們有人傷了,求藝淳法師給看一下。”
“嗯,那進來吧!”
我給了小樓一眼色,示意對方這是不是藝淳法師。
小樓搖了搖頭。
我心領神會,當下一揮手,領上稍有不解,仍舊微迷糊的杜道生,艾沫幾人這就進到了院子裡。
穿過大院兒,徑直走進房間,推開門迎面聞到一股子淡淡的佛堂獨有的檀香味兒。
正對面是一間過堂,堂上擺了佛像,香爐等物品,想來這是法師每天靜修的地方,拐過佛堂這就來到了一間診室似的屋子裡。
屋子裡很簡陋,擺了不少從小學校淘汰的那種課桌,靠牆還放了幾個很土舊的木牀。然後,在一張牀上偎着一個四十多歲,麪皮黃臘的漢子,圍了這漢子還站了兩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
這兩中年男子,身高都將近有一米八左右,身子骨極魁梧,一個穿了件西裝,一個穿了件中華立領。
西裝大叔和立領大叔瞅了我們一眼,面色閃了一絲冷芒,但他們沒多說話,只是盯着不遠處一個閉眼默默盤佛珠的年輕僧人。
這年輕僧人穿了一件洗的都快發白的灰質僧袍子,他端坐椅子裡,手裡拎着一串烏黑的佛珠,嘴裡輕輕地念叨着什麼。
小樓看了年輕僧人一眼忙說“藝淳法師,是我,駱小樓啊。“
法師睜開眼,一看是小樓,好像從某種狀態中回過神來了,便急着起身問:“小樓啊,你怎麼來了?哎呀這人是怎麼了?“
看到杜道生放下的沈北,他驚了一聲兒。
我看了眼那兩個陌生大叔,沒講太多,只是含糊說了下,這人情志忽然就不對了,然後制不住的同時,我伸手傷了他的命門。
藝淳法師沒說什麼,只是單手豎了掌,放在胸前,另一個隻手去把沈北的脈。把完了正常的脈後,他又單拿食指,拇指出來,去挨個捏沈北的指根,十根手指的指根一一捏過,他面色忽然就是一變。
“怪了,他怎麼能接到那裡去呢?”
‘接到那裡去呢?’
這話我聽的不是很明白,正要上前細細問個清楚,突然立領大叔沉聲問了一句:“我說你個和尚,不是都說你專門治這種病嗎?這怎麼我們大老遠過來,給你錢你也不收,讓你治病你怎麼也不治呢?”
藝淳豎掌,唸了一句阿彌陀佛,末了他淡淡說:“我只是個年輕的和尚修爲沒有那麼深,師父修法,能把分別心修沒了,我修不沒,你們身上的氣不正,所行不正,這是有人在治你們。我若醫了此人,他出去必定會再害人。所以,這個病我不能醫!”
“我次奧你媽!”
立領大叔
張口罵了一句,砰!一掌下去,桌子四分五裂了。
“臭光頭,什麼的他媽分別不分別心!你給不給我治,不給治,我他媽今天先把你給治了!”
這立領大叔剛罵完。我目光一沉,正想要把這人給收拾的時候。
突然,院子外有人喊了一嗓子:“孔雄軍!有種你們出來!別在這裡難爲藝淳法師!你跟一個和尚較這個真,你嚇唬人家,你算是什麼英雄!”
“我次奧!”
立領大叔罵了一句,又扯嗓子吼道:“李沉巖!你他媽的,你夠膽進來啊!你進來,你看我能不能殺了這幾個人!”
這立領大叔話話一出口,我就先動了。
唰!
上前一躥,立領大叔一瞪眼珠子,吼了一句:“小逼崽子,你他媽的找死!”
吼完,他一伸巴掌,同時一努氣,我就看到他手掌忽地一下子漲的通紅,然後手指頭跟小胡蘿蔔似的,一個個的全腫起來了。
小樓可能識貨,眼見如此,他喊了一聲兒:“咦,氣血大搬運!”
我管你氣血搬運還是乾坤挪移,人動的同時,我領上劍鋒指的意,擡手嘣!
一指點中對方赤紅的掌心。
“我啊……”
立領大叔好像讓一塊燒紅的烙鐵給點了一般,一縮手,嗷的叫了一嗓子後,他急忙抖手收勢。
這時第二人見立領大叔受傷了,他正要往前衝。
小樓出手了,呼的一下子。
人像炮彈似的,砰!轟!
那人飛起來,撞的牆壁一陣顫。
我跟着過去,伸手一拿立領大叔的肩,對方卻咬牙恨恨說:“你破了我的大搬運,啊啊,我打死你!”
呼一條胳膊就撞過來了。
我沒理會,身體往前一頂,砰!
就這麼一下子,給他結結實實扔到了牆上,轟!
又是一聲的震響,然後棚頂的管燈實在受不了這個了,稀里嘩啦一陣響,管燈掉了。
放倒了這兩個人,我和小樓正要上去給他們制住的時候,葉凝忽然說了一聲兒:“咦,這把什麼東西給打出來了。”
我聽她話裡有古怪,低頭一瞅,就見葉凝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巴掌大小的鐵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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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牌子一看。這東西打磨的還挺精細,一頭是百無禁忌,暢行天下八個剛勁有力的大字,另一頭則畫了一個大大的,長了兩個犄角的骷髏頭。
我把牌子在手裡反覆地看,末了我發現牌子底部有兩個不大的小字,這兩個字用的是古篆的字體,常人還真看不大出來寫的是什麼,但我掃一眼就看清楚了。
上面寫的就是‘鬼廬’!
我心中一動,暗說這兩人是鬼廬派出來的小鬼,還是要投奔鬼廬的妖魔鬼怪呢?
思忖間,外面響起一陣腳步音,接着有人喊:“藝淳法師,方便進來嗎?方便嗎?”
釋藝淳態度明確:“施主但進無妨!”
話音落處,打從門外就閃進來一個身材壯實,個子不是很高的中年漢子!
(本章完)